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情况,只能从肢体的细小动作窥见一二。只从这个动作,两人便知段凌宇用的是几成掌力。
“你的确不错,还不知从哪儿偷学了‘他’的招式,与你一战,称得上有趣,也不算辱没我的名声。”段凌宇眼中忽然杀机乍泄,字音咬重,“不过,猫捉老鼠的游戏也就到此为止了。”
宋悦眼神微变,轻轻吞咽了一下,只见对方负在背后的左手竟也起掌,顿时如临大敌,收手提起瘫软的店小二就跑。才一步,一只大掌便转瞬扯住了她的衣领。
时局瞬息万变,只发生在片刻之中。司空彦与齐晟迟来的攻击已至,段凌宇却早有预料地拿她来挡,逼得两人按下内力,齐齐收手。
宋悦及时将店小二抛到桌上,垂眸,任由段凌宇提起自己的后领,一手掐上脖颈。
齐晟见宋悦被擒,笑容一冷。他先前听到司空彦说那番话,心下不快,冷冷靠在二楼柱子上装作看热闹,故意不出手,等着宋悦主动求助,毕竟他对她的武功也算放心。没料到她居然为了救人,不惜接段凌宇一掌……
司空彦面上镇静,脚步却失了从容:“住手。”
就在被掐上脖颈,扼住要害的同时,宋悦袖中飞快划出一柄两指大小的蝉翼刀,不惜暴露薄弱处,猛地旋身。在利刃贴上他的颈动脉时,她的喉咙也被狠狠捏住。
这惊心动魄的一秒,形势立即反转,两人僵持,死死拿住对方的命脉,谁也不率先松开。
“向来不屑于暗中玩弄把戏的正道之人,竟然也会诈降。”段凌宇恶声恶气。
“战术而已。况且要论无耻,我肯定甘拜下风。”宋悦感觉到一丝呼吸困难,指尖的薄刃越发按下,脑中的弦也愈发绷紧,“要么就一起死,要么一起放手,你敢不敢?”
精神极度紧张,哪怕一分一毫的破绽都会让她瞬间被掐断脖子,以至于她不敢有一刻放松,全神贯注,不错过段凌宇任何反应。可是,话音落下,他却并无动静。
宋悦见他的目光越过自己,直愣愣盯着二楼,心道一声奇怪,可又不敢扭头去看自己身后发生了什么。冷汗淋漓之际,忽然发现段凌宇神色像是见了鬼,嘴里含混不清的自言自语着什么:“玄……玄虚……”
黑衣人们好像也受到了某种惊吓,竟默默向后退去,直到一楼的大堂空出一片圆圈的范围,她听见了稀稀拉拉的几声,有些不确切:“是他……”
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优美的唇形抿成不悦的一线,无声无息推开房门出现,便在黑衣人之中引来了不小骚动。
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的脚步,神秘的脸,一身白衣在夜里显得冷冽凶丧。就连手中的剑都像是覆着一层薄薄的杀气,一言不发,只高深莫测地伫立在二楼,垂眸漠视着下方的一切。
趁段凌宇失神时,宋悦四两拨千斤,借用巧力打开他掐在脖子上的手,急速退了几步,一个踉跄,正被迅速前来的齐晟一把托住,给了她一个“待会儿算账”的眼神,一言不发地将她护在身后。
段凌宇竟也未追击,待他回过神,意识到二楼之人是谁,倒吸一口气,眸中迸发出狂热的战意——甚至把宋悦也抛到了脑后。
“玄虚阁主……您为何也在此地,是刚好借住悦来客栈么?”他的神色竟隐隐透出一分敬畏,“不知您在此,扰了您休息……阁主可还记得三年前在下的拜帖?我还以为今后无缘再见,不想今日竟见到了阁主本尊,实乃意料之外,荣幸之至!”
“……”宋悦靠借齐晟的力,勉强站着,不动声色将喉中涌起的腥甜咽下,皱着眉,视线不断在段凌宇和玄司北之间来回。
魔宫宫主你等等!这种熟悉的眼神……为什么有种小迷弟看见了自家偶像而索取签名的狂热感?
错觉,一定是她的错觉……
一丝真气的暖流从手腕处,试图探入她的身体。宋悦疑惑抬眸,对上齐晟冷冷的一瞥,缩了缩脑袋,有些心虚,小声道:“我没事的。”
“你强接了他十成功力的一掌,会没事?”他嘴角勾起一丝冷讽,两指微弯在她后心轻轻一叩,她便忍不住喉头的腥甜,重重咳了两声。
一根骨节袖长的指及时放在她嘴边,抽回时已经沾了几点血红。司空彦看着指上的血渍,笑容冷了一下:“伤势未愈,还想逞强。是不是这几年放任你一个人太久,让你忘了该把后背交付于谁?”
早在她对掌时,他就见她喉头动了一下,猜她是内伤而血液上行,不想让人担心,才不动声色咽下。她早就是这样,前几年稍稍改了改,现在又变回了原样。
“我……”
“你知不知道这副模样……真的让人忍不住地,想要狠狠纠正回来。”司空彦不自觉捏着宋悦的手指,眸色微暗。
刚才那短短一瞬,天知道有多危险,她的动作若是迟一步,或是稍有不慎错估了对方的招式,后果……不禁让人浑身冰冷。
齐晟也难得和他持同样意见,目光冷厉地看着她,前所未有的严肃:“重伤未愈而又临强敌,本就应避免正面交锋,何况你有同伴倚靠……而你,竟然孤身应战……”
“……”她见齐晟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倚在石柱上,以为他不会出手,根本就没把齐晟算到队友的考虑范围里。当时司空彦又被三个护法缠上,只想着救人要紧,“谢谢。”
“你若真想谢我,做牛做马就不用了,我允许你以身相许。”齐晟嘴角邪恶微勾,难得收起了冷讽之色,半开玩笑半作真。
上方,玄司北冷芒般的视线立马紧随而来。
或许是玄司北看似太不食人间烟火,收敛得太完美,段凌宇依然没发现他与楼下这几人的关系,正忐忑着心摩拳擦掌:“阁主可愿与我切磋一番?若今夜不得空,改日我也必定恭候!”
“不必改日。”男人话音依然冰冷无波,银白色面具无端渗出杀戾,一步步走下,“我让你十招,十招之后……决不留手。”
说话间,已走到宋悦身边,脚步微顿。
在段凌宇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那个不可理喻、可恶至极的女人理所当然的伸手,拽住冰冷漠然的白衣男人衣角——
而玄虚阁主竟然不曾皱一下眉,竟真的止了步,垂眸将漂亮的手指搭在她的颈边,缓缓划过被捏出的指头印,依旧是辨认不出感情的声音,轻得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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