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头到尾冷着脸,也挡不住他一颗红心向明月的满腔热情。
霍承光笑道:“这几日只怕裴小将军都不能来了,还有任统领,被责罚地不轻,据说每个人都挨了几十板子。“
秦撼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
“谁知道呢,京城五卫都在传说,是两人又偷偷去逛花楼了。”霍承光调侃道。两人上一次被罚的这么惨,就是因为任副统领偷偷带着裴小将军去逛花楼。
秦诺无语。
“逛花楼有什么好责罚的?”秦撼为自己的偶像喊冤,“要不是我娘管得严,我也要去逛逛了。看看哪里究竟有啥神奇的。”
男人天生就对青楼有某种幻想,连秦撼这种一心武道的也不例外。
偷偷瞧了秦诺脸色,姜颂道:“裴家的教养原本就严苛,早年就以门风清正而闻名。而且如今裴家人丁冷落,裴大将军自然对南乡侯寄予厚望了。”姜家与裴家也算是世交,早年还曾经联姻过。
霍承光笑道:“那也未必,按理说任统领也算是裴将军的半个养子了,行事向来洒脱不羁,也是京城出了名的。”
秦诺惊讶,“这怎么说?”他记得看过任惊雷的资料,也是贵族子嗣,父兄都战死沙场,算是忠烈名门之后了。
姜颂简单介绍了一遍,秦诺才知道,原来当初征伐南陈的时候,任惊雷的父兄都战死殉国,当时他还是个稚龄幼童,被裴翎收养,一身武艺都是裴翎教授的。也许是怜惜他的身世,日常生活上颇为放纵,并不似裴拓那般管束严格。
“这京城的花街柳巷,谁不知道任将军的花名啊,他为人风流俊美,又一掷千金,可惜为人薄情,虽然好几位名妓对他倾心相许,却从未见他留恋过谁呢。”霍承光笑着说。虽然几个人都只是十几岁的少年,但大家公子,在这方面开窍早,谈起女人来已经头头是道了。
见到皇帝并不讨厌这个话题,霍承光继续道,“去年他还带着裴小将军去逛了花楼,好在没有留宿,不然只怕裴将军能把两人打死。”
姜颂分辩道:“上次也不过偶尔为之,以南乡侯的性格,当不至于再犯错。”
霍承光笑道:“说不定是想着快要成亲了,总得先风流一把,才不枉今生呢。”
秦诺无语,裴拓那小子,今年才十七还是十八来着,放在这个时代,已经是该成家立业的年龄了。
“其实任副统领的年龄,也该成家了,却一直不肯议亲,让京里不少深闺小姐梦萦魂牵呢。听说去年还有过两位小姐托了人传递书信来着。”
看不出霍承光还挺能八卦的。不过裴拓和任惊雷这两个,不会真的是……秦诺一时间脑洞大开。可按照之前看过的资料,也提到任惊雷为人风流不羁,时常留宿青楼的。这家伙不会是男女通吃吧?秦诺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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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裴家府邸里。
曹琦偷偷看了一眼外面,透过书房的窗户里正好能一眼看到广阔的中庭。
裴拓正跪在中庭的院子里,光可鉴人的青石板倒映出笔挺坚定的身影。
这一处院落已经被清空,四周静悄悄无一丝声息。
曹琦看了一眼裴翎,终于忍不住委婉地道:“主上,少将军还年轻……”
裴翎放下手里的书卷,冷哼一声,“将他叫进来吧。”
因为刚才两人商议军机要事,下人都被屏退了,曹琦顾不得叫人,亲自出去传话。
听见宽恕的消息,裴拓脸色僵硬地点点头,然后起身。
跪了一天一夜,再加上之前杖责的伤,裴拓身形晃了晃,却还是倔强地坚持着工整的步伐。
他进了书房,低头不语。
“知道错了吗?”裴翎板着脸。
“是我太轻薄了,不该擅自乱闯宫禁之地,窥视内廷。”裴拓闷闷地说着,心里暗骂,任惊雷那个王八蛋,竟然出卖兄弟,简直不是人!
“私窥宫禁,是不赦之罪,此事若落入有心人之耳,必会生出事端……”
裴拓没有说话,老老实实听着训斥。
裴翎也没有多说,只是叹了一口气,转过话题又说起:“岭东何家的人近日要入京,你也准备一下,婚事也该提上日子了。”
裴拓猛地抬起头,“我不想娶他们家的女儿。”
裴翎冷冷看了他一眼,“这门亲事是早就议定了的,你难道想要悔婚吗?而且此事是你母亲生前与家人商议好的,你若反悔,便是不孝。”
裴拓气冲冲地道:“原本商议好的人早就死了,这门亲事本来就不必继续。”
“不娶何家的女儿,那你想娶谁?”
裴拓梗着脖子,“随便娶谁,反正我这辈子不想再见到他们家的人了。”
裴翎脸色阴沉下来。
裴拓打了个哆嗦,极少见叔父这样的神情,这种淡漠的表情,是裴翎真的生气了的时候,才会有的。
曹琦在旁边头疼着,他只是一个外人,怎么突然掺和进了主君的家务事里面了。
不能让这两人继续吵下去,他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打圆场。
“主公,何家既然入京,必然是为了之前在信中提起的昌龙观与北朔互市一事。如何安排人手,也该从长计议。”
“一帮子唯利是图的小人。”裴拓嘟囔了一句。
曹琦话从说了半截,被他噎地不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爷啊,岭东何家再小人,那也是富甲天下,再说了,无商不奸,人家大把的银子赚着,北疆和西域的好几条商道都在他们控制之下。裴家在北疆的生意也得依赖人家好吧。
裴翎也懒得训他,只冷冷吩咐道:“你下去吧。”
裴拓不敢再说,转身离开了。
屋里真是闷热啊,曹琦摇着扇子,与主君略谈了几句岭东何家的事情,又提起一事。
“刚才任统领说的遇到了皇帝和方侍卫在别间里面,此事……”
“此事我有数。”裴翎淡然说着。任惊雷回来之后立刻向他详细禀报了当时的情形,不带主观臆断的。他立刻推断出,秦诺是到了行功的关键时期。
却被这两个鲁莽的家伙硬生生打断。幸而第二天皇帝照常上朝,应该是没有大碍。
而且皇帝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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