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一股子郁闷恼恨,顿时涌上了萧英心头。
然而萧英什么都不能说,甚至也是不能有什么不满不平之色。毕竟如今宣德帝的厚赏,还不是因为自己的错处。
萧夫人心眼儿也通透,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儿,好似方才不悦已经是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一时之间,元家竟似和乐融融。
萧英阴沉着一张脸,却也是不觉悄悄的捏紧了拳头。
那唇角,竟似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丝凉丝丝的笑容。
徐公公也含笑,这宫中人精又如何瞧不出这元家的暗潮汹涌?只不过他装傻,乐得不将此事点透,面上和乐就是。
“再来,今日前来,还有一些宫中的赏赐,一并送到了昭华县主跟前。毕竟是宗室女了,这一身打扮,自然也是好看。更不必说昭华县主这花朵儿一样子的年纪,正是应该穿着漂亮的衣衫,戴着漂亮的首饰,打扮得整整齐齐才好。”
徐公公轻轻一挥手,赏赐的东西也是送上来,有时新的衣衫,也有御赐的首饰。
那些丝绸布料,都是各地的贡物。而那些精巧首饰的技艺,也是宫里面司珍房才独有的技艺。这些东西,便是有钱,外头也是买不到的。
元月砂手指随手轻轻的抽出了一枚金钗,那金钗金丝缠绕花枝,做工精巧,钗头两根流苏垂下来,底部两朵金丝芙蓉花,花心各自镶嵌两颗珍珠,又大又圆润。
她手指头轻轻一抖,那底部的珍珠也是轻轻的摇晃,宝珠的光辉流转,瞧得人心尖儿发钗。仿佛在提醒元家这些女眷,这样子的富贵,是属于宫中所赐,凡夫俗子,可是遥不可及。
那轻轻摇曳的流苏,仿佛敲碎了某些人的心脏,竟似隐约伴随了心碎的声音。
元月砂抿唇儿轻轻的一笑,她知道这是天空降临的恩泽,可这样子的恩泽只怕并不是来源于宣德帝,而是来自于豫王百里炎。
百里炎无疑是个极为把握人心的人,他若要收买人心,会做到了极致。比如这样子的赏赐,这般恩惠,就是这样子来的恰到好处。徐公公早不来,迟不来,为什么这个时候来?这刚刚好的时间,正好扬眉吐气,打了那一张张脸。这也是让人打心眼儿里痛快、解气!
她顺了百里炎的意,让贞敏公主婚事如百里炎所愿。那么有些东西,也不必元月砂开口,一个体贴的主人也知道什么时候满足自己的仆人。
这恩赐自然要给,而且还给得恰到好处。也难怪,那么多桀骜不驯又有本事的人,一个个的都乐意跟随百里炎,而且还死心塌地。
元月砂心中仍然是冷如一片冰雪,可是唇边的笑意,却也是越发显得甜美。
放在别人的眼里,元月砂这个样儿,无疑也是十分畅快顺意的。
她唇角的笑容刺痛了某些人的心,让那些人心里忍不住恶狠狠的骂,简直是小人得志。
可是再怎么酸,也似不能损及元月砂内心的快意。
元月砂莲步轻移,竟来到了云氏跟前,惹得云氏一阵子慌乱无措。
这死丫头,凑过来又做什么?
云氏心中一阵子纷乱,就在刚刚,自己还以言语作践元月砂。
元月砂明明退亲了,自个儿还叫着嚷着,让元月砂跪下来认错,以求萧家垂怜,能可怜元月砂收了元月砂。
她还口口声声说元月砂骄狂,不够贤惠,难怪萧家不肯要她。
元月砂可是心里面不舒坦,已经是记恨上了?
不错,不错,这死丫头怎么没记恨?刚才都是敢张口驳了自个儿的话儿,半点礼数都不懂。
如今宫中内侍在这儿,众目睽睽,云氏也料着元月砂不敢做出什么出格勾当。
只不过那心尖儿,到底竟有些个惧意。
元月砂手里面捏着那枚精巧发钗,流苏上珠子滴溜溜的晃悠。她一伸手,顿时将这枚钗轻轻巧巧的插在了元氏头上。
饶是如此,却也是已然惊得云氏脸颊通红,一派惊讶姿态。
元月砂微笑:“当初还是大夫人到南府郡,将月砂从南府郡领出来。月砂这心里面是十分感激,只不过寻常俗物,也不好拿来谢谢大夫人。如今就借花献福,将这御赐发钗赠给了大夫人,聊表寸心。”
云氏却慌忙拔下了发钗:“这御赐之物,有着规制,不可随意逾越。臣妇可戴不得这宫中的花色,却不敢受。”
她面皮通红,额头青筋跳了跳,却含羞忍辱。
元月砂不就是故意作践自个儿,说如今是自己身份低了一头,连御赐的首饰都受不起。
云氏是元家长媳,又几时受过了这样子的羞辱,这般奚落?这死丫头,倒是会弄手段。
那日百里纤不就是加以讽刺,说元月砂衣衫有所逾越,不合用牡丹。元月砂又怎么会因为疏忽,一时错意才插这枚发钗?
那发钗云氏捏着,一时竟觉得有些烫手,她面皮涨红之余,眼眶也是微热。
这南府郡的乡下丫头,倒是极会欺辱人。
云氏只举着钗,轻轻的说道:“如今这枚发钗,臣妇也是不敢领受,还请县主收回去。”
元月砂只一笑,轻轻的接过了这枚发钗,不觉轻轻巧巧的插在了自个儿的发间,明珠映着脸颊,更为元月砂容貌平添了几许丽色。
“瞧来倒是我不周到,一时之间,竟然没想到了这儿。”
口中言语却是轻描淡写,并没有半点歉疚之意。
如此姿态,更惹得云氏心里面忿怒不已。遥想当初在南府郡,元月砂垂眉顺目,剪破了自个儿的衣衫,用来博取自己的同情。
仔细想想,这样子日子也是没有多久,如今当初的柔顺也是荡然无存。难怪那时候自个儿到了南府郡,南府郡元家的人一提及元月砂,可谓是个个面色古怪。如今倒是终于是知晓了,个种根由。
萧家的人留在了这儿,老大没意思,萧夫人也便出口告辞。
元月砂盈盈一福,倒不免生了几许伤感之色:“都是月砂不是,八字和萧侯爷合不来,一旦成婚,必定是会相克。好好一门婚事,居然是做不得数。也是月砂,和侯爷实在是没有缘分。”
一番言语,倒是轻轻开脱,可见乖巧。便是徐公公的脸上,也是不自禁的流转了几许的称赞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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