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管什么狗屁倒灶的破事,都占不了他多少内存,他永远有自己的一定之规。虽然有时候也疲惫、也头疼,也丧得一脸冷漠,却仿佛总是有一种冷静的生命力——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能干什么。
面对任何事,他的眼神都从不躲闪,包括未来。
刘仲齐打着哈欠从隔壁出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在这望什么远呢?”
甘卿:“望尘。”
刘仲齐服了,这种业余时间都不忘了练习装神弄鬼的大骗子,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代著名神婆。
甘卿冲他笑了一下,转身回了家。
张美珍在自己房间里抽了一宿的烟,一开门白烟翻滚,跟南天门特效似的。她对着餐桌上甘卿给她留的早饭发了会呆,见自己的房客跟往常一样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上班。
不同的是,她伤痕累累的胳膊底下夹着一本英汉词典。
砖头那么厚——敲门的砖。
张美珍的目光落在那本词典上,在甘卿迈出门槛的一瞬间,她突然开口说:“三十多年前的事,早该了结。”
甘卿一愣,回头看着她。
“老杨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呢,自诩清高,当年自以为伤心伤神,比谁都委屈,根本不想承担责任,干脆一走了之,白白的让北舵主落到王九胜这种人手里,”张美珍低声说,“也该是我们这些老混账们给前辈后辈一个交代的时候了,给我们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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