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她从来没瞧过别人白眼,更没人轻视鄙夷过她。她那种性子,嫁入豫王府,迟早就是个死,我原本也不乐意。”
这桩婚事是周皇后促成的,周家那些个长辈,个个都觉得很好。
周世澜不乐意,原本也没有用。
若不是周玉淳出了这么个大丑,这桩婚事就会定下来。
周世澜觉得这件事情说不出的讽刺,禁不住冷冷一笑:“你一定好奇,阿淳以后会如何?”
元月砂心里默默的念叨,她一点都不好奇周玉淳以后会如何。
可周世澜已然是自顾自说道:“这京城高门大户,那也不必想了。她的夫婿,也轮不到她挑,阿淳没什么脑子,若容她自己做主,一定很糟糕。我会替她挑一户殷实人家,人口简单些。阿淳的夫君人品温厚,而且喜爱阿淳性子的夫君。最要紧的是,那夫婿前程权柄全拿捏在我手里。我这个宣平侯活着一天,大约也不能欺辱她。这男人女人,喜欢不喜欢,还不是这样子糊糊涂涂的过一辈子。”
元月砂也瞧出来,其实周世澜一定颇为苦恼。他这些话儿,大约也是实在找不到别人说,所以憋不住,要在自个儿的跟前倾述一二。
元月砂不动声色:“侯爷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周世澜忍不住笑了笑:“你这小丫头,还是有些意思的。”
等周世澜离去,那小宫婢回到了元月砂身边,一双眸子颇多探索之色。
瞧来,定然是觉得元月砂和周世澜有些什么。
也难怪,谁让周世澜居然有那等风流花心,极不好听的名声呢。
元月砂不动声色,对这样子的目光也是视若无睹。
所以也难怪周世澜总沾染些个桃色嫌疑,范蕊娘肚子大了,悄悄传出去,也有人暗暗传孩子就是宣平侯周世澜的。
元月砂眼观鼻,鼻观心。
既是如此,当年苏叶萱和周世澜的传闻,究竟是真还是假?
她与周世澜交集不深,其实不并不是真的很了解这个男人,自然也是不知晓当年是不是周世澜糟蹋了苏叶萱的清白。
自从踏入了京城,元月砂什么都不会轻易相信的,也不会轻易对一个人下判断。
这一次入宫,元月砂察觉到了一缕若有若无的危险,更让元月砂处处小心,如履薄冰。
湘染因并不是元家家生子,这一次也没允一块儿到皇宫,失去了湘染这个会武功的臂助,元月砂自然也是要处处留意。
房中,元月砂已然是换好了衣衫,正在此刻,却见宫婢盈盈而来,耳语几句。
元月砂面上却也是不觉浮起了错愕之色。
到了厅中,只见一道人影矗立,对方面容英挺,只是双颊微微有些苍白,赫然是北静侯萧英。
元月砂见过萧英几次,每次萧英都是淡淡的,并不如何热络。
方才在御花园,萧英虽然没有为难她,言语间却也是有些个轻蔑之态。
好在元月砂素来也是没将北静侯府的婚事如何的放在心上,也自然是不会有那等怅然若失之感。
如今萧英忽而要见她,自然也是出乎元月砂的意料之外。
她不觉轻盈的福了福,见过礼。
萧英目光在元月砂身上逡巡,忽而流转了浅浅的异色,脱口而出:“怎么将衣衫给换了。”
方才元月砂穿着的是淡绿色衫儿,芍药花的刺绣。这件衣衫可是有些不吉利,先是和贞敏公主撞衫,又被百里纤讽刺僭越,说她不配。
如今元月砂换的这一套崭新的衣衫,那也还是新做的。那是水蓝色的面料,衣摆之上绣了些白梅做点缀,更增清丽之姿。
可萧英盯着元月砂娇美的容貌,竟隐隐有些憾色。
元月砂不觉微微有些好奇,难道萧英不知晓今日的那档子事故?
既然是如此,又为什么专门来瞧自己。
元月砂不动声色:“月砂那套衣衫被灰尘弄脏了,自然也是要换一套。免得走出去,污了别人的眼睛。”
萧英转过身,许是脸颊背对着阳光,沉浸在阴影之中,乍然一瞧,竟似有些淡淡的阴郁:“瞧来元二小姐,居然还是懂得礼数的。既然是如此,倘若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就应该知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宣平侯周世澜,虽然位高权重,却也是名声不堪。想不到元二小姐居然是与他相谈甚欢,这又是为了什么?那样子轻浮孟浪的人物,正正经经的姑娘,应该一句话都不和他说。”
元月砂大约是明白了,萧英瞧见了自己和周世澜说话,又并没有听到两个人说什么,必定如此多心起来。
萧英原本就不喜欢自己,又觉得自己出身卑微,谈不上如何的高贵。如今又觉得自己水性,不够冰清玉洁,自也是更加嫌弃。
纵然北静侯府起过这个念头,可那也不过是高高在上的恩赐。也许,是觉得自己对唐文藻痴心,无怨无悔,是极好拿捏的,故而升起了几许恩赐之意。可是这一段日子过去,元月砂虽然并未显出什么品行不端的端倪,然而得罪的人多了,必定也有人议论。
元月砂虽与萧英只是一面之缘,却也是瞧得出来,萧英是个极为倨傲的人物。
如今眼见萧英面色铁青,可谓也是不喜之极。
元月砂不觉轻轻的垂下头,容色沉润:“侯爷放心,月砂绝不敢有此奢望,嫁入北静侯府。”
这整个京城的人,差不多都认为自己是欲擒故纵,想要嫁入侯府,做萧英的填房。
与人争执之际,总是免不得有人拿此话头,含酸讽刺。
就算是萧英本人,一多半都是这样子想的。
元月砂纵然每一次都竭力解释,口口声声,只说自个儿对唐郎情深无限。可那样子猜测的人,却也是总不见少了去。
如今,更是如此。
就连萧英本人,也做此想。
次数一多,元月砂也是不觉有些个烦腻之感。
无非是因为萧英于她这样子身份的女眷而言,实在是难得的福气了,否则就算是元家推波助澜,也是不见得会如此令人深信不疑。
想到了这儿,元月砂却也是不觉缓缓的补充了一句:“月砂自知身份卑微,从来不敢有高攀的心思。如果北静侯有什么误会,那就请拭目以待,月砂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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