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竟然是精神恍惚。
就连百里聂捏住了她的手掌,她却也是恍然未觉。
回过神来时候,自己的手掌已经是被百里聂捏在了手掌心了。
元月砂有些着恼,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耳边却听着百里聂轻轻的呵斥:“不要动,手都被自己弄伤了,真是不知晓分寸。怎么对自己,这力气也是不知晓轻重,这般不知分成?”
元月砂的伤,是她听到了东海王妃提及海陵郡时候,生生弄伤的。
无论如何,海陵郡是她胸中的痛,怎么样都是不会好的。
不知不觉,指甲便是将手掌弄伤了。
自小她便是有这样子的毛病,一旦有什么极紧张的事情,就会去掐自己的手掌心。
可是这只是小伤,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百里聂却也是极为在乎,仔仔细细弄干净了伤口,又敷药了,再用帕子轻轻的包扎好了。
他温柔体贴,似乎比宫中的御医还要小心和仔细。
而他在元月砂的跟前,更是放下了做王爷的身段儿,居然是如此小心。
元月砂的容色,却也是不觉动了动。
耳边,仿佛回荡起了相似的言语:“青麟,不要每次恼怒憋着气时候,就弄伤自己的手。”
这样子的话,曾经有人跟自己说过,而这个人自然就是白羽奴。
每一次,白羽奴都是会如此呵斥,然后亲手包扎。
那时候,她反而觉得有些莫名,不知所措。
他们是战士,上了战场,更重更严的伤,她都是有受伤过。
既然是如此,这样子小小的伤口,白羽奴又何必如此上心,心心念念,这样儿的服侍呢。
不过,那时候她虽然很莫名,可是却还是受用的。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白羽奴为她细细的包扎伤口的时候,她的内心之中却也是涌动了几许的甜蜜和欢喜。
似乎那个时候,竟然也是很开心的。
仔细想想,那时候白羽奴对自己当真也是很不错。一件小事,那也是体贴入微,温柔仔细,小心翼翼。这样子天长日久,这样子水磨工夫,自己又怎么会不为之动容呢?
那熟悉的话语,熟悉的举动,却如此浮现在了元月砂的面前,竟似融合在一道。
百里聂眼中里面充满了溺死人的温柔,温和的说道:“所以月砂,如果下一次,你若是十分紧张,可以换种法子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也不必如今,弄伤了自己的手掌,伤损自己的躯体。”
元月砂瞧着他,就这样子盯着眼前十分俊朗的容颜,如水温柔的眸子。
然而这张脸,在元月砂的跟前,却仿佛变成了另外一张脸颊。
那张脸颊,可是没有如今这样子的美,脸蛋之上也是布满了黑漆漆的刺青。可是只要这张脸的主人轻轻的笑一笑,就算这张脸布满了刺青,却也是不觉令人心醉神迷,为之心魂摇曳。
元月砂眼神流转了一缕迷茫,蓦然却也是渐渐的坚决起来了,焕发了一股子坚决的光彩。她不由自主的轻轻的伸出了刚刚包扎好的手,按住了脸前这极为俊朗的容颜,禁不住目光灼灼,若有所思。
忽而来到,看似有那么亲呢的举动,却也是顿时使得百里聂微微一僵。
不过片刻,旋即百里聂却也是回过神来了,不动声色的,如此凝视着元月砂。
元月砂的眼睛里面,流转了锋锐的光彩,没有少女怀春的喜悦,也是没有豆蔻少女的羞涩。而在她的眼里,却也是只有那浓浓的审视,以及说不尽的怀疑。
而百里聂也是并没有说些个什么,只在唇角浮起了浅浅的笑容,温柔体贴的凝视着眼前这个举止突兀的少女。
元月砂一咬牙,却也是轻轻的摘去了百里聂面色的面纱,然后那手掌,却也是近乎有些贪婪的抚摸上了百里聂的脸颊。而这份贪婪,却也是并不蕴含丝毫的情意,而是蕴含了十分急切的疑虑。仿佛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需要元月砂亲手解开。
她那手指,却也是禁不住描摹属于百里聂的五官,仿佛要将这男子的五官,就这样子极为深刻的烙印在自己的脑海里面。
然后,再与记忆之中的身影,加以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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