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儿走后,阮无双躺在软榻之上,思绪翻腾着,想着想着,抵不住困意的来袭,一不留神便睡了过去,于是独孤连城踏着清月凉风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幕。
她歪歪扭扭的躺在软榻之上,原本用玉冠束好青丝,似柳枝般随意的垂曳于地,而玉冠却不知所踪,她的一只小手别着,另一只手置于小腹之处,盖在外身的毯子却是落到了地上,一条腿懒洋洋的落到了软榻的边缘,不知是睡得不舒服,还是做了什么噩梦,只见她虽是睡着的,可那柳眉却深锁着不解。
独孤连城清冷无痕的凤眸闪过一抹既是心疼有是无奈的微光,几步上前,俯身便将她轻轻地抱起来,唯恐闹醒她,他的动作轻得仿似鬓间微风般轻柔。
虽是极为轻巧小心的动作,可敏感警惕如她,还是幽幽的转醒了过来。
“独孤连城。”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美眸,柔柔的唤道,大抵是渴水了,她的声音竟有一种干巴巴的感觉。
“吵醒你了?”他清声道,低垂的凤眸中晕染了开了几分温情缱绻的柔腻薄光。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一抬手便勾住了他的脖颈,问道:
“怎么泡那么久?”他本有寒疾在身,泡了冷水澡自是无益于身,况且今日他着实泡的时辰长了些,唐婉儿走后,她本欲去寻他,无奈着葵水一来,小腹阵痛不说,整个人都感觉软软绵绵的毫无力气。
“午时便好了的,只是有事处理罢了。”独孤连城知她话中的关心之意,说着,便将她轻放在了床榻之上,阮无双顺势便松开了环在他脖颈之上的手。
“何事?”她随口一问。
“长安据点的事宜,倒是麻烦了些。”他漫不经心的说道,抬手便拉过一旁的被褥慢条斯理的盖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因我出逃时,被独孤连玉察觉到了什么?”她淡声问道,那日她出逃时,他便是动用了长安据点的暗线,这才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长安城,而想必当晚有所察觉的独孤连玉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嗯。”他轻嗯了一身,一摆袍便坐到了床榻的边缘之上,清涧的凤眸淡淡的看着她。
“所有据点撤出长安吗?”她柳眉如蜻蜓点水般微微一皱,若是所有据点扯出长安,于此而言,费时费劲不说,往长远了说,若是老皇帝轰然崩西,他与独孤连玉交锋时,没有这些暗线据点,无疑吃亏不已。
“转移罢了。”他温声浅笑,不知不觉的抬手轻轻地顺开她额间细碎的发丝,温热的大手反复的轻轻摩挲着,贯是缱绻柔腻。
闻言,她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那便好了,若是因她,害他如此劳师动众,她的罪过岂不是大了?况且他方才忙完长安琐事,这下却也要因此事烦忧了。
“此事马虎不得,不若你先回长安一趟?”阮无双说道,据点之事非同小可,关系重大,当真一点差错都不能出,最重要的便是还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避开独孤连玉的眼睛。她想能克住独孤连玉的,便是非独孤连城这黑心狐狸不可了
“长安有七影在打理,无事的。”他宽慰的道,他知她在想些什么,可此事只是转移费事一点而已,到不至于会被独孤连玉察觉。
闻言,阮无双挑了挑眉道:“嗯。”也罢,有七影在,自然是稳妥的。紧接着她道:
“独孤连城,我渴了。”语气干巴巴的,此刻她只觉喉咙好似干得要冒烟一般,一说话便有隐隐的刺痛之感。
闻言,独孤连城便起身,斟了一杯茶水,见她起身,他拿过软枕垫在了她的身后,随即便将茶水递给了她。看着她好似几辈子没喝过水一般的如饥似渴,他不由忽然一笑。
“慢些,若是呛着,便得不偿失了。”他关心的语气里面带了几分浅淡的调侃之意。也算是在打趣她了。
不说还好,一说,她便就应景的喝呛到了。
“咳咳咳……”她抬着喝完了茶水的杯盏咳个不停。见此,他一敛方才的打趣言笑,几乎是同时他便下意识的抬手轻拍在她的背上,瞧着她咳得通红的小脸,眉宇间现了几分忧色。
“都怪你,乌鸦嘴。”阮无双缓了缓,嗔着一双幽怨的美眸看着他。只是那眸底深处却是可见的笑意浅浅。
“好,怪我。”独孤连城应道,
咦!这黑心的难得不反驳她一次,若是换了以前,她早就被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怼得找不到东南西北在何方了。
“哈哈哈哈。”思及此,她不由笑出了声来,似个孩子一般,笑得没心没肺的好看,对,好看,至少在他眼里,无论什么样的她,都是天下间任何一个女子比不上的。
见她笑,他的嘴角也不由勾起了抹微漾涟漪,波澜浅浅。
“对了,方才唐婉儿来过。”阮无双的笑意渐浅,说着,便自然而然的往里面挪了一个位置,须臾抬手拍了拍身侧空出来的位置,示意他也躺到榻上来。
“嗯?”他尾音一提,语调淡淡的,听不出一丝情绪,手下动作慢条斯理的脱下鞋,顺势便躺到了她的身侧。
她自然而然往他怀里一贴,柔声道:“自她那里倒是知道了不少线索。”
“皇银一案的线索?”他的语调虽尾音一提,恰似疑问,实则为肯定之意。
“嗯,她说曾看到阮芸柔去寻朱大壮。”阮无双淡淡的道,说到阮芸柔三个字时忽然一沉,眸底的光也不由一暗再暗。须臾,她紧接着道:“这李氏母女二人,之前便在边阳城有过动作,如今却又再此处现身,看来他们不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当年的皇银失踪一案都是他们操纵策划的。”
“也不尽然,李氏母女纵然身份如何的不简单,可动如此大的手脚,若无大燕朝廷中人帮扶,便不可能安然无恙自此。”
独孤连城淡淡的道,清冷的凤眸渐变沉寂墨然,仿似染了寒霜的万丈深渊,即是深不可测又是冷入脾骨。而他心中大抵有点底了,放眼朝中,有几个人敢打皇银的主意?
“独孤连玉?”阮无双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不知为何,独孤连城如此一说,她脑中唯一想到的便是独孤连玉,可李氏母女二人如何与独孤连玉勾搭上的?且不说她尚在阮府时未曾发现,就是一点端倪都没察觉过,不过也不能就此排除独孤连玉的嫌疑。
闻言,独孤连城只声未语,只是脸上的神色渐变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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