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娇小的少女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似乎为自己的病人脱离了生命危险而感到很是开心。
“是你救了我?”戾烈燚问道,声音里透出虚弱。
“是村民现倒在路边的你,然后把你送到了我这里。”少女说着,为他把起脉来,然后又用手背放在他的额头测了测体温,“已经不再低烧。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你就能康复了。”
之前急救的时候,忘忧一心担危他的性命,倒没有注意过他的长相。现在她用手背为他测体温,这时刚好两人四目相对,她得以第一次近距离看清楚了他的脸。突然间,她觉得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竟然如此眼熟,便带着十分疑惑的表情盯着他的脸,仔细地端详着。
戾烈燚见状,便问道:“怎么了?”
“啊,没什么!”少女现自己的失态,将脸扭向了一边,脸上轻轻地染上了红霞,“你、你的伤口非常奇怪,所以我很疑惑!伤你的人用极快的剑切开了你胸口的大片皮肤,但是却丝毫没有损伤到你的筋骨。从伤口上来看,这人的剑奇快又奇准,他应该是个绝世强者,并且也应该是对你手下留情了!但是要说手下留情的话,你要是没有被人现,时间稍长,还是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那人到底是想杀你呢,还是想放过你呢?”
被少女这么一说,戾烈燚突然又想起了那人冰冷目光中的一丝哀伤。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
“忘大夫,你这里有暂时止痛的药吗?”戾烈燚说着,忍受着胸前的痛楚,慢慢从床上爬了起来。
忘忧本想阻拦他,但看见他脸上坚决的表情,便只能停下动作问道:“你想做什么?”
“兽人想偷袭玉衡城,我必须马上赶回去通知族人。”戾烈燚穿上了床边的外衣,“对了,我昏睡了多久?”
“两天两夜。”少女答道,但是脸上担忧的表情,显示她很是担心他的身体情况。
戾烈燚紧抿嘴唇,表情变得凛冽起来,因为按那信上的信息,兽人的偷袭正是在今天。不知族人们怎么样了……
此前,当戾烈燚在七窍玲珑盏中逃走时,他偷空看了三叔交给他的信,因而知道了兽人偷袭玉衡城的计划。按上面所写,兽人将会于黎明时分三面烧城,然后将戾烈族人赶往北方的玄武林方向。然而信上的信息有限,再多的他便不知道了。
“忘大夫,请给我一些镇痛的药!”戾烈燚沉声请求道,但是一边说着,一边已经穿好外衣向屋外走去,“还有,能否帮我备一匹马?”
忘忧明白此事干系重大,再看着走出屋外的少年那坚定的、甚至有些决绝的背影,她便朝小药童道:“帮我备马。”小药童应声而去,不多会便牵过一匹神采飞扬的骏马来。
戾烈燚一见这匹马,便上前轻轻抚摸着它的脖颈,低声赞叹道:“好马!”
忘忧闻言倩然一笑,又从随身携带的乾坤锦囊里拿出一个紫檀小盒,递给戾烈燚,说道:“这是百花续命丸,可以暂时缓解疼痛。”
戾烈燚接过药盒,从中拿起一颗药丸吃了,然后向忘忧抱拳道:“大夫高义,在下没齿难忘!我戾烈一族日后必有重谢!”
“救死扶伤,本是我辈天职,阁下不必挂怀!”忘忧裣衽还礼道。
戾烈燚翻身上马,一拉缰绳,调转马头,刚想纵马狂奔,却听见忘忧又说道:“等等!我和你一起回去。”
戾烈燚转头看着少女,只听见她继续说道:“我在玉衡城有一些朋友,他们要是遭难,我也该过去帮忙!”
说着,少女大方地向马上的少年伸出了手。马背上,少年略一犹豫,最终还是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拉上马来。
“坐稳了。”戾烈燚轻声对少女说道,而后策马狂奔起来。他一心担虑玉衡城的族人,是以从一开始便驱使马儿全力奔跑。而那马似乎也是马中龙驹,转眼间便飞驰数里,着实快若闪电。但骏马再快,也没有戾烈燚的心快,他在马上始终心急若焚。
神驹载着二人,抄近道先前往玄武林,然后戾烈燚打算再从玄武林前往玉衡城,这样不管兽人的偷袭计划进行到了什么程度,他便都能遇上。却不料在刚到玄武林入口附近的时候,便看见此处已经烧起大火。戾烈燚在这里停住马儿,看着熊熊燃烧的树林,心中惊惧:难道来迟了吗?!
“燚哥!”
不远处,有人一边呼喊他的名字一边向他跑来,戾烈燚定睛看去,原来是风弟和逆弟,便飞身下马,迎着他们而去,开口便问道:“族人怎么样了?”
“族人们都已经撤进了玄武林,只是兽人却又放火烧林!现在火借风势,族人们……恐怕还是难逃险境!”戾烈逆说着,又看着兽人军队的方向,“而且,他们似乎还打算继续追击!”
戾烈燚转身看着远处那因骑兵前进而漫天飞扬的尘埃,狠狠地咬了咬牙。
“对了,这位是忘忧大夫,我几天前被这些兽人重伤,是她救了我一命!”戾烈燚介绍着忘忧,戾烈逆和戾烈风便向她抱拳道谢。
忘忧在马上鞠躬还礼,一拉缰绳,又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还是先暂避兽人锋芒吧。”
“你们带上忘大夫赶紧撤离吧,我来断后!”戾烈燚死死盯着远处那飞扬的尘埃,沉声说道。
“燚哥,难道你……”戾烈风惊道。
戾烈燚一个深呼吸,然后轻声却坚决地说道:“走吧!”
“可是!”
戾烈风刚想劝说,却见戾烈逆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沉声说道:“风弟……走吧!”
戾烈逆说着,转身又向忘忧说道:“若没有人指点,外人很难安全进入玄武林,待会儿请忘大夫跟紧我们。”说着,向她递上了鰼鰼粉。
忘忧看着戾烈燚那仿佛慷慨赴死一般的沉静背影,心中错愕之余,竟也生出了一些不舍。虽然他们才刚刚相识,但这少年的行事却已然在她心中留下很深的印象。默默沉思片刻,她接过鰼鰼粉,照着说明洒了一些在身上,然后跟着戾烈逆一起向玄武林撤去。
戾烈风听闻过族里的一个传说,知道戾烈燚身上有一个十分强大的禁咒卷轴,但是代价却是使用者的生命。见戾烈燚心意已决,便只好含泪说道“燚哥你多保重”,然后毅然地转身追着二人进了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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