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孙子回来啊!”
朱扁鹊宠溺的伸手拍了拍轻鸿的肩膀,满脸笑意的望着他,询问道:“麻三的事情解决了吗?”
“解决了。”
轻鸿略一点头,面色凝重的回应:“昨天晚上在黄泉驿站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而且还牵涉到了数十年前和阴璃宗有关的事情……”
“我知道。”
朱扁鹊不假思索的耸耸肩,似乎对于轻鸿提到阴璃宗一事并不觉得有惊讶,而且脸上那云淡风清的样子,似乎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一般。
“爷爷,阴璃宗重现人世,难道你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吗?”
“没什么奇怪的。”
朱扁鹊洒然一笑,拉着轻鸿回到了大厅里,待二人就坐之后,这才语重心肠的说:“其实昨天晚上发生麻三中了癫蛊之后,我就已经知道事情可能与阴璃宗有关了。”
“况且,当年阴璃宗本来就没有灭绝,只不过大部分主力被祝由阳阴师给剿灭了而已。”
“经过这几十年的潜伏,现在也是时候到了厚积薄发的一刻,如今阴璃蛊师的整体实力,肯定比曾经更加强大。”
“所以……”
说到这里朱扁鹊略微一顿,复又无奈的望了轻鸿一眼,叹息道:“以前我一直都希望你能接替我管理这间祖传的中药铺,但现在我反倒希望你可以离开枫林寨,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为什么?”
朱轻鸿嗖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如同发现新大陆似的望着朱扁鹊,惊呼道:“爷爷,我没有听错吧?”
“你居然不再强迫我接管这间中药铺了?”
“是啊。”
朱扁鹊深呼吸一口气,面色凝重的分析:“昨天晚上你去了巫龙的黄泉驿站之后,我一直感觉有些心神不宁。”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仔细想了想,你是一个年轻人,应该有自己的理想和舞台。”
“如果我强行将你留在枫林寨这个小地方,穷其一生去做一名草药医生,这无异于毁了你一生。”
“所以,如果你能考上大学的话,那就去就读你喜欢的专业,哪怕将来成为一名乡村教师,我也绝对不会反对。”
“经过昨夜发生的事情之后,我也想通了。”
“人生一世,只要能活着,那就是最大的幸福。”
“如今枫林寨已经不安全了,阴璃宗的蛊师随时都有可能进犯。”
“所以过了这个署假之后,不管你能否考上所谓的野鸡大学,我都希望你能离开这里,去外面的世界开创你的新天地。”
“爷爷……”
朱轻鸿只感觉鼻子一酸,听着爷爷这番真情的告白,他几乎忍不住快要哭出来了。
想不到一夜的时间,爷爷的思想居然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可想而知,接下来枫林寨要面对的场景,将会有多么严峻。
“对了,轻鸿,你留在枫林寨的时间不会太多了。”
“所以我希望你能借着昨天与巫龙王打下的感情基础,顺势向他学习祝由阴阳术。”
“他在这方面的造诣相当之高,你若是能跟着他学习祝由阳阴术,那么就算将来离开了枫林寨,你也能有一技之长,不至于饿死街头。”
“我……”
朱轻鸿皱了皱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望着朱扁鹊,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又无从开口。
“你想说什么?”
朱扁鹊眼珠子一转,仰着头反问:“轻鸿,你是不是不想离开枫林寨了?”
“嗯。”
轻鸿低垂着头轻轻应了一句,在内心天人交战片刻之后,忽然猛的抬起头来,一脸坚毅的说:“爷爷,经过昨天的事情之后,其实我对于自己的人生也有了新的看法。”
“诚然,我之前确实非常抵触你的安排,既无心经营这间中药铺,也不想继承你的祝由阳阴术。”
“可是经过昨晚与阴璃宗蛊师的大战之后,我觉得自己的肩上,其实是有重任的。”
“所以你没有料错,我现在反而不那么想离开枫林寨了!”
“不行,这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你必在离开!”
朱扁鹊毫不犹豫的呵斥一声,坐椅子上嚯的站了起来,大步流星走到院子里去收拾药材去了,只留下屋内一脸茫然的朱轻鸿,继续思考他所谓的人生。
自麻三事件过后,枫林寨这个小偏远小村落终于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与祥和。
村民们继续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倒也自得其乐。
至于朱轻鸿,因为爷爷事先安排了他到黄泉驿站去学习祝由阳阴术,所以趁着暑假的这一段时间,他每天都要硬着头皮到鬼气森森的黄泉驿站内找巫龙王。
好在这一来二去之后,二人也混得比较熟悉了。
轻鸿心中那个严肃而神秘的巫龙王,渐渐转化为一个祥和而睿智的老者。
这些年巫龙王走南闯北,也见识过许多的人和事,见闻相当之广博,闲来无事的时候,二人便谈天说地,不亦乐乎。
巫龙王因为没有传人的原故,自轻鸿来到黄泉驿站学艺之后,他几乎将自己生平所学全部倾囊相授,几乎连压厢底的东西都传给了他,大有将轻鸿当作唯一传人的势头。
而轻鸿这一段时间也不负众望,本就有一定祝由阴阳术基础的他,现在更是日渐精进。
上至风水堪舆之术,下至治病驱邪之道,他几乎都已经了然于心了。
日子一天天过着,距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但令人惋惜的是,轻鸿并没有收到任何院校寄来的录取通知书,眼看三流野鸡大学梦碎,轻鸿内心还是有些苦涩的。
八月中询,早早从黄泉驿站学习完毕的轻鸿,独自一人踏着正午的阳光往家里走去。
在靠近自家篱笆墙的时候,忽然听屋内传来一阵喧哗之声,而且屋内的脚步声也杂乱无章,听起来好像人数还不少。
轻鸿见状误以为家中出了什么事情,连忙一溜烟的奔了回去。
待入屋之后再定睛一看,却见一位身着休闲服的中年男子斜斜坐在椅子上,而朱扁鹊则在旁边为他扎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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