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一度打算人流掉肚子里的孩子,因为她的父亲是所有厄难的根源。
但在我接二连三地失去亲人时,这孩子已成为我的慰藉。
可笑的是,在我最想谋杀她时,我没能狠下心。
在我想要生下她时,她却以最惨痛的方式离开了我……
昏昏沉沉里,我想起了很多事。那些被我尘封已久的往事趁虚而入,纷纷冒出头。
我醒过来后,第一时间就是把这些没用的过去从我脑海里清扫出去。
环顾四周,我确定自己是在医院。此时,林越站在房间一角背对着我打电话,似察觉我醒来,立即挂断电话,转身轻瞄了两眼问,“饿不饿?”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脸上没啥表情,眼睛像一汪看不见底的湖水。
一时间我又想到了我妈和我的女儿,这两个间接因他而死的亲人。
我冷冷的说,“你滚。”
他眼中有什么一闪而逝,略显郁挫,“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是,他是救了我。
当时情况紧急。他不能保证停下车后能说服那些流氓放过我和沈放。甚至还可能打草惊蛇,刺激他们做出更激烈的事情——直接一脚油门送我和沈放下山。
他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最佳的决策——把商务车撞开。
虽然这会波及我们的车,让我们滑落下去,但山坡不算陡,也有树木遮掩。只要滑冲的力度不猛,车子不会直接坠崖。总比我们的车子被商务车开撞下去强。
可他对我的这点善意,是源于我和他女儿的脊髓匹配。
所以,他这点善意难消我对他的恨。
我转过脸,不看他,但想到沈放,又不放心地问,“沈放呢?他怎么样了?”
“轻微骨折,要不了命。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虽然毒舌,却明显是在关心我。
但我对林越成见太深,自然不待见他这么一副臭拽的高姿态。
“身体是我的,好不好都不关你的事。反正我不用捐脊髓,身体差就差呗。”我故意这么刺激他。
“我看你脑子是真撞坏了。”林越凝着眸子,把手机塞进裤兜后,又摁了护士铃。
不一会儿,医生护士来查房,检查了我伤口,医生说我轻微脑震荡,要住院观察几天。
我立即当着林越的面,问医生,“我脑子没坏吧?”
医生安慰,再三保证,“放心,没有大碍。”
我笑的欠扁,朝林越挑了挑眉。
林越瞄了我一眼,眼神淡淡,却能摄人心魄。他瞄着我,没等医生离开就说,“脑残,治不好。也就脑震荡,还能挽救一下。”
我气得要站起来轰他走,结果刚掀开被子,就有一个小护士跑了过来,急切说,“林先生,不好了。茵茵突然高烧。你回去看看。”
我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茵茵是谁,林越已经飞奔出病房。
我不在意,盖上被子就睡觉。
结果,翻来覆去五分钟都没睡着。我拿起手机,躲在被窝里,查看“败血症”这个病到底是个什么病,有多可怕。
……
几天后,我出院时,沈放还绑着石膏躺在医院里。
王家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把那几个肇事的流氓关了起来。当时陈秋月不在车里,追杀我们究竟是她指使,还是他们临时起意也说不准。最后王家和陈家达成了某个协议,陈秋月也就从这个事里摘清了关系。
至于陈秋月找人来轮/奸我,也因为强奸未遂而不了了之了。没办法。我没有一个强势牛逼的外公帮我做主。而陈秋月的爸爸却是连沈平都要礼让三分的人。
唯一让我意外的是,陈秋月竟被她爸爸送进了精神疗养院。
“我听说是她得罪了某个大人物。她爸为了保全她,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躲进医院,估计也是暂时的。等风头过去,她还会出来作妖的。”李茹说的时候,把奶茶的吸管咬得皱巴巴。
我停下戳布丁的动作,“她爸那么牛逼,也有怕的人?”
“切!苏市牛逼的人海了去了。她爸对你来说牛逼,在别人那可就不够看了。说穿了,不过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不知道为什么。在李茹说“大鱼”时,我脑海里浮现出林越那张神鬼不惊的脸。
我摇了摇头,不去想他,“算了。今天是出来庆祝你拿下那什么代言人广告的。不提这些糟心事。”
李茹十指交叉,支着下巴,纠正我的说辞,“是海博邮轮公司推出的“爱上旅邮”系列主题活动的代言人!”
“管它什么代言,有钱赚就好了。”我继续享用我的美味布丁。
李茹却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神经兮兮说,“诗诗,我们是不是好姐妹?”
布丁还没进嘴里,就掉到桌上。
我拿餐巾纸一裹,扔进垃圾桶里,淡定问,“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李茹顿时笑得很贼,“不用你帮忙。相反,我还有好处给你!”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