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肃一进白崇山的书房里,慕淮南正在摇头晃脑地逗着白崇山养的那只绿毛鹦鹉。
“来,唱支歌儿来听听。”
“……”绿毛鹦鹉傲娇地仰着头,完全没有理他的意思。
“不唱歌?那就说几句吉祥话。”
“……”
“嘁!你还拽上了?傻鸟!”
傲娇鹦鹉这时低头看着慕淮南,脆生生地回了一句:“傻帽是你!”
“我去!你信不信爷今天剥了你?”
“傻帽傻帽!傻帽!”
陆仲勋看不下去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我说老四,你无聊不无聊?没事逗什么鸟?那白崇山养的,能是什么好鸟?”
慕淮南耸了耸肩,“不是找点乐子吗?”
“找乐子?嘁!还是干正事要紧。事情弄得怎么样了?”
“有我在,那还用说?”说着,慕淮南回头一指白崇山书桌后面的那一排实木书柜,“白哥,伯母就在那边了。”
白肃看着慕淮南,眼里有着一丝探究。慕淮南说道:“我不是新研究了一个小东西吗?可以人脸识别,然后在识别后可以搜索定位。虽然说起来简单,不过要实践和验证,所以时间用得长了点儿。不过,结
果倒挺满意的。最开始没来的时候,我也纳闷怎么显示会在这个地方,而且这个书房看上去格局也普通,我找了几圈才找到关键。”说着,他走到书柜边,在靠右边的地方停下,那里有个镂花的花架。花架其实外表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地方,但慕淮南却是抬手往花架内壁探去,他的手轻轻一拧,就
见并排而列的书架“哗哗”响动着分别朝两边移动,然后在书柜的中间出现了一个一人宽的小道来。
白肃眼睛一眯,心里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我去!”陆仲勋瞪着眼,“这只老狐狸还真是有一手!”他说完转头看向白肃,“小白,你知道这里以前有个这样的东西吗?”
白肃摇头,“我以前不常来这里,后来就是来,以白崇山的心思,又怎么可能会让我知道他还有这样的一个地方?如果我猜得没错,可能就是白峻熙都不知道这里。”“应该是的。”慕淮南点点头,“我最开始还纳闷,是不是我刚研究出的这个东西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我想他应该是会想将人送得越远越好,结果……白崇山做事还挺
仔细的,可能是怕被你找到,所以他在下面用了信号干扰器,那是一种新型的干扰器,就算是和你通过电话,你也很难去找到那个电话的位置。”
他哼了一声,“而且,你们没来之前,我已经下去看过了,下面还挺大的,环境还过得去。还有个后门,通向地面的后门。”白肃没有说话,只静静看着那个小道,心里说不出是种什么样的感受。之前他是很少来这里,可最近一年的时间,他到白崇山的书房的次数也不少,可他从没往这方
面想过。
如果他早知道……如果他早知道的话,那自己的母亲是不是就可以少受一点罪了?哪怕就像慕淮南说的那样环境还不错,可那到底只是个地下室,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暗无天日的日
子,又怎么能好?
陆仲勋看了一眼白肃,也没多言,只轻轻地拍了拍的肩膀,“小白,先下去看看吧。”
于是,慕淮南在前面带路,白肃和陆仲勋跟在后面。
从书柜边的小道过去,走个两步的样子就是一个通往地下室的楼梯。边上有壁灯,虽然不算太明亮,但也可以看清路。
下了楼梯,又绕了两条小道,慕淮南才在一个小门外停下脚步。
白肃看着门边的一把被砸开的大铁锁,眉峰不受控制地皱了起来。“白哥,”慕淮南摸了摸鼻子,“刚刚我们来的时候,看着伯母的人在外面守着,被我制服了。我们进去的时候,感觉伯母的身体不是太好,我虽在队里掌握了一点关于
救人的皮毛,可看伯母……所以我没有先把她带出去。反正北哥在外面,我也不怕白崇山突然回来,你是医生,我觉得还是你来了再说。”
“嗯。”
白肃应完声,然后闭了闭眼,这才轻颤着手去推他面前的那一扇小门。
他的母亲,他找了三年的那个人,现在就在他面前的这个屋子里。
他刚刚从公司赶来的时候,明明是那么的迫不及待的,可等他真的到了这里,明明一推开门就可以看到她了,可他现在却胆怯了。
他怕……
可总是要见的不是吗?而且,虽然他现在有慕淮南他们的帮助,几乎可以不用担心会出现什么变故,可他也知道他们还是要尽快离开这里才好。
“吱呀——”
他终是推开了那扇门……
房间不算大,他一推开门就可以看到正对着门的那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那是他的母亲。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但一些医用仪器倒是很多。
看着那些仪器,他的心一下子收紧,深深地吸了几口大气,他才抬步朝里面走去。
每走一步,他的心就会痛上一分。越是近了,越是待他看清躺在床上的那个人的样子,他就难受得恨不得想杀了白崇山。他的母亲,个子不高大,可现在的她,明明才五十出头,却已经是满头白发,皮肤一片蜡黄,那是长期不见阳光加上营养不良所造成的。记忆中的她,温和可亲,虽
没有太过人的容貌,却是他自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最好最伟大的母亲。
可是现在呢?
她虚弱地躺在那里,瘦得几乎只剩下一张皮。如果不是旁边的仪器时不时的发出一声轻微“滴”声,他甚至都会怀疑她是不是彻底睡着了,从此再也不会醒来。
白肃站在床前,整个人都在颤抖。他想抬手去摸摸床上那个人的脸,可他的手抬了好几次都没有抬起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足够多的心理建设一般,然后才微微俯下身子,轻轻地拉着徐蓉干枯如柴的手,“妈……”
轻轻的一声呼唤,徐蓉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就是那一声呼唤,白肃隐忍多时的眼泪,一下子就滚落了出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慕淮南和陆仲勋对视了一眼,虽然都想要让白肃带着徐蓉早点走,可他们却都没有谁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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