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我肚子,好痛……”
安安郡主无力的躺在母亲的怀里,面色惨白、气若游丝,嘴角还缓缓的渗出黑色的血迹来。
不知谁大呼一声:“哎呀,郡主这副样子好像是中毒了!”
荣嘉大长公主一听,顿时慌乱的哭起来:“太后救命,安安好像中毒了,快传太医呀——”
“传太医,快传太医——”太后也惊慌的叫起来。
众贵妇惊起,谁也没想到,后的宴会上竟然会发生这种事儿,殿上还聚着献舞的舞姬,多数人瞧不清对面的情形,淳于珟沉声对舞姬道:“退下!”
众舞姬慌忙迈着小碎步,弓着身子倒退出去。
淳于珟扶着太后的手走过去,只见安安双目紧闭,唇甲发绀,身子还微微的颤抖着,明显是中毒症状!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中毒了?”孝端太后有点儿不知所措了。
荣嘉大长公主哭道:“我也不知啊,刚才还好好的呢,怎么喝杯酒的功夫,就中了毒了呢?”
淳于珟观察了片刻,从身上拿出一个羊脂白玉的小盒儿,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枚药丸儿来,“姑母,先把这个给她服下,可暂缓毒性发作。”
荣嘉大长公主已然被吓蒙了,手忙脚乱的接过药丸儿,拔下头上的金簪,撬开安安的嘴,将那药丸送了进去……
“来人,把安安抬到内殿去,太医呢?太医怎么还不过来?”孝端太后看着安安郡主越来越白的脸色和嘴角不断渗出的血迹,焦躁起来。
夏槿道:“回太后的话,太医院的院判已经来了,正在殿外等宣呢!”
“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快让他进来,瞧病要紧!”太后急声吩咐道。
不一会儿,太医院的院判提着药箱大步流星的走进来,刚要叩拜,孝端太后道,“孙院判免礼,快进里面看看,安安郡主怎么样了?”
“是,臣这就进去。”孙院判欠了欠身,在两个宫女的指引下,快步往内殿去了。
此时,寿仙宫大殿里一片沉寂,出了这样的事,宴会进行不下去了,但是没有太后发话,谁也不敢离开,都撂下了筷子,垂首静坐,等候太后吩咐。
孝端太后也没想到在她的宴会上会出现这种事,短暂的手忙脚乱后,理智渐渐回笼。
她很生气,非常非常的生气,竟然有人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杀人,简直是不把她这个太后放在眼里!
目光冷厉的扫了一眼坐下的贵妇千金们,执掌后宫多年磨练出来的高冷气势也在这短短的一瞥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她端坐在高位,不怒自威:“今日之事情殊可恨,哀家定要严查下去,势必把那投毒害人的奸佞抓出来,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座下的贵妇千金们齐齐躬身:“太后英明!”
淳于珟拱手道:“母后,儿子想负责彻查此事,请母后恩准。”
“准了!”孝端太后道。
此事关系到他的未婚妻,由他来审理再合适不过,况且,让他在这边儿有点事儿干,也省得他总惦记回北边去。
“谢母后!”
淳于珟谢过母亲,抬头时,眸子似漫不经心似的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随即精准的停在了纯曦县主身上。
纯曦县主感受到他的目光,抬头看了回去,二目相对时,她本打算报以一个落落大方,坦坦荡荡的微笑回去,可一对上那冷峭的目光,眉眼间的森森寒意,她的心一颤,不由得虚了起来,笑到了一半的表情也僵在了那里,不知该笑下去还是该收回去。
最后,她有点儿慌乱的低下头,不敢再去看那双寒森森、似笑非笑的眸子了。
看到她心虚的模样,淳于珟一声轻笑:蠢货,这么明目张胆的害人,这下子就算是太后也帮不了你了。
“安安啊,我的安安啊——”
内殿里,忽然传来荣嘉大长公主哭嚎的声音,春柳急匆匆的跑出来,跪在太后面前,奏道:“太后娘娘,大事不好了,安安郡主她不行了”
“什么?不行了?怎么会?”听闻这个噩耗,孝端太后激动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刚刚给儿子订个媳妇,这还不到一个时辰呢,就要死了,这要是传出去,他儿子岂不是得落上个克妻的名声?
“孙院判呢?他怎么?”
春柳垂首道:“孙院判说安安郡主的心脉和气息都停了,已然是活不成了。”
闻言,孝端太后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脸色煞白,目光发直,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似的!
安安是太皇太后的嫡亲外孙女,太皇太后一直拿她当眼珠似的看着,临死前还特意安排要把她嫁给老七,现在,她刚跟老七订婚,就在她的宫里被人毒死了,天下人会怎么议论她呢?百年之后,她又有什么颜面去见太皇太后呢?
“母后,儿子想进去看看!”淳于珟道。
孝端太后捂着胸口,半天才颓然道:“去吧,她现在是你未婚妻,又是在母后宫里出的事,于情于理,你都该去向她致意。”
“安安郡主桌上所有的东西都不许动,本王未发话前,谁也不许离开这里。”淳于珟交代了一声,带着英战往内殿走去。
内殿里,荣嘉大长公主抱着女儿,都要哭得死去活来了,看到淳于珟要并未收敛半分,反而哭得更响了,“我的女儿啊,我的安安啊,是谁那么狠心要毒死你呀?你死的好冤啊,可怜你刚定下夫婿啊……”
大长公主一边哭着,一边不忘提醒淳于珟给她女儿报仇雪恨。
淳于珟走过去,孙院判忙跪下请安问礼,淳于珟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了!
他走到榻边,看到大长公主正抱着安安哭得如醉如痴,观察了一会儿,问应英战道:“你觉得是真死还是假死?”
英战道:“回主子,属下现在也不确定,须得试探一下方知。”
“嗯,那你去准备吧。”
英战下去了。
看大长公主还在哭,淳于珟说,“姑母先别急着哭,安安郡主死没死还不一定呢!”
“心脉和气息都断了,又有什么不一定的呢?湛王你就不用安慰我了,你要是想我好受,就快点儿把害我安安的人抓出来,为安安报仇吧……”
大长公主抱着女儿,一边哭一边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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