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家出来后,阮无双便收到一封信,那信未写清是何人“邀请”,信的大抵内容便是今日酉时,于洛城最大的酒楼暗香楼会面,并且要求只能阮无双独自一人前往赴约,若多一人,后果自负。
“看来他们是准备出手了。”阮无双神色僵沉的道,白子庚临死前,既吐出独孤二字,便已然将独孤连玉曝露了出来,而她方才踏出白府,便收到了这封信,只能说明其实他们在白府与白子庚的对话,全盘有人在暗中窥探着,这才会在白子庚要吐露真相时,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一举毙命。
而暗中窥探的这个人显然武功不错,洞察力极为敏锐之外,还异常的小心翼翼,否则独孤连城不可能察觉不到。
“既曝露了尾巴,身躯自然藏不住了,独孤连玉不傻。”独孤连城冷声道,只是信中提及只能无双一人前往赴约,此事凶险万分,若这所谓的邀约是一个陷阱的话,无双独自前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今日正好去会会他们。”阮无双漫不经心的道,她也想看看他们想要耍什么花招。
“你还真想独自一人前去?”独孤连城眼眸眯了眯,尾音一沉,听不出喜怒。
“谁说我要独自一人前去了?”阮无双勾唇一笑,颇有几分意味深长的味道,她又不傻,他们说一个人,她就一个人吗?未免太异想天开,若这是一个陷阱,她若真照办了,到时候便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她岂不是蠢如猪脑吗?
况且,换句话说,若是她独自一人前往赴约,依独孤连城的脾性,定然是不许的……
闻言,独孤连城看着她狡黠如小狐狸般的模样,嘴角不知不觉间微微一勾,很好,还不算太笨了。
一番收拾,掐准时辰后,阮无双便即刻动身前往暗香楼赴约。
“苏公子莫不是看不懂那信的内容吧?”守在门外的黑衣男子一脸戏弄嘲讽之色,眸子有意无意的扫向阮无双身后捧着礼盒的小厮。
而这个做小厮打扮的,便是独孤连城。
将黑衣男子戏弄嘲讽的神色看进眼底,阮无双不以为然的勾唇一笑,只是那笑却未含丝毫的温度,反而寒意十足。
“我看不懂,要不你给我读读?”阮无双冷笑道,周身皆是骇人的寒意,自有一股凌驾于人的气势。
黑衣男子被阮无双的话噎了一下,脸上的戏弄嘲讽渐渐褪去,看着眼前的人,他只觉得有阵阵寒风袭来,叫人冷到骨子里。
“苏公子枉顾信中所言,带人前来,就不怕我杀了你们吗?”黑衣男子咬牙道。
闻言,阮无双反而轻笑的两声,随即满是嘲讽的意味道:“刚好我知道死怎么写,要不要本公子教教你?”尾音一沉,寒意四射,杀机溢满。那感觉似在嘲讽眼前的人不自量力。
黑衣男子咬牙呲目的看着阮无双,紧握的拳头咯吱作响,显然极为恼怒阮无双的话,而她丝毫不惧的微微抬着下颚,神色清冷自若。
“看来苏公子很是不将宋某的话看在眼里。”突然房中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而这声音,阮无双到死都不会忘记。是宋子辰的声音!阮无双瞳孔微微一缩,记得宋子辰自独孤安乐的生辰宴会后,便自阮府消失了,她当时也未放在心上,因为前世的宋子辰之所以能在朝堂中平步青云,全是靠父亲的帮衬,而他没了父亲的帮衬,她想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岂知现在倒是让她意外了,看样子这宋子辰是投靠独孤连玉了。
思及此,阮无双美眸一寒。
“眼里不眼里,不是一句话就能概括的,既然如此,苏某就不打扰了,告辞。”她冷声道,既然是他们主动邀请,换句话说,他们处在被动,她却占据主动的位置,请她来无非是有什么目的,若她如此一走了之,她就不信不会打乱他们的谋划,话音落下,她作势转身就要走。
岂知不出她意料的是,方才转身,原本守在廊上的五名便衣男子便气势汹汹的抬手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这是何意?”阮无双提声喝道,满目的恼怒与寒意。
“苏公子莫恼,既然来了,不进来看看我想干什么?岂不可惜?”宋子辰的声音传来。
“宋公子此言差矣,实在不是苏某不想进,而是你的看门狗觉得,我带了一个人,不让进。”阮无双意有所指的道,她的神色贯是清冷的云淡风轻,完全无视一脸恨不得将她吃了的黑衣男子的神色。
“风澜,还不请苏公子进来!”微冷阴沉的声音夹杂了几分怒意。不知他是恼怒阮无双所言,还是恼怒黑衣男子方才对阮无双的举动。
“是。”风澜极度不甘的应道,一双几乎凝霜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阮无双。
“苏公子里面请。”风澜咬了咬牙,推开紧闭的门,垂着头,极度不情愿的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见此,阮无双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便抬步施施然的走了进去,而跟在阮无双身后底敛眸子的独孤连城抱着礼盒亦是跟着走了进去,错身而过的瞬间,独孤连城积冰凝霜的余光漫不经心的扫过风澜一眼。
风澜只觉浑身一个哆嗦,心中有些不明所以,方才是谁的眸光,既是让他冷彻脾骨。
方才踏进,只见熏香缭绕的屋中,窗户紧闭,而一身绿袍的宋子辰轻闭双目侧躺在软榻之上,而他的脚边跪着一名婢女正小心翼翼的为他捏着腿。
阮无双的眸中闪过一抹寒寂,也不待宋子辰出声,便自顾寻了位置慵懒的坐下。而此刻小厮打扮的独孤连城自是站在了阮无双的椅子身后。
“这熏香的味道不错。”阮无双意味深长的道,漆黑无痕的眸子漫不经心的扫过宋子辰的身上,顺势打量了一眼屋中的布置环境。
“苏公子可识得是何香?”宋子辰淡淡的道,说着便睁开了眼睛。恰于此时,门外的风澜推开门端着茶水走了进来,眸中的戾气未减丝毫。
阮无双漫不经心的扫过一眼怀恨在心的风澜,嘴角漫勾起一抹不以为意的浅笑,幽幽的道:“宋公子觉得,我是说天竺香好些呢?还是曼陀罗好些?”
她识得一些药理,方踏进来时,她便闻到了这熏香中暗有乾坤,而混入其中的便是曼陀罗花的花粉,这是一种具有较强毒性的毒花,而这天竺香中便是放入了少量的曼陀罗花的粉末,
“苏公子不愧为少年神探。”宋子辰拍手笑道,说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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