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放亮,街上已是人头攒动,秦二宝被捕的消息如同瘟疫一般传遍大街小巷。人们议论纷纷,莫衷一是,有的赞成,有的反对。赞成的大部分是平民百姓,对秦二宝的所作所为是看在眼里,恨在心头,都称赞张志远继捉拿赵志刚后又干了一件大好事。而反对的大部分是得过实惠的官员,他们认为张志远这样搞,是在劫富济贫,仇视富人,这样持续下去会弄得人心惶惶,谁还敢来南阳县投资?赞成也罢,反对也罢,据说石湾乡的百姓放了一夜的炮竹,用这样方式来“庆祝”秦二宝的落网。
最为震惊的要数苏启明了。张志远一次次在挑战他的极限,而这次直接捅了马蜂窝。要知道,上面不光是交代张志远照顾秦二宝,和苏启明打招呼的也不知多少人,个个都有来历,那个都得罪不起。如此一来,全他妈的得罪光了。他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张志远,是陆一伟接起来的。得到的答复是到去市里了,他偏不信这个邪,亲自到宿舍和办公室挨个找了个遍,都没找到身影,气得将手机摔倒了地上。
还有补救的机会。苏启明又到了看守所。看到检察院检察长阴志昌也在场,似乎明白了一切。他几乎用命令的口气下达命令,要求先把秦二宝放了,至于其他事随后再说。阴志昌一句话就把苏启明愣在那里,他道:“秦二宝是绑架犯,是杀人犯,这个罪名你担待得起吗?”
苏启明并不了解事情的经过,但听到这个消息后,他傻眼了。看来,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秦二宝了。他愤愤地甩手离开,回到办公室挨个打电话说明情况去了。
经过一夜的审讯,基本上案情都理清了。秦二宝可不是马林辉,一开始嚣张的很,说和省里的谁谁谁是好关系,好哥们,只要他一个电话自己就能出去。然而阴志昌不吃他这一套,直接就把他顶回去了,道:“你以为他们真的和你是好哥们吗?你除了有钱还有什么利用价值?今天你犯下了滔天大罪,我看哪个还敢替你求情。”阴志昌可不是萧鼎元,凭借硬气的作风,将秦二宝收拾的服服帖帖。在检察院独特的审讯方式下,秦二宝很快交代了绑架案,并道出与潘成军的恩恩怨怨。
此外,在陆一伟的提示下,阴志昌又逼问当年的强奸杀人案件。秦二宝情绪激动,矢口否认。直到阴志昌撸起秦二宝的袖子,质问胳膊上的伤疤时,他才一五一十地将案件的经过说出来。同时,将后来制造车祸暗杀女子丈夫一事也统统交代了,又把麻杆也牵扯进来。阴志昌当即下令,缉拿麻杆。
麻杆没有选择逃跑,而是在家里等候着。他知道跑也跑不了,还不如爽快地接受现实。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麻杆缉拿归案。至此,“四大金刚”全部落网。
南阳县这边进展顺利,而市委书记田春秋那里接到这块烫手的山芋却迟迟不做决定。他十分厌恶张志远这种“先斩后奏”的工作方式,简直是“挟天子令诸侯”,逼着他下命令。
自去年以来,南阳县发生的事实在不少,而且每件事都那么惊天动地。赵志刚被抓,张乐飞自杀,峂峪乡大火,刘克成涉腐等,那件事都引起省委主要领导的高度重视并作出重要批示。尤其是张乐飞案件,在整个西江省造成无法挽回的恶劣影响,致使省委领导对田春秋的领导能力严重产生怀疑。而现在,又是南阳县,又是一起大案,田春秋死死地盯着张志远,如一把五四式手枪对准眉心,恨不得把他一枪给崩咯!
田春秋压着火气道:“志远,你每次都要和我玩心跳吗?”
张志远听出田春秋的冷嘲热讽,道:“田书记,我还清楚地记得,我在赴任南阳时您和我说的话,您说,南阳需要大刀破斧改革,你下去后一定要扭转乾坤,甩掉国家级贫困县的帽子。而这一年多年来,我正是按照您的要求在努力奋进。南阳确实存在很多问题,如果我不把这些影响发展的毒刺一一拔出,南阳不可能摘掉帽子,更不可能在发展的浪潮中寻得一席之地!”
“够了!”田春秋猛然拍着桌子,瞬间感觉头发晕,气得一下子坐在椅子上。过了一会儿,情绪稍微安定后,他指着张志远道:“张志远,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你知道这样做让我多么被动吗?你这那是拔毒刺,分明是将南阳翻了个底朝天,架在火上烤。因为张乐飞的案子,省委黄书记当面训斥我,并在全省干部大会上点名批评我;因为峂峪乡大火,章省长在电话里咆哮指责我,你把我的脸都丢尽了!”说话间,田春秋拍打着自己的脸。
田春秋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对!我是让你去南阳进行改革,你提出搞企业改制,我欣然同意,并要求苏启明同志全力配合你。而你呢?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和刘克成搞党派之争,揭对方的伤疤,将其排挤出去;自以为有靠山,将曙阳煤矿搞得一塌糊涂,逼死了矿长,又牵扯这么多人进来。更可气的是在二宝煤矿上大做文章,把陈谷子烂芝麻的事都抖落出来,你到底要干什么?难道你非要我在省委领导面前抬不起头来?看来,我当初真不应该将南阳县交给你。”
田春秋显然已经失去理智,开始说起了与其身份不匹配的胡话。他继续道:“张志远,别以为你和郭金柱、侯永志做得那些事我不知道,是不是你们都以为我要走了?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只要我在一天,你们的阴谋诡计就别想得逞!好哇!我还没走,就纷纷惦记着我的位子,像拿这件事来排挤李虎刚,我告诉你,没门!就算我将来离开了北州市,你们也别想好过!”
田春秋越说越激动,把压抑在心头的火一通发泄出来,又道:“张志远,我问你,是不是郭金柱致使你这么干的?”
田春秋如此发火,让张志远都有些惊奇。他冷静地摇了摇头道:“这事和郭书记没有任何关系,我依然坚持我开始说的话,是在为南阳的发展着想,是在……”
“别给我扯那些没用的!”田春秋站起来,哆嗦着点烟,可不争气的打火机始终点不着,气得将打火机扔出老远,又将香烟揉了个粉碎,背起手在地上踱来踱去,猛然停在张志远面前,怒气冲天道:“说吧,你打算让我怎么做?”
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张志远豁出去了,不畏惧田春秋喷火的眼神,淡定自若地道:“不求别的,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昨晚连夜书写的检查交给田春秋道:“田书记,不管您怎样处置我,我所做的,能对得起我的良心,能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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