红墙黄瓦,马车自宫门驶过,宫道两旁,飞檐斗拱的青漆门楼一共十二重,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每一名把守的士兵都是腰杆挺直,目不斜视,如钉子般守卫着皇宫重地,周朔看到这里,悄悄将帘子放了下来,看向车里同乘的禅银纱。
“如何,出云的礼法学得可还好?”禅银纱看着收回目光的周朔,不由得开口问道,大乾天州的文化深入人心,为四方所学习,无论是云蒙、元突,还是海外的神风、出云,都一定程度学习这些文化。
“这又不是什么大争之世,马马虎虎了,银纱,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作学我者生,像我者死?”周朔微微摇头,他哪懂什么礼法,他可不是什么大乾人,而且这种模仿行为,有西颦东效之嫌,看似学礼,实则内心对乾国的强大充满了渴望,但是却又不懂得乾国强大的原由,只是邯郸学步而已。
“学我者生,像我者死,怎么,出云的礼法仅是像而已么?”禅银纱听着周朔的话,不由有些诧异,她没想到出云的礼法竟然只还在像上面。
“你更应该注目得是礼法存在的意义,大乾只有一个,而出云不是大乾,世异则事异,事异则备变,我对你们出云的国情看得也不多,都是一些愚见而已!”周朔摇了摇头,他也说不上来,出云的情况与日本差不多,随便学点东西,就以为自己能取代中国。
“世异则事异,事异则备变,礼法存在的意义,嗯,这些我倒还真是没想过,这礼法我也是建议我父王学的,有礼仪法度,方才有国家气象,但感觉我还有不少没想到的东西,我们快要到了,等以后再找时间聊!”禅银纱听着周朔的又一句似格言的话句,不由得微微颌,她感觉自己想的似乎确实不够,不过外面皇宫内的乐声已经接近,却是没时间再聊下去。
“感觉好像很麻烦。”周朔同样听得见外面皇宫内的悦耳钟磬之声,那是宴会的乐曲,十分的庄重,从这股庄重中,他可以想像出待会儿肯定还有一堆繁琐的礼仪要做。
“要是嫌麻烦的话,你把修为露出来,待会儿什么司礼都不用理会。”禅银纱见周朔的话,不由得开口说道。
“那行。”周朔见禅银纱都说了,也不磨噌,直接把身上的气机放开,无形的精气从头顶冲出,犹如狼烟直上天空,有洞彻云宵之感,当然,这股视觉是肉眼所看不出来的,只有灵觉强大的武者,还有鬼仙能够感觉到看到。
周朔将身上的狼烟微微放开,顿时感觉到外面有不少目光注视了过来,似乎连马车都洞穿了,那是出云国的高手,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他身上的气机放开,用这个世界的说法是人仙级的,可以说他只要在出云国皇宫坐着,把身上气机放开笼罩全城,就没什么鬼仙敢不长眼到这来捣乱。
“你什么时候突破的?”禅银纱感觉着周朔身上冲开的气息,不由得俏目微瞪,她记得修炼谷神一窍前,气机还没有这么强烈,现在这气息浓烈了十倍不止,这已经是绝对的人仙了。
“不记得,马马虎虎,赶紧下马车,外面有人来接你来了,是太监。”周朔微耸了耸肩膀,同时微提醒了一句,什么时候突破到人仙,他哪知道的!
随着周朔的提醒,马车的车帘被掀开,禅银纱也顾不得多说,低头出了马车,等下了车辕之后,在宫门前先跪地请安,而旁边也自然有太监高声唱礼,银纱公主参见王上云云的,总之都是一些过程,即便是妖仙转世,但这礼她也不得不走。
等请过安后,旁边又有三个太监上前,有的宣布礼毕,有的替皇帝宣禅银纱觐见,还有太监上前替皇帝扶起禅银纱,带她踏过宫前玉阶,向着正在响着乐舞的大殿而去,而周朔自始至终只跟在禅银纱身后,既不行礼也不旁视,只跟着当个影子跟进。
踏过宫殿前的玉阶金槛,大殿内已经排了案座,文臣武士各按班植,陪坐排得满满当当,客人也不少,但主要有三位,一位是紫带银衣,颌下三缕长须飘飘的道士,而另一位则是鹰勾鼻的中年人,至于第三位则是头戴紫金冠,身着紫碎华服的冠军候,他并不坐下,而是与一个四方脸的黄服精干中年同坐,身后还跟着侍卫。
那三位客人只在禅银纱与周朔进殿的一瞬间,便将目光集中到跟火把一样的周朔身上,神情里带着点惊骇与审视意味,而周朔则孰视无睹,目光也不好四处打量,只是目不斜视得跟在禅银纱后面。
“公主驾到,乐师停。”在唱礼官的喝声中,钟磬之声停歇,满朝文武的目光,都统一集中到禅银纱的身上。
“王儿来了,不用行礼,快到父王身旁来,嗯,这位是王儿的朋友?”与冠军候同座的黄服精干中年双鬓斑白,笑看着下方的禅银纱,伸手虚扶止住她的行礼,同时将目光看到禅银纱后面的周朔身上。
“父王,这位是我的道友周朔,还请父王赐座。”禅银纱在众人目光下,手指着周朔说明,显得落落大方。
“赐座,既然是王儿的道友同修,那便……。”精干中年名为禅归藏,是禅银纱的亲身父亲,也借助禅银纱的妖仙威两,出云国方才有今日之势,平日对于这个妖仙转世的女儿无所不应,但今天情况却不同,踟蹰着要指个位置,但却被禅银纱劫过话。
“那便坐在王儿身旁吧!”禅银纱主动开口,给搬来椅子的太监指了地方。
“那便坐在王儿身旁吧!”禅归藏扫了一眼身旁的冠军候,只能将头点了点。
“方外之人周朔谢国主赐座。”周朔伸手行了一礼,而后跟着禅银纱一同落过座去。
座位一落,整个大殿里的人便自到齐,禅归藏作为东道主,站起身来向着旁边的冠军候举杯,作了一些祝词,引得全场举杯,这都是些宴会过场,然后诸人纷纷落座后,开始纷纷交头接耳,但看上去又似乎在欢谈,使宴会看上去优雅又不失欢乐,但实际上又并非如此,都是在戏精。
“这礼仪有时候确实挺讨厌。”禅银纱看着交头接耳的满殿文武,还有宴会上似乎欢乐的气氛,向着从太监手中接过酒杯的周朔偏头传音。
“哼哼。”周朔从太监手中接过瓷杯,微嗅了嗅里面的香气,听到禅银纱的话后从喉咙里挤出一些笑声,在这种场地里,人不戴面具是没法生存的。
宴会开始后的窃窃丝语并不长,很快,一位官员便自站了出来,向冠军候举杯敬酒,称赞他武功盖世,军功卓越,同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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