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真是……”
林笙的话语无伦次,似乎真的很激动。
不过,好像要比太后上次见到她的话多了,有点招人烦。
太后眉头紧锁,打断了林笙的絮絮叨叨:“行了,你只管用心些,哀家亏待不了你!”
林笙听出太后话里的敷衍意味,连连点头:“是是,太后您金口玉言,自然是不会
欺骗草民的。”
顿了顿,她又故意说出一句让太后老脸涨红的话来:“草民现在还没想好要什么,
等过几日草民想好了,再向太后您请赏。”
兰嬷嬷听罢,与太后对视一眼,似乎都在嫌弃林笙不会察言观色。
当然,兰嬷嬷想起太后没醒来时,林笙第一次进宫那傲慢无礼的样子,再想着她说
这些没头没脑的话,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毕竟,一个生在乡野里,没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会懂什么规矩礼仪?
就算她偶尔表现出来那点儒雅气质,现在想来也真是难得。
林笙似乎没注意到兰嬷嬷和太后鄙夷的神色,挠了挠后脑勺,貌似憨厚道:“不
过,草民现在有一个大胆的请求,还望太后准许。”
太后接过兰嬷嬷递过来的杯子,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说。”
林笙轻咳两声,小声道:“草民想要太后的墨宝一副。”
“什么?”不等太后话,兰嬷嬷先开口怒斥道:“你算是什么东西?竟敢狮子大开
口,要太后的墨宝?你也配?”
兰嬷嬷的话一出,林笙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瑟瑟抖。
一边磕头,一边大呼小叫道:“太后息怒,太后息怒!”
“草民知错了,求太后不要杀草民!”
被林笙吵得头疼,可太后又不能作。
毕竟,她和尹素婉还得有求于林笙。
揉了揉眉心,她对兰嬷嬷语气不善道:“兰嬷嬷,去翻一下哀家早年的字画,找一
副给她。”
“太后?”兰嬷嬷张大嘴巴,不敢相信太后竟这么好脾气的妥协了,不禁问道:“您
的字画,留下来的可不多了。”
的确,太后这一把年纪了,是不可能再提笔写写画画了。
再说了,执掌后宫的这些年,有各种各样的事情需要太后去分心分神,她也就没有
了写字作画的闲情雅趣。
所以,保留下来的东西,还真的有限。
不过,林笙又不能让卧病在床的太后现在下地拿笔写字,故而要得到太后的字,也
只能走这一步险招了。
兰嬷嬷见太后摆摆手,只好转身往里间走去。
太后没让林笙起来,林笙就一直中规中矩的跪着。
尹素婉瞧着林笙,只觉得这个人好生奇怪,但也说不出哪里怪来。
过了好一会,兰嬷嬷总算是抱着一副黄的画轴出来了,然后一点点展开在大家面
前。
画上是用淡淡的墨水点染而成的朵朵梅花,提上去的诗词也不过是两句:“不要人
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梅花,自古以来便是高洁坚毅的象征。
它不与百花争时光,不和群芳斗艳丽。
每到百花凋零,严寒刺骨的冬季,笑傲冰雪。
林笙眼中划过一抹惊艳,她没想到太后当年竟还是个有如此情致的人。
小心翼翼的从兰嬷嬷手里接过画卷,林笙轻轻的抚摸着那虽然有年头,可仍旧清晰
的字迹,手在划过盖有太后印章的地方停住,随即将字画卷了起来,重重的磕了一
个响头:“草民多谢太后。”
进宫之前,她不曾想过跟太后要个什么字画。
可是,这念头却在一瞬间在脑海中闪过。
一个人的字,如果不是刻意的去改变,一般字迹或者写字的习惯是不会变的。
圣旨是什么材料,她见过,摸过,故而只要再搞到太后的印章,以后师父要做什
么,也就方便了。
太后连看都不愿再看林笙一眼,下了逐客令:“哀家累了,你退下吧。”
林笙也不想再多待一刻,立即站起身退了出去。
“太后,他好端端的,突然要您的字画做什么?该不会这个林笙,有什么不轨之心
吧?”等林笙离开后,兰嬷嬷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太后冷哼一声,撇撇嘴道:“起初哀家还看她斯斯文文的,像个书生。”
“现在瞧着,却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土小民!还真是哀家高看她了!”
听太后这么一说,兰嬷嬷也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然后便附和道:“太后说的
对,是老奴多心了。”
太后今个说了这么多话,是真的有点乏了。
她打了个呵欠,对尹素婉道:“婉儿丫头,你放宽心,安心养身子。”
“是,太后。”尹素婉见太后要休息了,便在双儿的搀扶下离开了大殿。
林笙一边往外走,一边想着陈泽轩说过,之前顾瑾璃跟老皇帝也讨要过一个条件。
如果什么时候,能从老皇帝那里讨要来一份字就好了。
走了一会,她忽然顿住了脚。
看着一袭红衣的少年正从对面缓缓走来,林笙只觉得那少年的衣服红得像是一团火
焰,与这死气沉沉的宫廷格格不入。
那少年似乎也看到了林笙,他脚步一停,看了过来。
跟在后面的小太监见少年不走了,便不解道:“八皇子?”
林笙心中了然,原来是年纪最小的八皇子亓凌。
那日无意之间走到了明辉宫外面,她记得了自己曾救过溺水的他。
也不晓得,他是否还记得自己的救命之恩。
不过,记得又如何?
她现在都换了一张脸了,又还敢什么指望?
视线从八皇子好看的脸上移开,落在他身上的红衣,林笙不禁多看了一会。
这红色,艳丽的晃眼睛,可为何这少年却眉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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