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就不嫁,岂不是正好?”
说到了这儿,元幽萍的唇角,却也是蓦然挂起了一缕浅浅的笑容,甚是舒坦:“你瞧祖母,如今也是厌弃她了。当初接着这个乡下丫头来这儿,可不就是为了让她嫁给萧侯爷?如今留着她也没什么用处,她自然想继续留在了京城嫁一个好的。可是咱们家,为什么要留下这么个村俗的货色,你说是不是?”
元蔷心却也是顿时眼前一亮,这一点,自个儿倒是并没有想到。
不错,事到如今,元月砂还有什么资格留下来?
自己那个祖母,可没那么好心肠,也断断不会当真为了元月砂,给她筹谋一桩京城的好亲事。
明天就可让元月砂,滚回南府郡去。
便是祖母没想到,那也应该有人提点。就瞧今日元月砂这样子轻狂的样儿,只怕元家上下,盼着她快些滚的人,也是不知晓多少。
元月砂这死丫头虽然是很聪明,这亲生的爹娘却是个乡下的土鳖,只要随便吓一吓,必定是能让南府郡元家,将元月砂许个极不堪的。
想到了这儿,元蔷心的脸颊之上,顿时也是不觉绽放了甜美的笑容,是打心眼儿里面欢喜。
是了,送走了元月砂,元家可是就安宁了。
从今以后,元家还是跟以前一样子的清静。
这元月砂再聪明又如何,那到底还是落了一场空。费尽心思,来到了京城,颇多算计,只盼望能攀上了高枝。
可到了最后,到底也只能嫁给一个乡下人。
这想要飞上天空,攀上高枝儿的念想,可是到底落了个空,没个成算。
怕就是怕,祖母心软,念着元月砂样儿有些像死去的小姑姑,那就是不肯送。
元蔷心又有些不痛快,狠狠的搅紧了自己的手帕。
她却也是不知,此刻元老夫人心思和她这个孙女儿想的也是差不多。
这元老夫人心里面,到底也是生出了惧意,竟无端端的生出了一个念头——
怎生将元月砂送走了才好。
偎依在她身边的小姑娘,明明有着姣好的容貌,纤弱的身姿,可是却分明已然是个嗜血的恶魔,聪慧得不可思议。
那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面,流转了浅浅的冰冷,并且蕴含了一缕说不出的寒意。
仿若能窥测人心,瞧见别人心里面的想法。
元老夫人感慨,这可生生是个吃人血肉的妖孽啊!
尤其是那一双小手,蕴含了淡淡的凉意。明明已经是抓住了自个儿的手掌老大一阵子了,却仿佛并没有从中汲取到丝毫的温暖,仍然是说不出的冰冷,寒冷得令人心尖打颤!
这寻常的小姑娘,又怎么会有这样子手。
可元老夫人心里面却是苦笑,怪只怪自个儿居然是利用在这妖孽身上,一时不察,居然是这样子的糊涂。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自己以为可以拿捏元月砂,只怕这件事情没那么便宜。且不说元月砂是如何窥见了那么些个私隐可怕之事,就说豫王殿下对这小女子莫名的看重,便是说明,她绝非殿下的一时兴起。
就算是想送,那也是送不走。
萧夫人瞧见了元老夫人面上的神色,正觉得有些怪异。
正在此刻,却偏生有宫中的内侍前来,在场的女眷也是无不纷纷起身。
萧夫人内心扑扑一跳,顿时也是流转了几许关切之色。
她只以为,是因为萧英的事。毕竟如今,萧英要娶公主,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元老夫人更回过神来,整顿容色,心里却也是不觉盘算,莫非宣德帝要为了贞敏公主除掉元月砂?
倘若是这样子,那倒是好了,总是省下了许多心。
那徐公公到来,和元老夫人熟识,满脸堆欢:“老夫人身子倒还如从前一般硬朗。”
元老夫人含笑:“托公公吉言,这身子倒还好。今日徐公公前来,又有什么事儿?可是陛下,有什么旨意?”
那徐公公微笑:“却为南府郡的元二小姐而来,毕竟元二小姐乃是县主,那府邸属官封地一直迟迟未曾落实。当初还是陛下下了旨意,封了她县主之尊。只不过陛下日理万机,一时疏忽,总是未曾想起来。如今豫王殿下,提醒了陛下这桩事情,陛下方才命咱家理会此事。”
这是要给元月砂修建府邸,让她做个有名有实的县主了!
这可真是出乎元家女眷意料之外。
便是元老夫人也是一怔,怎么会有这般殊荣?
毕竟元月砂虽有县主的名头,一开始也是不值钱,便是百里纤也是嘲讽她没有上宗谱。
如今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屏风后面的元蔷心和元幽萍,都是嫉妒得快要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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