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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继兄一般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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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册封大礼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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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来干什么也不知道,前堂人多,不敢过去打听。她娘从花房回来时候,也是不早了,在院子里看见她进了书房了,知道秦淮远在,赶紧就过来偷听了。

    上了石阶,整个人都靠了窗下,略低了身子,屋里的动静如在耳侧。

    果然,秦淮远提及了世子府:“你是不知,前日今朝救了世子,才世子府来人了,还送了薄礼,说了那些客套话,略表感谢。”

    竟然,是感谢她的。

    今朝拍着胸口,长长吁了口气。

    紧接着,她娘也是笑,有点咬牙的意味:“我儿心善,回头我也夸夸她。”

    顾今朝在窗外听了,撇嘴,她能想象她娘到跟前会说什么,大体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个人有个人命,自己管好自己就好,少管闲事之类的。

    之后二人再未提及世子府与她,都是府上琐碎之事,今朝手扶墙,渐渐后退。屋里秦淮远也不知给景岚看了什么东西,她娘似乎有点惊讶:“诶?这是什么?”

    紧接着男人的声音听起来略不自在了:“准备了些许时候,今个才取回来,我让人特地给你做的,金三莲,你戴上看看,应当好看。”

    静默片刻,是她娘的笑声:“嗯,真好看。夫君有心了,我也是忙过这阵子了,不如今日就圆房吧,累了这么些日子,难得清静,不如就在这……”

    “夫人……”

    圆房,是什么?

    顾今朝恍惚觉着不对,才反应过来,屋里就传出了一声轻1吟。

    悄悄退下了石阶,沿着暗处赶紧遁走,她知道成亲了,男女之间,是有什么闺房之乐的,在书上看过一些。也知道她娘改嫁,同别人在一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她娘晾了秦淮远三个月,二人相互试探,圆房之前定然是查明了那件事,不然怎能在一起。

    但虽是如此,念及林锦堂,还是有些难过。

    似乎从今往后,真就是一刀两断了。

    出了这院子,回了自己屋,一头扎倒在了榻上,榻边挂着个花环,枝叶和野花都蔫了,谁知道当时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她捡了这东西回来。

    从前,林锦堂给她做的,可比这个好看得多。

    他总是说,人活着,就不能计较太多,你给别人的越多,得到的,便越是多。

    盯着花环,正是呆,来宝掀了帘子匆匆走了进来:“快起来快起来,秦大公子来了。”

    顾今朝懒懒躺着,没有动:“就说我睡下了,这个时候了,他来干什么?”

    话音才落,秦凤祤已然跟着来宝身后走了进来。

    他一身白衣,手里还拿着把折扇,到了榻前,也是垂眸:“不是我找你,是世子府又来人了,世子醒了要见你,父亲让我带你过府一去。”

    听见世子就头疼,不想听见他,也不想看见他,顾今朝慢腾腾坐了起来,还揉着额头:“他见我干什么,要感谢我?不必了吧!”

    一扇子敲在她头上,秦凤祤也是笑:“想得美,世子说你摔了他,是罪魁祸,谢什么,谢罪吗?”

    今朝:“……”

    秦凤祤上前见礼,自怀中拿了一册古籍出来,双手递了桌上来:“这两日凤祤一直在寻找良方,世子这样的病色,古籍当中亦有记载,加以时日定有收获。”

    他闭口不提秦凤岭和顾今朝的事,仿佛无关。

    谢聿伸手拿了一个蜜饯放了口中,也仿若未闻,汤药越放越凉,老管事见他一直没下得去口,忙是上前:“让人去热一下吧,凉了更苦。”

    说着伸手,不想人已经拿了药碗,扬着头脸慢慢喝下去了。

    药碗随手放回桌上,谢聿又拿了一个蜜饯,这个光只是含了片刻,才偏过脸去。老管事拿了痰盂过去,他将蜜饯吐出来,又喝水漱口,屋子里安安静静的,除了他动作之间珠玉叮当,似乎什么也听不见了。

    窗合着,快到晌午了,日头烈得很,窗上树影斑驳,屋里暖得不像话。

    秦凤祤垂手侧立,等了片刻,瞥着窗外天色,实在是耐不过谢聿,撩袍跪下:“凤岭和今朝若有冒犯世子之处,凤祤愿以身抵罪,他们年少无知,还请世子网开一面。”

    谢聿漱了几次口了,还在漱口。

    老管事在旁怒道:“当街冲撞世子,下了水牢了!秦大公子也不必求情了,今个世子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光下了牢已是开恩了!”

    秦凤祤与妹妹一车,也没留神后面的马车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

    车夫不知所踪,最后还是别个来告诉他,说是秦凤岭和顾今朝冲撞了世子,都被带走了。父亲今日与老太傅上山参禅去了,景夫人也不在府中,他知晓谢聿脾气,生怕两人出事,忙是追了来。

    此时老管事一说下了水牢了,他只觉两膝更凉。

    秦凤岭娇惯养大,这个弟弟看着他长大,从未吃过半分苦的,更是低头:“世子恕罪……”

    老管事冷目瞥着他:“秦大公子还是请起吧,休得求情,今个他们两个谁也走不了,只等王爷回来再落不迟!”

    秦凤祤挺直背脊,目光沉沉,虽是跪着,语气也重了起来:“谢知非!当年我与你同在太傅门下,太傅见你戾气甚重,赐名知非,如今太傅就与我父亲同在仓蒙山上,非要我去请了他老人家来么!”

    说着,他自腰间取下当年信物,双手举过头顶。

    当年身在太傅门下,老太傅给他二人批卦,秦凤祤得的签文是天之骄子,他说此子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百年难得一齐晏孺子。

    谢聿小他一岁,也得了一卦。

    老太傅看了他两眼,只是皱眉并未批示,那签直接折了,说他戾气过重,赐名知非,当知是非。

    陈年往事又被提及,谢聿也是皱眉。

    那个还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他手中举着的,正是当年太傅分送他们两个的牛角匕,他们一人一个,谢聿看见,叹了口气。

    他往后靠了软垫上,似浑身无力,只目光浅浅:“师兄请起,谢聿受不起。”

    秦凤祤见他果然念旧情,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他定定看着谢聿,身形一动,这才站了起来:“凤岭和今朝有何过错,凤祤自当代他们受过,幼弟还小,禁不住水牢大刑,还请世子放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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