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都以为萧夫人瞧中了元月砂,要为儿子说元月砂。
元明华不可置信,却顿时流露出喜不自胜的神色!
方才她还宛如身在地狱,如今却忽而到了天堂,真是极欢喜。
萧夫人居然瞧中了自己?这可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是了,元月砂到处招摇,妖妖娆娆的,人家真正的贵妇人是长了眼珠子的,哪里瞧得上这种货色。自己老老实实的,不争不抢,最后才入了人家眼。
这叫低调不争,沉得住气。元月砂那小蹄子就坏在太爱蹦跶了。
绕来绕去,这天大的富贵还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没有元月砂的份儿。
然而元老夫人面色却有些不好看,一时面色有些阴沉,忽而张口:“怎么不是月砂?”
萧夫人不动声色:“二小姐聪慧伶俐,喜欢的人多了去了。我那英儿是续娶,不好委屈了这样子一个伶俐的姑娘。以后,必定是有大好前程。”
元老夫人却不乐意:“如今满京城的人,都是知晓,是月砂要嫁去北静侯府。若不挑我元家女也就罢了,如今挑的不是月砂,也不知道会招惹多少闲言碎语,更会坏了月砂名节。唐文藻的事情,已经是让她十分难看,如今你们萧家如此行事,是要让她又受人攻讦,以后都不知道怎么自处。”
萧夫人叹息:“为何有如此流言,我亦不知。”
元老夫人目光轻轻闪动:“萧夫人要是喜欢华儿,也无不可。月砂做妻,她做个妾,一块儿嫁过去,姐妹两个一并服侍。”
元明华气得浑身发抖。
元老夫人怎么这样子宠爱月砂,竟似爱到了不分青红皂白的地步!
这萧家已经松了口,可元老夫人竟仍是一心一意抬举元月砂!
还真当那狐媚是个好的?也不知道会待原配子女如何。
别说元明华了,元家上下无不觉得元老夫人对元月砂实在过于爱惜。
元月砂轻轻的垂下头,倒是安安分分的在一边没吭声。
萧夫人挑中了元明华,她也是很满意。
她心念转动,已然有些明白萧夫人为什么会这样子做。
别人都说,萧夫人手腕子厉害,若说一点儿都不知晓萧英做的那些事情,只怕也是不能够。
比起自己这样子绵里藏针,心眼子多的女子,还是一心求慕富贵的元明华更好拿捏一些。
萧夫人确实这样子盘算的。
元月砂身子纤弱,姿容秀丽,喜好挑一些素净些的衣衫,这都和死去的元秋娘一样。
只怕嫁过来,又勾起萧英的暴虐之性。
况且元月砂心眼子多,手段又狠,真纳了她入北静侯府,只怕也不会安生。
除开这些,萧夫人还有另外一层心思。
京城元家已经没了一个元秋娘,若再死一个嫡女,未免引人瞩目。
元明华是南府郡出身,身份贱得多。萧英不在故态复萌,也是美事一桩。倘若当真做出了什么不好瞧的事儿,也好遮掩得多。
萧夫人素来是个有心思有主意的,心里有了想头,自然也不会罢休:“老夫人糊涂了,人家姐妹两个都是嫡女,哪里能一个做妻一个做妾的。如此一来,岂不是坏了规矩。且正因为有唐文藻那件事情,瓜田李下,我怎么也不说为英儿说二小姐。如今京城是有些个流言蜚语,说什么唐文藻名声坏了,又死在京城,是因为萧家瞧中了唐文藻的未婚妻子。这些个闲言碎语,听着也是觉得污了耳朵。月砂便是说了,绝不嫁入侯府,也已经惹来那么多不好议论。倘若当真说了这门亲,岂不是更有损她的名声?怎么样子都是说不清楚了。”
说到了这里,萧夫人微微一笑:“等为英儿说了明华,那些个谣言自然就是谣言,不攻自破。别人都会知道,月砂是个冰清玉洁的好姑娘。以她样貌性情,也不知道多少人稀罕,想要将她娶回家。到时候,我也乐意为月砂做媒,讨杯媒人酒喝。”
这一番言语,也可谓是绵里藏针,既全了元家脸面,又不肯退了一步。这个萧夫人,果真是很会说话。
就连元老夫人,一时之间也不好说什么。
元家那些女眷不觉盯住了元月砂,眼睛里面不自禁的流露出了讽刺之色。
是了,元月砂机关算计,以为必定能嫁入侯府。她巴结上了元老夫人,元老夫人将她宠得不成样子。可是这却是没有用的,她这般品行心性,北静侯府可瞧不上。
元明华垂下头,抿唇儿笑了笑,心里好似喝了蜜糖一样甜蜜。
就说了,元月砂这样子的贱婢怎么配跟自己争呢?早知晓,自己就不做那档子事情了。
元蔷心讽刺似的扫了元月砂一眼,这样子俗物,妄图嫁入北静侯府,染指萧英,本来就合该自取其辱。
可旋即,她忍不住含酸等着元明华。
偏生便宜了这等俗货。
便因为元老夫人不知怎么了,偏宠元月砂,却让元明华捡了这样子大便宜。
元老夫人扫了一边的元月砂,一派凄然:“我的儿,如今竟让你招惹这样子委屈。你说一说,若让你姐姐抢了你夫婿,你可欢欢喜喜?”
事到如今,元老夫人也只能指望元月砂。
元月砂这等心思,想要争什么,一定会用些手段。
元月砂笑了笑,轻轻的抬起头:“长幼有序,月砂也是懂这个道理,论来也该让大姐姐先说亲事。她能嫁入侯府,我这心里面也是好生为她欢喜。”
这一番言语,倒是出自元月砂的肺腑。既然元明华想要嫁,她没道理拦着。
萧夫人不觉心忖,这元月砂颇富心机,倒是个伶俐人。无论心里面怎么想,面上总能做得大方和气。反而元明华如今一脸红晕,喜形于色,差了元月砂老大一截。
想到了这儿,萧夫人的心里面竟不觉有些可惜。
元蔷心酸溜溜的说道:“是了,别说轮不着你争。你们姐妹两个,长幼有序,古来有孔融让梨,这但凡通透的也要懂得谦和相让才是。”
说罢元蔷心手帕轻轻的擦过了唇瓣,假意微笑。
那娇滴滴的言语里面却有说不出的讥讽之意。
云氏含笑:“老夫人,这桩婚事可谓是天作之合,待成了也是元家一桩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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