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喝了口咖啡,在沙发上翘起个二郎腿,“我来旅游的。不行吗?”
“……”我皱起眉头,越来越觉得沈放耍起无赖,我是一点都没辙,只能问,“那你怎么知道我在那,还找到我的?”
“我来旅游的,肯定要去看许愿池。结果离开许愿池,朝我住的宾馆走路过你那。我还吃了一惊呢。以为你知道我来罗马了,专程来堵我的。”沈放吹了吹咖啡上的浮沫,下意识皱了皱眉。
我猜测,是宾馆内置的劣质速溶咖啡满足不了他沈少的金口。
气氛沉默了好几秒的时间,他突然开口,“唐诗诗。”
“嗯?”我心里咯噔一下,举目看他。
沈放的手臂悄无声息地搭落在我的沙发扶手上,眼神涌动暗潮,“你大晚上,上演情深深雨蒙蒙是演给谁看的。”
我抿了抿唇,不说话。
沈放手指敲了敲沙发扶手,“换句话问,你没看见我脸的那一瞬间,以为是谁?”
我身体微微后靠,“这个咖啡味道怪怪的,不好喝。我还是给你换茶吧。”
我拿起他的咖啡杯,他却阻止我,大手盖在我手背上,“说完再忙。”
“还是忙完再说吧。”我看着他,“我需要一点时间好组织语言。”
沈放不置可否地松开了我的手,然后我就去套件的厨房,准备重新烧一壶热水沏茶。
等我忙完了,也知道怎么回答沈放问题时,我走到客厅时已经不见沈放的人影了。我以为他等得无聊,就回自己房间休息了,也没多管。就回浴室里把换下来的脏衣服洗干净,放空调底下吹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房门被人敲响,是沈放的声音。
我去开门,就看见他手里拎着我的行李箱,给我搬了进来,“订了明天的回国机票,刚刚就拿了你的房卡,帮你把东西拿回来。省的明天你再跑一趟了。”
我也算习惯了他的雷厉风行和善作主张,就没说什么。
结果他忙活完了,临走还不忘刺激我,“结果我回去帮你拿东西的时候,还看见了不该看见的画面。这下,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明白你今晚闹的是哪一出戏。”
我没问他看见了什么,省的给他大放厥词,添油加醋的造谣机会,只站在门口,盯着他说,“谁说我明天要回国的?”
他笑了笑,“虽然被掉包孩子的母亲那边线索断了。但是别忘了,知道你女儿下落的人是我爸。他还在国内。你确定要把为数不多的日子浪费在罗马?人家林越忙着自己女儿的病,哪里有功夫帮你?”
“……”
他叹了一口气,大手搭在我肩上,“脚踏实地点!洗洗睡吧,少女。”
我嫌恶地挥开他狗爪子,当着他的面砰一声就把门关了。
过了三秒技能冷却时间,我才打开门,对着没走远的沈放背影问,“明天几点的飞机?”
他没回头看我,伸手比了比一个“八”的手势。
虽然为人可恶,说话恶毒,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我确实不应该浪费时间在罗马。无论舒悦和李医生之间有什么秘密,都比不过沈平知道我女儿下落这一点更值得我关注。
这晚,我躺在床上,打开关机许久的手机。看了看,总共两个来电未接,两个短信,都是林越找我的。从时间段看,分别是我离开酒店后不久,和沈放回去拿行李的时候。
第一个短信,是在没打通我电话后,问我在哪里。之后就没有一个电话和短信了。第二个短信和电话,大概是他知道我和沈放碰面了,祝我一路顺风。
我又哭又笑,把短信内容清空了,就熄灯睡觉了。
第二天,我和沈放在飞机上迅速拟定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第一,就算再怎么讨厌沈平,为了女儿,我也要忍辱负重地住回沈家。因为越接近沈平,我才越有机会从他身上找线索。他的手机通话,他的书房,甚至他和谁交往不寻常,和他说话旁敲侧击都可能是找回女儿下落的关键。
第二,在沈平面前表现出因为李医生的死,我彻底绝望了,断了自己找女儿的念头和想法,甘心和沈放培养默契和感情,为沈家生孩子,放松他的警惕性。
第一条,我没意见。第二条,我又和沈放仔细讨论了,营造我们“培养感情”表现时,哪些行为是在接受范围内,哪些行为是不允许的。
沈放被我说的烦了,直接拿一句话堵我,“平时少看一些狗血偶像剧。瞧你说的,要不要我们再写个契约,签个字?见机行事就好了。”
我忿忿然,住了嘴。
下了飞机,我们直接打车回沈家。沈平看见我们回来,很是开心,就好像儿子儿媳妇度蜜月回来了一样,巴不得我下个月就传来喜讯,给他添个孙子。
哦,不!是儿子。
接下来大概有两周的时间,我都在明察暗访沈平平时接触的人,他每次接电话,我也会特别留意。但除了正常的公事处理,亲戚朋友往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沈放让我找沈平要我女儿开口说话的录音,说我想听听女儿的声音。沈平最初是不同意的,但在我的坚持下,甚至威胁他不肯答应,我就不生孩子时,他勉强答应了。
沈放的意思是,如果他真找到我女儿,去录音,那我们就可以黄雀在后,顺着他找到我女儿。如果他没有找我女儿,而是随便找个孩子忽悠我们,就抓个现行,逼问他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我女儿在哪里,随意找了几张照片忽悠我。
结果,让我出乎意料。
在我跟踪沈平好几天,确定他根本没有接触过什么可疑的人和孩子时,他却拿出了一段音频,说是我女儿唱的歌。
我听了,好像是孩子在过生日,唱的是生日快乐。不知道为什么,她唱的磕磕绊绊的,很不流利。同样这个岁数的林茵,说话吐字已经非常清晰了。唱完了生日歌,她又喊了一声“daddy”,但她后面说话的内容是没有录,还是被沈平剪辑掉了,我就不得而知了。听得出,她是在和她爸爸一块过生日。只是不知道她妈妈在不在身边。
音频要到手,我却不知道这一段录音到底是不是我女儿的声音。我以为我白忙活了一场。但第二天,沈放却给了我一个惊喜的发现。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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