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盾,甚至不久的将来……可以统一。”
血缘是最可靠的纽带。
“不可能的。”宋悦斩钉截铁回绝。
“那就是说,你更愿意看到燕国被孤……”
宋悦反应极快,连忙拽了他一下,“等等!给我一个月考虑时间。”不对,不能被他绕进去了,她确实需要与齐国交换的筹码,起码要付出同等的代价换来对燕国的利益,但这个代价不一定要她来付……除了继承人之外,一定还有其他能打动齐晟的东西,他是站在齐国立场的皇,只要筹码足够,没有不动心的道理。
“三天。”齐晟哪里不知道她能拖则拖的小算盘。
“半月,半月如何?”宋悦一脸纠结。
收到她期盼的眼神,感觉到她抓着自己的手掌无意识揉揉捏捏,他心下难得软和了些,收起冰冷之色,算是默认。
他早就是为了齐国利益摈弃一切的人,注定一生辛劳,死于社稷。就像最初决心的那样,一年年走来,克制了一切欲望,专心打理朝政,他这样的人给不了任何女人未来,也不该贪图她的喜欢。他也不想再延续上一代的悲剧,可唯一的问题是,他没有继承人。
她既然是燕国的皇,不说面首三千,也不会只有玄司北一个男人,为他一夜露水,似乎也并不过分。
“既然如此……好好考虑。”
直到齐晟走后不久,司空彦无声无息从细烟中靠近,宋悦还没回过味儿来。司空彦显然避开了玄司北和齐晟,单独找她谈话。轻轻坐在她身边,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他和你摊牌了?”
“……”这只狐狸已经贼到连齐晟想说的都猜出来了?
“直到现在,宋悦都不曾认清自己的身份么?”他细细端详着她的神情,在烟雾中的长眸显得有些朦胧不清,“不论皇帝还是女皇,宋悦都不可以与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他也无法明媒正娶……况且,宋悦的后宫也不可能永远闲置,对吧?”
这话倒让她回过味儿来,心情复杂的想,齐晟之所以要她生个继承人,不会是以为她要广纳后宫什么的吧……
“我不在乎一个仪式。”宋悦撇过头,知道他说的是玄司北,“对我来说,久伴最长情,就算在世人眼里我和他是君臣关系也无所谓。这层关系他知,我知,互为默契,便已足够。”
“没有任何束缚,不怕他变心么?”
“不爱了就索性放手,人不止为爱而活。”
“你还真洒脱。”司空彦笑容更真了些,袖长的指节穿过她的长发,“所以,你与他将会是一辈子的君臣?”
“自然如此。”没毛病。
“那宋悦恢复身份后,与我是何种关系?”他笑眯眯问道。
“当然是君臣关系。”
“一辈子的君臣关系,这就对了。”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司空彦双眸如水般温柔,浅浅笑了,“宋悦将我从鬼门关拉回人间,我这后半生,便只献给宋悦一人。”
“……”
宋悦总觉得他这话怪怪的,像是不着痕迹隐喻着什么。兀自咀嚼了许久,恍然发觉他说的是“献给”,而非“效忠”。
司空彦的手段就如同一张致密的网,温柔而无声无息地将人包围,不留一丝退路。当人反应过来时,越是挣扎,就越是深陷。他想要的,总是不着痕迹便达到目的。
她怎么就被那温柔谦和的作风迷惑,忘记了他潜藏在深处的本性?
回宫的路上,宋悦抱着几本厚厚的书和玄司北敲定了天璇与天枢的名字,至于冠姓——她想让其中一个冠玄姓,他却说楚国已亡,玄氏将不复存在,显然是不想再提那段历史。宋悦说得口干舌燥,最后决定暂且把这件事抛到脑后。
入宫后,她留了个心眼,让玄司北他们先去看孩子,自己借着换龙袍的空档悄悄去翻司空彦常光顾的书架,她倒要看看这几年她不在,他这个财政大臣到底做了什么。
她几乎是一目十行,一路翻阅下来,越看越是心惊。短短几年,不知司空彦在财务上做了什么手脚,竟不动声色将她之前投资的钱庄以及各大连锁店铺掌握在手里,还渗透了其他各个地区……生意虽然越做越大,但也让她隐隐不安。
分明在系统下线前,他的忠诚度都没有变……不过在系统休眠的这段时间里有什么变化,她无法保证。
宋悦心思沉沉,将桌案恢复原来的整洁,不动声色的走出御书房。
她猜不透他的心思,不知在那温柔无害的笑容下,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但至少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相信司空彦,至少他不可能做出背叛的事。
宋悦走进庭院时,面上已看不出任何思虑的痕迹,远远就见这处宫殿前院多架了一处秋千,天璇正坐在上面,眉眼弯弯,笑着去扯司空彦的衣角,看了生人也不害怕。而另一处便是截然相反的氛围——
一大一小,样貌神似的两人正面对面站着,同样是白衣,同样纹丝不动冷冷站在风中。
“你应该叫爹。”玄司北和人说话一向简短。
“不叫。”天枢的话更简短,面无表情的样子和他爹如出一辙。
这个男人虽然极大可能是他爹,但把他们兄妹关在皇宫不能见娘亲,他不高兴。也不知娘亲现在在什么地方……
宋悦:……
亏她想象过无数次他们父子相见的场景……
像是察觉到她的气息,玄司北目光忽然移来,天枢也奇怪地望过去,见到是她,眼神亮了几分,小声叫了一声“娘亲”便小跑到她身边,扎进她怀中:“娘亲你终于来了……为什么穿这种衣服。”
“娘亲穿明黄色不漂亮么……”宋悦的注意力一下子转移了,轻拍着他的后背哄着,“你们突然离家出走,可让我好找……在皇宫住得怎么样,吃饱穿暖了没有,有没有给爹爹添乱?怎么了这是……”
刚才还强绷着脸的天枢,精致的面容染上了几分委屈,每天精心打理整齐的衣衫在她怀中蹭出了几分褶皱。他的性子就像少年时的小北一样,在外人面前精致华贵得像个懂事的小公子,不容自己出一丝差错,在她面前却总会撒娇,但她还偏偏吃这一套。
宋悦低声在耳边哄着天枢,瞥见那白嫩的脸颊,直接亲了一口:“乖啊,娘亲亲一口,什么委屈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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