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尖声叫嚷:“夫人救我,夫人救我!”
周氏也是心惊,却又素来彪悍惯了,便是在豫王府人跟前,也生生造出了几分的勇气:“这奴婢是我范家的下人,就是说话不中听了些,让元家的小姐听得不自在,自然也是有范家家规处置。又何必劳烦豫王府的人动手,莫非,是刻意羞辱范家,更是有意针对我周氏,有意对皇后娘娘不敬!”
周氏今日也是不知第几次搬出周皇后了,她自个儿也隐隐有所察觉。可面对豫王百里炎手底下的人,她不得不如此。似抬出周皇后,周氏方才能有几分的底气。却不得不承认,纵然是搬出了周皇后的名头,她仍然不觉有几分心虚的。
“范夫人说笑了,此等奴婢乃是犯了国法又如何该由家规处置?莫非范夫人忘记了,元二小姐乃是朝廷所封的县主,有册封文书,金印在手。她是异姓的皇室宗亲,受朝廷庇佑,若她受辱,便是欺辱整个龙胤皇族!如此重罪,莫非范夫人想回去一顿板子便了结?”
周氏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元月砂这县主不过是个虚号,满京城也是没谁放在眼里。
她既没有封地,也没有府邸,更没有女官随身。谁都知晓,这不过是元月砂散尽家财,买来一个贴金的虚衔。
龙胤开国之初,县主封号确实也是十分金贵,更是要宗室记名,得享香火。除非有极大的功劳,轻易不会给异姓之人。
及天佑年间,摄政王石修祸乱朝纲,大权独揽之余又卖官鬻爵,甚至宗室子女才能得享的宗亲封号也是能卖。一时之间,王爵之位也是泛滥成灾,虚衔的县主郡主之类更是不值什么钱。
等诛灭戾王,拨乱反正,朝廷也绝了随意赐封号的风气。
饶是如此,余波犹存。
元月砂得了县主封号,没多少人阻止,一多半只将元月砂看做天佑年间花钱买来的名号而已。虽不是那么容易得到,可也谈不上如何金贵。
可是偏偏,莫浮南居然拿出这么个虚号,以礼数说话,更将阿薄的口齿轻薄说得十分严重。
周氏顿时觉得面上无光,一时间竟也不知如何的反驳,却又气恼:“她这个封号,算得了什么?”
莫浮南却气定神闲:“范夫人这话可是说得逾越了,元二小姐封号是陛下张口给的,下旨许的。若当不得真,可是说陛下昏聩,不将陛下放在眼里?”
周氏自知失言,迟疑不语。
而莫浮南款款温柔,言笑晏晏,客客气气跟周氏解释之际,外头早就惨叫连天。
范家的人哪里能阻止豫王府如狼似虎的侍卫。
没叫几声,阿薄已然是没有了动静。可见下的是狠手,有经验的人几下就能用老力打死人。
周氏出了一声冷汗,惊惧交加,一时竟然也是说不出话来。
元月砂蓦然笑了笑,轻轻的垂下头去。
莫浮南在元月砂跟前,似总是温文尔雅,比之蔺苍更添几许温文柔和之气,还阻了蔺苍对元月砂粗鲁。面对百里昕时候更是颇多容忍,顺意温和。
可跟随百里炎的人,又有几个好的?
百里炎颇多幕僚,莫浮南却最受倚重,对方姿态温文,却绝不会是个真正的温雅君子。
这般样子想着,元月砂纤弱的手指头却也是轻轻的抚摸自个儿腕间的镯子。百里炎送的,一颗明珠光华吐露,珠光宝气。
也不多时,浑身是血已经是没有了气息的阿薄给拖曳上来。
莫浮南却向着元老夫人赔罪:“处置这恶奴,污了元家的地方,却也很是过意不去。”
元老夫人勉强笑了笑:“莫公子言重了。”
莫浮南又盯着周氏:“范夫人说了,这奴婢是你府中之人。无论如何,豫王府也应当给范家些面子,这尸首可要送回范家去?”
周氏咬牙切齿:“一团血肉,还带回去做什么?瞧着便是令人觉得很是讨厌。”
莫浮南微笑:“说的是,这般难看东西,平白污了夫人的眼。来人,拖出去送去城外乱葬岗吧。”
周氏胸闷,一时好似喘不过来。
阿薄殒命,分明是在打自己的脸。
今日范周两家的面子,可都是折在这儿了,可怜自己蕊娘还死得凄惨。
偏生到了此时此刻,莫浮南居然还是不依不饶:“范夫人有诰命在身,又与皇后有血缘之亲,纵然是有小小的错处,也算不得什么。只需,向着元二小姐赔个不是,想来元二小姐也不会如何跟你计较。”
周氏抬头,却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她只疑自己听错了,莫浮南怎可说出这样子的话。
周氏顺意多年,料不着自己如今死了女儿,在元家被人羞辱,连婢女都被当着面拖出去打死了。饶是如此,这莫浮南为了元月砂,居然还如此不依不饶的。
周氏气得浑身发抖,简直是辱人太甚。
“莫浮南,你辱范周两家太甚!”
周氏嗓音不觉微微有些沙哑。
面对周氏那咄咄逼人,恨极了的眸光,莫浮南却一派温文尔雅:“范夫人,我自然绝不会强人所难。只不过,若今日你肯赔罪,那么这件事情便这般了结,也不会再有什么风波。”
言下之意,倘若周氏不肯赔罪道歉,必定是会后患无穷。
周氏是个极凶悍的妇人,然而面对莫浮南温雅的姿容,竟不觉涌起了一缕寒意。
莫浮南,他虽素来是极低调的,可却是豫王百里炎身边极得力的人。
周氏盛怒之余,竟有些生惧。
他口中的不可罢休,又是什么意思?
饶是如此,周氏凶狠惯了,却也是不肯折了自己尊严。
她只森森说道:“我女儿没了,反而是我这个当娘的错?”
莫浮南微微一笑,竟没再言语。
元月砂却是盈盈向前,风姿楚楚:“这一切,都是月砂的错。原本,应该是我向范夫人赔不是。”
待到了周氏跟前,元月砂才用两个人才听到的嗓音细声细气的说道:“可纵然月砂不道歉,夫人又能拿我怎么样?你的女儿,确实是我算计的。没自己动手,有唐文藻代劳。如此一来,才不能挡着月砂面前的路。”
周氏蓦然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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