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了接听键,就听徐嘉滢懒洋洋的声音说,“唐诗诗,今晚上吧,今晚上我有空。你过来。”
“哦。好的。”
“那我在家等你,别迟到了。”徐嘉滢说完了,就把电话给挂了。
然后,我就给沈放打了个电话,当然没少挨他一顿骂,说我夜不归宿什么的。当然,做了亏心事的我什么都不可能反驳,只默默听他说。
想到凌晨一点多,我在医院门口好像看见过他的车子,不由开口问,“沈放,你是不是来医院找过我?”
那边沉默了两三秒的时间,他略微清冷的声音才响起,“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折腾了一宿,洗完澡早就睡了。”
“哦。”我倏然一笑,心里的愧疚感顿时没了,又说道,“对了,徐嘉滢给我打电话了。约我晚上吃饭。你说,今晚上我见到徐市长的话,我怎么旁敲侧击比较好?”
“别指望了。”沈放懒洋洋地说,“这个姓徐的,真是够恶心的。你知道,她为什么今晚约你去吗?”
“不是她迫不及待想知道舒悦和林越的事情,睡醒了就找我?”我奇怪,并不觉得这个时间有问题。
“真迫不及待,早就睡醒了给你打电话了。”沈放呵呵一笑,“徐市长要出差,今天白天一天都没上班,都在家里呆着。是坐晚上的飞机去外地。她明知道,你上门是希望见市长,帮我爸求职的事说上几句好话。现在,她这样做,不是明摆着只想从你嘴巴里问出消息,却不愿意给你好处,帮你搭线吗?”
“……”我的消息没有沈放灵通,自然吃亏了。想到这,我叹息道,“要不,我给她打电话,改天再去?”
“那也不用。”沈放冷笑,“你又不是真去求官升职的。徐市长不在家更好。你可以找个机会,侵入他的电脑,找找看他的录音又是通过什么渠道,传给他的。”
“入侵电脑?”我懵逼了,“我又不是黑客。估计刚开机,我就先死在破解密码的关卡上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找人做了个木马程序。你只要找机会,把他做的U盘插进市长的电脑里。只要五分钟,就能破解他所有的防火墙和防御系统。我的黑客朋友就能翻阅他电脑里所有的信息。”
“这么厉害?”我瞪大眼,第一次觉得生活真和演电影一样刺激,“难怪你会知道你爸的录音来源是徐市长给的。你黑了你爸的电脑!”
“废话别多,赶紧滚过来拿U盘。”
“好,你在哪?”
司机把我送回沈家后,我连家门都没有进,直接从车库里开走那辆被沈放淘汰下来的旧车,去了他的公司。
我不仅从他手里拿到了那个U盘,还从他那得到了一个助攻的电话号码。他说,在我需要支开徐嘉滢的时候,只要给他打个电话。那个人会出现在徐家,至少能拖住徐嘉滢10分钟的时间。
“谢了。”我存了手机号,把U盘后塞进裤兜后,气都没喘匀就直奔徐家。
徐家是跃层房,装修风格偏中式。客厅和厨房被一扇别出心裁的圆拱门隔断,添加了不少空间感。客厅的墙角落有个置物架,上面零散地摆着小物品,干净简约。整体风格让人感觉很舒服。完全不像是徐嘉滢的风格。估计是她父母的品味。
我端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竭力表现出一种掩藏不住的失望感,让徐嘉滢相信,我是真冲着她爸爸来的。
“哎,你来的真是不巧。我爸临时有事,不在家。亏我听说他今天不上班,特意约你过来的。”徐嘉滢脸上也满是遗憾,但她看我的眼神却充满了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在她眼里,林越有了舒悦,我才知难而退,又想守住沈家这个大树,甚至坚信我是为了沈平的官职,跑这里巴结她家。
我故作大方一笑,“这是缘分啦。没关系的。以后我们是好朋友,这样的机会还很多。”
她淡淡看了我一眼,眼神在笑,然后优雅地喝了一口咖啡,“别的话,暂时不扯。你先说说,林越为什么突然要找上舒悦?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真想要旧情复燃,要找早就找了。”
“是为了茵茵的病。”我顿了顿,又把事情的茵茵接受脊髓捐助后因为那次绑架事件的影响,导致她的身体机能被破坏,手术的最终结果,变得功亏一篑。
徐嘉滢一双美眸睨了我一眼,对我的话不置可否,反问我,“那和舒悦有什么关系?”
我一愣,没想到她脑子居然这么迟钝,又解释道,“医生说要同父母的二胎脐带血来救茵茵。林越不找舒悦,还能找谁?”
徐嘉滢的嘴角有了一丝浅笑,“你是说,林越对舒悦没有感情,只是当她是生孩子的工具?”
我摇了摇头,“我只能说,促使林越去罗马的理由是茵茵的病情。但他有没有旧情,是不是只当她生孩子的工具,我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归根到底,只要茵茵活着一天,她的生母都会是我最大的敌人。”徐嘉滢幽幽地盯着我说,“唐诗诗,你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听了很不高兴,觉得她这样的言语无疑是在咒孩子去死。所以她说这句话时,无端对我散发的恶意都被我忽略了。
我调了调坐姿,不卑不亢说,“感情的事,和孩子无关。林越心里有你,谁都成不了你的敌人。林越心里没你,所有人都只是你的假想敌。”
徐嘉滢听完我说的话,冷冷笑了两声,“你可拉倒吧!别在这里自以为是了。你现在说这些风凉话,无非是觉得林越把你放心上了,所以你在这里给我晒优越感。但我告诉你,自古以来妃嫔上位,哪个不是靠自己的手段?没有心机的女人,越是被宠爱,只会死的越快!知道我为什么看不上你吗?因为你除了一张脸勉强入了林越的眼,你什么都不配和我争。”
面对她的羞辱,我一字一句平缓地说,“大清早就亡了。林越也不是皇帝,后宫三千。同样作为女人,你选择自甘堕落是你的事情。我不会和你争。我相信,如果一个东西是我很费力争来的,那一定不是属于我的。就算我拥有了,也只会是拥有过,失去它是迟早的事情。”
我最初还算平稳,只是说到后面为了激怒她才刻意拔高语调,显得格外激亢。
果然,她如我所料地朝我泼了一脸的咖啡,骂道,“你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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