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优雅而从容地从门中走出,看也不看她的位置,笔直地向院外而去。
宋悦见他后那舒展的漂亮眉宇,让他心情舒畅。但他仍置之不理,见她快步跟上,一脸冷傲地将袖子从她怀中抽出,走得更快了。
“你昨晚说的……”她忍着脑袋的嗡鸣追上去,被他躲开,反触到了他冰寒的真气。见他冷硬拒绝的小动作,一怔。
“让开。”他话音沉了,微微眯起的眼角带着分明的不悦,在空中掐了她伸来的手腕,轻轻甩开,“自知之明,听过么?”
“我……”她指尖顿时一阵冰凉,混沌间再想去扯他袖子和他说点什么,忽然眼前黑了,即便努力睁大双眼,也没有更多的光线透射进来。
她笔直站了一刻,忽然意识到整个身体,冰冷的麻木与阵痛交相作用,脚下不稳,腿软着摔了下去。
脸颊贴上冰冷的地面,嗅入青苔和泥土的腥气,想要张口,却忽然做不到了。
听见身后的响动,玄司北步伐微微一顿,但很快又恢复了从容,冷笑一声,并不回头看身后,径直走出院门。
这女人看上去规规矩矩的,却一肚子鬼把戏,反应快得很。摆明了是故意引他上钩,就和那晚一样,她知道什么对他最有诱惑力,也知道他遇上什么事最容易动摇,但这种轻而易举被她所惑,如同被捏住软肋的感觉,他不喜欢。
所以,这次绝不会再纵着她。
他更坚定了些。
迎面,身穿浅色华服的温润男子面上第一次没了笑意,快步往寝殿的方向走来,遇到他也只是轻轻点头,便擦肩而过。因为匆忙行走,织金的衣摆染上了几颗露珠。
是司空彦。
但他要做的事,便没去在意。只是在即将走出这片区域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不确切的喊声。
“宋悦——”
……
当玄司北反应过来,折回寝宫,推开院门时,便撞见了两人。
司空彦和齐晟。
他看见齐晟怀中紧紧依偎着的女人,紧绷的心被生生拉扯了一下。视线向下,他看不清宋悦紧贴着对方胸膛的脸,却依稀能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她怎么了?”
“……”
齐晟冷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便抱着她往外走去。司空彦脸上也不见丝毫笑容,足以见得事情的严重性。
他这才发现,她的气息似乎有些微弱。
“昨晚,她……”他身形一颤,抽身去拦齐晟,想查看她的状况,“把她给我,燕国不缺太医。”
齐晟嘴边一直挂着冷笑,怎么看都带着一丝讥讽,一手揽着她,腾出另一只手,转而为掌,毫无预兆地向玄司北拍去:“本皇还想问你对她怎么了。滚。”
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今天更是。
玄司北也立刻动了手,二话不说便从他手上抢人,两人眨眼之间已过了几招,劲风余力将院外的灌木也削了一角。直到最后司空彦一把拽住他的袖子,才止住两人的争斗:“时间耽误不得。”
齐晟身上危险的气息收了收,抱着娇软的身体,眸中闪过一抹晦涩,抬首,干脆利落地飞檐走壁,很快消失。
“宋悦……”玄司北多少猜到了些,指尖泛白,猛地一掌拍在树干,击落一地绿叶。
“她前天给我送了一封信,说要我为她引见神医。”司空彦嘴角微抿,“她也不曾对我详述,只堪堪略过,说是受了些伤。但今早我赶过去的时候,齐皇陛下扯起她一截袖子,我看见上面的刀伤,仅仅一截手臂上就有三处。听说在屋外呆了一夜,就算裹紧了袍子也浑身冰凉,可以猜测昨夜她不曾用内力护体……应该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司空彦越是这么说下去,锥心刺骨的感觉就越是明显。
他毫无知觉的站着,脑子里仍然回荡着刚才的两句话。
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她的伤,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以至于护体的内力都无法完全调动么?那就不仅仅是外伤,是伤了本元真气。而她竟还想瞒天过海?!
难怪那晚他推开她,她有一刻的迟疑。是平静的掩饰,不想被他发现端倪。
她对他,竟是如此温柔。
玄司北忽然拧上司空彦的衣襟,又一下子松开,沉着面色走了两圈。
“伤她的人,是谁?”他垂眸,用危险的轻声,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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