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喉咙里面。她顿时气绝身亡!”
“我转过身,看着洵儿,他傻呆呆的瞧着我,似也不知晓害怕了,就笑着瞧着我,瞧得不知道多开心。”
“我瞧着他,就好似瞧见了自己的脸。”
百里冽的唇瓣轻轻的颤动,似乎自己也是不知晓自个儿应该露出什么样子的神色。
最后,却生生挤出了一缕笑容。
这个刚刚经历了那么多血腥恶毒之事的少年,如今笑得却有几分甜蜜。然而那样子的甜蜜之中,蕴含了浓浓的毒素,毒得宛如夕阳下的罂粟花。
元月砂静静的瞧着少年的脸蛋,她是知晓,苏叶萱是怎么样子死的。
这一刻,她仿若沉溺于浓浓的悲伤之中,也对眼前的少年生出了一缕前所未有的情意。
她真想要问一问,百里冽是不是为了母亲报仇呢?
这么多年,百里冽可有思念过自己的母亲。
“他被吓疯了。这疯病也不知道会不会好,不过以后纵然好了,又能有什么关系?但凡龙胤皇族,自来手足相残的事情,难道还会少了去?就算他要对我报复,也要瞧一瞧,是不是我的对手。而且,连这样子的机会我都不会给予他。父亲不会留下一个赫连清的疯儿子在府中的,他将作为宣王府的耻辱,就这样子送出去。纵然我什么都不做,祖母也不会让他长大的。”
百里冽笑容甜得好似蜜糖一样,泪水却也是一颗颗的,缓缓的渗出了眼睛,轻轻的染满了百里冽的脸颊。
而当百里策赶到了鸢王妃所住紫竹苑,这么一场血腥凄然的盛宴,却也是已然到了尾声了。
院中赫连清残破血污的身体,让百里策也为之触目惊心。纵然他当真去过战场,几番出生入死,更加惨烈的场景都已然见过。然而那些毕竟是寻常士兵,不相干的百姓。如今所见的毕竟是十数载枕边亲热的枕边人。
纵然情分已然不再,自己之中的赫连清却也到底是个清秀佳人,楚楚可人,秀雅翩翩。
如今却在宣王府死得不成人样儿。
百里策虽不闻不问,心里却自然有些不痛快。
那院子里婢女甚有难色,不觉轻语:“世子爷,洵公子似有些不如何对劲儿。”
百里策方才被赫连清残破的身躯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到如今方才留意到了自己的儿子。
百里洵整具身躯掩藏在了竹根枯叶泥土里面,将大把大把的竹叶掩在了自己的身躯之上,也是不嫌弃污秽。
百里策走过去,轻轻一碰,他便大喊大叫,只说有血淋淋的恶鬼。
百里洵手里面抓了泥巴,一块块的扔在了百里策身上,眼中满是恐惧。百里策一时不慎,也被污了衣衫,心中不觉更加恼怒。
“好端端的,洵公子怎么会在这儿。”
那奴婢颤声说道:“原本是没有在这儿的,是冽公子牵着弟弟过来,而王妃也是允了。老王妃忽而身子不适,又猛然栽倒,一病不起。故而,故而我们这些下人,也是不知晓如何是好。”
百里冽,居然又是百里冽!
百里策的心里面,却也是不觉染上了浓浓的怒气了,显得是格外的生气动怒。
年纪轻轻,便是蛇蝎心肠,睚眦必报。如今不相干的弟弟,都让他如此折磨,他日对着自己这个父亲,那也是必定不依不饶。只不过如今这小畜生羽翼未丰,不敢造次罢了。
眼见百里洵如此疯癫,全无平时乖巧可爱,百里策心中怜爱之意也是淡了不少,让人先扯着百里洵回院子里面看守。
至于赫连清的尸首,也让宫中之人验过后,用火化掉不留痕迹,瞧着也是污秽不堪。
赫连清的一切,在百里冽的脑海之中,已然是化为种种不堪之物,想要扔出去的东西。
一旦舍弃了,便是再也不会想起提及。
他大步流星的踏入了鸢王妃所在房中。
鸢王妃打小对百里策关怀备至,又十分爱惜,扶持他成为了宣王世子。如今就算鸢王妃手腕狠辣一些,却并不影响百里策内心之中的地位。
原本清醒之后,鸢王妃已然是身子好了许多了,脑子渐渐也是流利起来。
可是如今,鸢王妃的身子又一下子坏掉了,她好似之前那样子那般,又重新躺在了床上了。甚至那双眼睛,也是显得更加的浑浊不堪。
百里策踏步进来时候,听着里面下人哭诉,说是赫连清的冤魂化作了厉鬼,又将鸢王妃给魇住了。这虽然被百里策厉声呵斥,然而百里策的心里面何尝不是心神不定,难以安宁。
毕竟赫连清死状是如此的可怖,令人觉得十分的可怕。
一边哭得伤怀的陈娘子,那一双眸子却也是有些深邃。
她给鸢王妃喂的药,自然也是好药,只不过这样子病人醒了过来,也应该戒嗔戒怒,好好的清静养着。如此这般,可能还能多活几年。毕竟多年来这样子的摧残,已然是鸢王妃身子变得十分脆弱了。
然而清醒过的鸢王妃,却也是全身心的透入了这样子的怨恨和报复之中了。她这些日子,种种狠毒的报复,仿若透支了所有的生命力。如此说来,鸢王妃是因为赫连清而死的,倒也似不能说不对。
陈娘子假惺惺的用手帕轻轻的擦去了面颊之上泪水,只觉得这个房间阴沉沉的,也让人有些闷得透不过气来。
那花园里的清风,带着花香与炽热的暑气,敲打着窗户,却被糊了纸的格子窗生生的拒之在外,吹不进这暮气沉沉的房中。
而那少年低低的嗓音,却也是一句句的透入了这风中。
“洵儿,他本来是活该。他本不是什么好货色,年纪轻轻,已经会装模作样。院子里的下人,也吃尽了他的苦头。我说带他去见他娘,他忽而又装得乖巧起来,叫我好哥哥,叫得跟蜜糖一样的甜。”
“他大模大样,扯着我的手,让我带他去瞧赫连清。好似我是他奴婢,是可供他驱使的下人。他真的好可恶,太让人厌恶了。小孩子那种骗人讨人喜欢的伎俩,他都懂的。故作天真,假意乖巧。当真是,不愧是赫连清的儿子。”
百里冽的手,曾经受过重创,后来抹了药,又套了了连着指甲套的手链子,每日慢慢的锻炼。
百里冽轻轻的举起了自己的手,缓缓的,缓缓的捏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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