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自己是漫不经心的,打心眼里瞧不上。只不过嫡女的矜持,让着自己一番宽和模样。那时候,自己就是来瞧乐子。
可是如今,元幽萍内心之中却是充满了嫉妒。
元蔷心瞧见了萧英淡淡的影子,内心也不觉含酸,很是有些不自在。
她想到了自个儿听到了的那些事情,竟不觉一阵子的幸灾乐祸。
萧夫人等了一阵子,略略有些不自在。
过了一会儿,萧夫人眼见元月砂随着元老夫人过来,这小姑娘一身新做的缎子衣衫,脸蛋之上好似打了一层淡淡的胭脂,显得模样精致,十分漂亮。小小年纪,虽然不是什么绝世风华,可却好似一个漂亮的娃娃。
她的心里面,却也是微微发堵,忍不住瞧瞧自己的儿子。
萧英主意已定,萧夫人也是扭不住自己的儿子。
对于元月砂,萧夫人打心眼儿里面不喜欢。至于贞敏公主,那却也是不一样。
最初萧夫人也被吓住了。可萧英说了,他真心爱慕贞敏公主的。从前只不过娶不着心爱女子,故而心性暴戾。
他如此费尽心思,又怎么会是有心凌辱,非得要挑贞敏公主这样子娇贵女郎?若不是真心所爱,也不会费尽苦心。
倘若当真得到了贞敏公主,那么萧英的暴戾之疾也是会不药而愈的。
萧夫人想到了这儿,心里面竟不觉有些个期待,若是这样子,倒也是好了。
她有些无奈的想,总好过娶了南府郡的这个破落户。
萧英却盯着元月砂的耳垂,那娇嫩的耳边,如今戴着一双新做好的梅花样式的耳环。这小丫头,倒是牙尖嘴利的,粗俗得紧。
虽是做出了那么一副乖巧伶俐的样儿,然而实则,却也是掩不住通体的穷酸之气。
他甚至有些好奇,元月砂哪一点,哪一处,能有贞敏公主的高贵与出尘?
抛开了种种的遐思,眼前少女却也不过是个最寻常不过的攀龙附凤的小家女。
别说贞敏公主了,连他那去了的元秋娘,都胜过了元月砂许多。
他甚至不无烦躁的想,就算得不到贞敏公主,自个儿也是断断不应当被这样子的蓬门小户之女拢住了心神。
难道就是因为元月砂穿着一套淡绿色的绸子衣衫,自个儿居然就糊涂了。
好在,那一时的错误,如今却也是自是有抹去的机会。
元老夫人虽也听到了些个闲言碎语,如今却也是故作不知,不觉含笑:“侯爷日子定得急,如今来元家,大约是为了商议和月砂婚事如何的筹谋。”
萧夫人一时也不觉微微一堵,略略有些尴尬,竟似不知晓如何的言语。她却不觉端起了一旁的茶水,润了润嗓子,方才说道:“是我萧家不是,如今虽过了文定,下了小聘,选了日子,闹得人尽皆知。然则这桩婚事,我萧家,萧家一时却另有考量。”
元月砂扬了扬小脸,一张精致面容却也是若玉雕琢而成的模样,一双眸子水光盈盈,嗓音却是冰清雪润,微微带了几许讽刺之意:“那可是嫌之前挑的日子不好,可要再让侯府挑一挑。”
萧夫人被逼得微微一窘,倒是不觉隐隐有些不乐意。
不错,这一次他们萧家上门是有些理亏。然而萧夫人却仍然恼恨,元月砂这出口无状。
不过是个南府郡的旁支女郎,乡下丫头一个,什么礼数都不懂。要是正正经经的元家嫡女,就合该知晓,这长辈说话的时候,原本也是没有晚辈插嘴的道理。
就算,这是元月砂自个儿的婚事。
然而元老夫人也似极为爱惜这个旁支姑娘,事到如今,倒也是装聋作哑,也不理会的模样。
想到了这儿,萧夫人面颊之上,顿时也是不觉平添了几许的冷意。
就算没有闹出贞敏公主那档子的事情,元月砂这样子一个尖酸刁蛮的姑娘,萧家也是攀不上的。
若非亲儿子猪油蒙了心,哪里能挑得中这个?
她淡淡的说道:“此事说来,确实是我萧家不是,这门婚事,只怕是不能成了。我儿写过退婚书,从此以后,一别两宽,各自欢喜。两边嫁娶,各不相干。”
萧夫人这么一说,也只道元老夫人必定生恼。
她可是知晓,元老夫人将这元月砂看成了元秋娘,当做了心肝儿肉一样,却也是说不出的爱惜的。当初还是那周氏替萧元两家说的亲事,可后来这周氏欺辱了元月砂,元老夫人便是当众给了周氏一巴掌,让周氏也是人前没了脸,之后更是沦为京城的笑柄。
想到了这儿,萧夫人也是有些担心。元老夫人从前是斯斯文文的,可是自从见着了这个元月砂,便好似变了了一个人似乎的。
要说担心,萧夫人还当真担心,怕元老夫人也给自己一巴掌。
毕竟这件事情,确实也是萧家理亏。
好在,这一次不是自己儿子也是跟了过来的吗?这也是让萧夫人略略安心了些,若是元老夫人当真出手,自己也是不会有什么事情。
萧夫人再一次恶狠狠的想,怎么当初就定了元月砂了?
那时候,自己也是被儿子给吓住了,萧英那个眼神,她还当真怕,萧英在元家犯了病。
正因为元月砂的这门婚事,之后才添了这么多的纷纷扰扰的。
然而出乎萧夫人意料之外,她这样子一说,元老夫人面色还算平和。
只见元老夫人沉吟了一阵子,方才不轻不重的说道:“怎么这样子的突然,忽而就又不结这门亲事了?”
在场的元家女眷也早就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然而纵然是如此,最初听到萧家要悔婚时候,那也是吃了一惊。吃惊之余,她们也以为元老夫人要大闹。毕竟元老夫人的那份宠爱,谁也是说不清楚怎么样子来的。
便是元家的女眷,也是没想到,元老夫人居然是这样子的轻描淡写。
旋即,她们却也是幸灾乐祸。
屏风之后的元蔷心、元幽萍两个人,都是忍不住冷笑,心中是极为快意的。
元蔷心不觉压低了嗓音:“不过是个乡下丫头,就算最初祖母将她当做小姑姑一样,可见着她那轻狂样儿,自然是早就瞧不上了。小姑姑是何等温顺有礼的一个人,又岂是这样子轻狂可恨的女郎比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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