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有可能。”
巫龙王坐在左边的太师椅上略一点头,理性的分析道:“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整件事情应该是有人在背后布局。”
“而你今晚所遇到的那个红衣女,绝对不是偶然出现的。”
“嗯。”
我也饶有兴趣的点点头,满脸的赞同之色。
“巫爷爷,出门之前听爷爷分析,麻老三中毒这件事情极有可能和当年阴璃宗的蛊师们有关,不知道您老怎么看?”
“阴璃宗?”
巫龙王闻言面色一沉,双目如炬的扫视轻鸿一眼,布满皱纹的脸庞似乎瞬间阴沉了下来,眼角的鱼尾纹更是挤压得如同打了结一般,引魂殿中的气氛也变得有些凝结起来。
见他脸色变得如此难看,轻鸿内心也跟着莫名的一颤,思忖着是不是方才话错了什么话?
轻鸿心里也清楚,巫龙王当年就是从阴璃宗的蛊师阵营里叛逃出来的人。
如果真的不幸被言中,那么麻老三事件,应该仅仅只是阴璃宗开始报复祝由阴阳天师的一个导火索罢了。
面色阴郁的沉默了好一会儿,巫龙王突然莫名的仰头叹息一声,自顾自的苦笑起来。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该来的事情,总归是要来的,平常心面对吧。”
接着不等满肚疑惑的轻鸿答话,巫龙王又再度反问:“轻鸿,我观你的眉间眼角似乎有一缕灰暗的气息,如果没有料错的话,你近日可能会有一些血光之灾。”
“什么近日啊,分明就是眼下!”
轻鸿当即满腹牢骚的抱怨:“方才第一次被红衣女子叫魂的时候,我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如果她真是鬼的话,那我估计现在肩头的两把阳火已经被她吹熄了一把,阳气受损的情况下,你说我额间能不泛出灰暗的气息嘛?”
“不不不。”
巫龙王连连摆手道:“凭我二十多年望气观天下的本事,可以清楚的看到你身上三把真光阳之火非常旺盛,并没有被红衣女吹熄的迹象,所以你不必为此担忧!”
“没有?”
轻鸿闻言一喜,连忙急切的追问:“老一辈的人不是常说走夜路的时候如果被喊了名字,回过头去观察的话,就会被吹熄身上的阳火吗?”
“怎么我今天回头却没有事呢,难道那红衣女子并不是鬼?”
“不,问题出在你的身上。”
巫龙王神情淡然的侃侃而谈道:“每一位修行祝由十三科秘术的弟子,身上都会有一种古老巫咒加持,寻常的鬼怪根本不敢近身。”
“何况你的身上应该还有朱扁鹊送你的法宝吧?”
“据我所知你爷爷朱扁鹊这些年可是藏了不少的好东西!”
“即便红衣女鬼在众多孤魂野鬼之中是属于厉鬼的典型代表,但却也不敢轻易的招惹于你。”
“若是强行近你的身,可能还会被你身上的法宝给震伤,何况今晚的红衣女还末必是鬼,也许是别有用心之辈扮猪吃老虎也不无可能。”
“所以你大可放心,目前你的阳火还很亮堂,没有一丝要熄灭的迹象。”
“不过尽管如此,你近段时间仍然要当心一点,从我黄泉引路人的角度来推算,你眉间的灰暗之气起码会影响你半个月的运势!”
“我知道了。”
谨慎的冲巫龙王点了点头之后,轻鸿心里却忽然响起临出门前爷爷那番不着边际的话。
想来他应该也是看到了轻鸿眉间的灰暗之气,所以才会赠送那几枚五帝钱防身的。
当然也幸而爷爷有先见之明,否则今晚在青石板路上遇到的那个红衣女,怕是都够轻鸿喝一壶了。
“嗯哼……”
就在轻鸿和巫龙王相谈甚欢之时,躺在地上双目紧闭的麻老三突然痛苦的闷哼了一声。
抬头往他躺着的地方望去,着眼之处居然发现他的双手双脚又开始发抖了。
不过这一次抖动的幅度显然要比在药铺时更为加夸张,那急速抽动的架势,几乎都有一点超越羊角疯的趋势了。
同时他的面部表情也变得异常扭曲,惨白的脸孔看起来似乎特别痛苦。
“巫爷爷,麻三这是毒发了吗?”盯着巫龙王仍然平静无波的面部,轻鸿却有些不太平静的询问起来。
“是癫蛊发作了。”
巫龙王不假思索的回应一句,复又冲着轻鸿嘀咕道:“自从老搭档王自建驾鹤西归之后,在这黄泉驿站里我便没有了帮手。”
“如今麻老三深夜被送到黄泉驿站里来,显然不是一个偶然的突发事件。
“如果我贸然出手救他的话,那么极有可能会遭遇到偷袭或者暗算。”
“但若是再不出手的话,麻老三可能连最后一丝生还的机会都将错失了……”
“唉……”
说到这里巫龙王突然一顿,自顾自的坐在太师椅上叹息了起来。
从他说的这番话来推算,很显然认定了是阴璃宗的人在暗中策划此事。
试想以他当年叛逃星魔宗的行为来看,现在阴璃宗的人过来找他秋后算账,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那么现在巫龙王唯一的顾虑,应该就是担心在治病救人之时被阴璃宗潜伏在暗处的人偷袭。
一念及此,轻鸿索性钢牙一咬,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巫爷爷,本来我也是一个胆小怕事之人,不过既然今夜之事被我撞见,那唯有舍命陪君子了。”
“如果您老不嫌弃我阴阳术方面的修为低下,那就让我留下来为您老效犬马之劳,您意下如何?”
“当然好啊。”
巫龙王闻言内心一喜,先前阴沉的脸色也终于舒展了几分,脸上划过一丝耐人寻味的浅笑。
“轻鸿,我就是在等你表态呢!”
“嘿嘿。”
想到自己居然有朝一日能与传说中鼎鼎大名的巫龙王并肩作战,轻鸿不由得嘿笑道:“巫爷爷,等会儿若真有强敌来袭,抵挡不住之时,您老可别怪我这个后生晚辈修为不济啊!”
“不可能。”
巫龙王斩钉截铁摇了摇头,信誓旦旦道:“轻鸿,你大可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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