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副局长说得口干舌燥,一杯咖啡喝光了,又叫服务员上了一杯。
陌然劝道:“邢局,莫喝了,真睡不着。”
“你看我还能睡得着吗?”邢副局长叹道:“有人要将我置于死地啊!”
陌然吃惊地说:“不可能吧,你又没与人有冤仇。”
邢副局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突然摇了摇头,叹道:“老弟,我实话给你说吧,其实我们两兄弟,都是一样的命。你看啊,我们都是农民的子弟吧?上头没人罩着,就算我们有通天的本事,还不是一样被人踩在脚下。其实要我说啊,老弟你也只是别人手里的一个道具而已。”
陌然心里暗暗吃惊,不明白邢副局长何出此言。
“你想想啊,你才进入官场多久?怎么就一帆风顺呢?更可怕的是,一年多一点的时间,你就从一个最基层的小人物变身为代理县长。你看看啊,历史上有你这样的事吗?”
陌然一想,果然没有。但他又不想被邢副局长带到沟里去,于是笑道:“也不是没有,当年的,可是二十八岁就做了军长了。”
“能比吗?”邢副局长不屑地说:“那是什么年代?战争年代啊。非常时期,用人非常。现在是什么时代?太平盛世啊。你就不觉得很诡异?”
“诡异?”陌然背上沁出来一层冷汗。邢亮的话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不过,他这一路来走得也确实出了常人的想象。要知道在一个县里,要多少人的资历比他高?当干部通常都是论资排辈的,他连边都没沾上的人,怎么突然就成了代理县长了呢?
“你就是出头鸟嘛!”邢副局长呵呵一笑说:“有句话怎么说的?你应该清楚吧?”
陌然脱口而出道:“枪打出头鸟?”
邢副局长狠狠点了点头,咬着牙说:“别说兄弟没提醒你,这次选举,还不知会出多少意外来。弄不好,你我兄弟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陌然晒然笑道:“邢局,你在吓我吧?我可是心底无私天地宽。”
“是吗?”邢副局长往四周瞟了一眼,将头凑过来说:“你嫂子齐小燕是怎么回事?”
陌然顿时一愣,半天说不出话来。
邢亮果真老奸巨猾,他一下就捏住了陌然的七寸,让他动弹不得。
邢亮没说错,齐小燕的事,就是一道过不去的坎。邢亮故意提醒他,就是告诉他,一旦他邢亮被逼上绝路了,他保不定就会将齐小燕的事抖露出来。到时候,他陌然还能说得清吗?
“邢局,你是什么意思?”陌然定了定神,冷冷地问。
邢亮看他一眼,一根手指头去沾了咖啡,在桌面上写了两个字“结盟”。
陌然疑惑地看着他,等着他解释。
邢亮压低声说:“老弟,我们两个,现在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好,我就该好。要不,蛇和麻拐青蛙一起死,这个道理你该懂吧?”
陌然一听,顿时一股怒气从脚底下迅冲上来。
邢亮说这样的话,明摆着不是在威胁自己吗?
但他强忍着没作出来,反而装出一副不耻下问的神态,也压低声说:“邢局,你有什么安排?我听你的。”
邢亮哈哈大笑起来,引得周围的人都往他们这边看。
他竖起一根大拇指,赞道:“老弟,你果然是个明白人。看来我邢亮的眼光不错。”
陌然被邢亮莫名其妙地结了盟,总感觉自己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牵着了,浑身不自在起来。
邢亮的计划很完美,陌然将计就计,跟着何书记的步子往前走,如果等额成了县长,他就是除何书记之外的雁南县名副其实的老大了。到时候,谁还敢出幺蛾子?
陌然成了县长,就得将邢副局长贿选的事遮盖起来,雁南县一如既往的过日子,大家相安无事。
倘若不能等额,绝对不能让吴太华上去。必须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他上位。邢副局长已经与秘书长汇报过了,也得到了秘书长的表态。
邢副局长最后说:“老弟,我还是希望你能上去。毕竟,比起他们来,你还是个能做事的人。”
现在的局面很复杂了,每个人都捏着对方的把柄。雁南县的局面由原来的一分为二,变成了三分天下。
过去,是何书记与看不见的一道老势力在搏斗。这道老势力,当然是以雷啸天为主的力量,站在前面表演的就是邢亮。
现在,与何书记紧密配合的子虚镇镇委书记吴太华独立成了山头,带着他的一股力量,与何书记分庭抗礼。
归根结底,目的都只有一个,哪就是谁将成为雁南县的新县长。
陌然突然有些可怜起老杨书记来了,他花了一辈子心血经营的雁南县,原来都只是一场梦而已。这就不难看出来,老杨书记为何为了一个虚职的市人大选举委会员主任而不惜赌上与何县长不和的传闻了。原来老杨书记早就看出来了,能折腾雁南县的,不是他杨天。
与邢副局长谈完话,时间已经到了凌晨。
邢副局长拦不住陌然,只好让自己的司机送他回乌有村。
孟晓还没睡,看他回来,从被窝里探出半个身子,嗔怪地说:“老公,你就快要养成夜不归宿的习惯了。”
陌然摸着她的头,叹口气说:“老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孟晓笑道:“正常的工作,怎么忙都行。不过,你要想动歪心思,我可不饶你。”
她比划了一个剪刀的动作,嘴里配合着说:“咔嚓,我剪掉。”
陌然忍不住笑起来,搂着孟晓,在她耳边说:“剪掉了,你也没得用了。”
孟晓脸一红,推着他道:“我不要了,反正孩子已经在我肚子里了。我可不会去便宜别的女人。”
陌然哭笑不得,伸手在她肚子上轻轻抚摸一遍,低声说:“老婆,给我生个女儿吧,一定要长得像你一样的漂亮。”
“不!我就要生个儿子。”孟晓羞涩地说:“生个儿子像他爸爸,一辈子爱我。”
陌然笑嘻嘻地说:“那样我会嫉妒的。你怎么能让两个男人来爱你呢?你只能让我一个人爱。至于儿子,滚一边去吧。”
说完,放开孟晓,去拿了孟晓为他准备好的浴衣,准备下楼去洗澡。
正要走,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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