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孰不可忍
“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放松点儿安怡，你做的很棒，我替张德明谢谢你。”
迷糊中，安怡好像听到了秦宓的声音，有一股暖流从额头渗入，非常非常的温暖。
太好了，我回来了，我坚持到了最后，张德明，我一定会替你抓住那个凶手，我发誓！
安怡用尽全力想睁开眼，一五一十将自己在幻境空间的所见所闻一个字不落的告诉她，可眼皮沉重的像压着两座大山，怎么使劲儿都睁不开。
“睡一会儿，你想告诉我的，我都知道了。放心吧，我会帮张德明的，但首先，你得先恢复体力。”
听到秦宓这句话，安怡彻底松了口气。
身体和内心的绝望如同霜雪般融化。
……
秦宓轻轻将银针从合谷穴上拔出，摸了摸安怡的头，温度依旧滚烫，但身上的潮湿燥热终于还是降下来了。
她居然进入了连环恐惧的噩梦空间，亲身经历了张德明遇害的过程。
在那个时空，恐惧和痛苦都会扩大十倍，也真难为安怡这样的女孩子，竟然撑到了最后。
秦宓将银针插回针囊，慢慢将羊皮卷成卷儿。
一切，果真和秦奕的推断一样。
凶手不是姜铁山，另有其人。
不但张德明认识他，恐怕连安怡也认识他，否则她不会在看见凶手时升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人应该身怀异术，用了某种手段掩藏了自己的真实样貌，所以安怡只觉得熟悉并没认出他是谁。
可反观安怡感受到的张德明的反应。
他应该认出了那个人，所以他才会衍生被背叛的绝望。
才会拼命的对给他治疗的医生说出，队长不是字那几个模棱两可的字。
队长……不是……蒋铁山，自己人……
这恐怕才是张德明想要表达的意思吧。
可是他为什么不直接说出那人的名字，要说，自己人？
谁是自己人？
那个通讯扣！
安怡伸手攥住的东西，应该就是当日在张德明手中紧握的那个通讯扣，那是凶手的东西！
这样重要的证据，秦奕不可能忽略，可他为何一直没提过这件事，轻而易举将张德明的案子搁置下来。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凶手的事，却耐于某种原因不能明说？
难不成凶手是和自己很熟悉的人？
秦宓心里淬不及防的腾起这样的念头。
这怎么可能，整个警局，除了她大哥贺章，也就只有欧叶和她相交已久，可他们倆，根本没理由杀害张德明啊，更何况，当时张德明在地下甬道中受了重伤跌入血坑中，若不是欧叶跳下去将人救了上来，他早就死在了丘山那场争斗中。
不是大哥，也不是欧叶，自己和别人都是泛泛之交，还能有谁？
不是警局的人？
可不是警局，自己也就不认识什么人了吧！
除非……
那些辖区内的大妖？
也许……真有这种可能性。
张德明遇害时，她第一个冲到现场给他急救，曾亲眼目睹过那些伤口，不像利器所为，更将被人活生生撕裂或者用利甲割开。
普通人，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
难道说张德明无意中窥伺到了某个大妖的秘密，这才给自己造成了杀身之祸，可真要是这样，他为什么会对医生说出那几个字，队长不是字？
难不成另有含义？
徒手杀人的大妖，用蛮力不是法术？
除了玥和白流苏喜欢用蛮力，其余几个大妖都不屑使用，在他们看来，只有低级的妖物才喜欢用蛮力制敌，高级妖族，一出手必定要使用高阶的妖术，这样才能彰显他们的与众不同。
所以，所有的辖区内的大妖各自有各自出招的习惯，每个都不尽相同。
玥，显然不可能，她最近和大哥打的火热，两个人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她怎么会杀害警局的干警给大哥添乱。
至于白流苏么？
秦奕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那张妖媚风流却又有些呆萌腹黑的俊俏脸庞。
话说起来，自己已经好久没被他骚扰过了，不但白流苏没出现过，就连他那个小跟班冥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个骚年这是厌烦了追逐的游戏，去别的辖区胡闹了？
以白流苏的身份和实力，恐怕根本不可能对张德明这样的普通人痛下杀手吧。
即便张德明窥伺到了他的秘密，以他的能力，挥挥手就会让他遗忘掉，犯得着杀人灭口？
不是玥，也不可能是白流苏，除非……
她的辖区内又新添了一名实力很强的妖，新的妖灵，找到了新的宿主，而这个宿主恰恰是张德明认识的人……她不知道的存在。
一定是这样！
秦宓反复思索着每一种可能性，终于想到了一种可能。
杀害张德明的不是普通人，只能是妖，但绝不是低等的妖，只会凭借本能喜好杀人，它既懂得利用当时的情况，伪造张德明被害的真相，嫁祸给姜铁山，一定具有很高的智商。
绝不是玥和白流苏这种做事冲动不经大脑的大妖所为。
秦宓暗自叹了口气，自己才接手了姥爷的工作不足一年，就连续发生了这么多起妖物伤人的事，看来，自己这个阴倌的确不怎么称职，看来有必要和姥爷好好沟通一下，召集所有的妖物开一次内部会议了。
妖灵入市法则，必须严格遵守入市规定，不得干涉普通人的生活轨迹，更不能随意商人，一旦有妖灵违反这个规定，辖区管理者有权调动所有的大妖一起出手那个违规的人，将其诛杀。
……
秦宓在这里搜肠刮肚的思索张德明的遇害真相，某人却早已按捺不住，在识海里翻滚了起来。
确切的说，是在识海正中央结出的白花花蕊中不停的打滚儿。
就好像一个调皮耍赖的孩子想要心爱之物却得不到满足，那种，耍赖撒泼满地打滚儿。
秦宓！秦宓！秦宓！
白流苏咬牙切齿，咯吱咯吱的咬着牙，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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