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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在等我叛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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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摘星15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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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火入魔尸骨不存。

    秦湛的师父是个天才,他走的顺当。秦湛也是个天才,但她好歹知道这条路凶险,不适合常人。所以在修习前,她先提醒了越鸣砚:“我这条路,最初开始走的时候可能会很难。”

    越鸣砚问:“有多难?”

    秦湛道:“你的根骨上佳,又有我在,自然是能练成的,但练成的过程会比我要痛苦的多。你通悟的越快,经脉中游走的真气便越凶狠。只怕在第一阶练成前,你每夜都会被四下冲撞的剑气痛到无法安眠。”

    秦湛的修习法子一旦通悟了,一呼吸间都是真气在经脉中游走冲拓。当年朱韶也练过,但他是半妖,半妖的经脉原本就比普通人类要宽,却也疼得大叫。越鸣砚在入阆风前从未有过经验,他的根骨上佳,悟性极高,但经脉却仍是普通人的经脉,乍然被如此冲击,白日不显,每日夜中必会撕心裂肺的疼痛。

    这种疼痛无法麻痹,只能忍受,而且不知道要忍受多久。

    秦湛经历过很多,知道疼痛也是会逼疯人的。

    越鸣砚道:“既然师尊觉得我可以练成,那我自当尽力。”

    他这话一说,秦湛剩下那句“你要是接受不了我就替你去要昆仑剑宗的心法”也没有说的必要了。越鸣砚正式迈上了剑修的路,在最初的一月后,便开始感觉到了“凝神聚气”。只是这样新奇的感受尚且不足七日,他便开始经历下一阶段,被乍然凶悍起的真气冲击的痛不能抑。

    明珠每日来帮他收拾屋子,都能现被褥上满是汗渍,而越鸣砚也一日比一日看起来苍白虚弱。

    明珠担心的问了句,越鸣砚也不好多说,只是笑了笑,说是练功的后遗症,秦湛是知道的,让她不必心忧。

    明珠见了,若有所思的点了头。

    秦湛同样也见到越鸣砚一日比一日虚弱,可他依然没有缺过一次课,甚至没有落下进度。即使知道他练的越快疼得会越厉害,他也没有向秦湛撒过一次娇,讨过一次饶。

    秦湛站在一旁瞧着,间或指点他的真气运转。

    燕白剑在一旁看了这么久,此刻见着越鸣砚满脸苍白,也忍不住道:“你这法子本来就不该是一般人练的,干嘛还要告诉越鸣砚。朱韶练了一半都受不了喊疼,何况小越呢?”

    “你收这个徒弟,到底是为了练习断情绝欲还是为了入世修心啊?”

    秦湛一边瞧着越鸣砚一边道:“他如果是普通人,那也太能忍了一点。更何况我检查过他的筋骨,是受得住的。说实话越鸣砚的存在让我真的感到很奇妙。”

    “你看他,再怎么检查,也不过只是根骨上佳。但他的悟性,别说阆风如今那些出挑的弟子,就是朱韶也连他一半都赶不上。我本来是很担心他的经脉受不住崩裂,连药都准备好了。可你看,他每日痛苦,每日的经脉却又挺住了。”

    “你说越鸣砚到底是个被隐藏起来的天才,还是只是个毅力过强的普通人?”

    燕白剑:“我怎么知道你们的事情,我就是把剑啊。”

    秦湛道:“我觉得是前者。”

    不仅仅是前者,秦湛甚至都开始要相信,越鸣砚就是书里的那位主角了。然而秦湛这么想了甚至还没过去一个晚上,突忽起来的症状便让她没法去相信越鸣砚有个主角命。

    秦湛匆匆赶到的时候,越鸣砚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他躺在床上,眉梢紧蹙,脸上已经白的连半点儿血色都瞧不见,人已毫无知觉,只有手指还因为过度的疼痛而反射性的抽搐。

    秦湛在越鸣砚的床边坐了下来,她伸手帮他抹去了额上的冷汗,在明珠欲言又止的表情中问:“多久了?”

    明珠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见公子到了该起的时候还没有动静,一时好奇推门进去才现他、太不太对。”

    说着明珠又递给秦湛一块手帕:“剑主用这个替公子擦汗吧。”

    秦湛接过手绢,又看了明珠一眼。

    她淡声道:“你觉得他是怎么了?”

    明珠结结巴巴:“不、不知道,但看着像走火入魔。”

    秦湛此生最忌惮着的,便是走火入魔。所以越鸣砚在修炼时她总要在一旁看着,以免出了岔子。她听了明珠的猜测也未反驳,只是抬手点住了越鸣砚的眉心。

    明珠见状,忍不住叫道:“剑主……”

    秦湛头也未抬,她淡声说:“明珠,我上次见你是你五岁。”

    明珠点头,轻声说:“对,那时剑主为了哄我,还为我摘了朵紫薇花。”

    这些细节秦湛倒是记不清了,她笑了笑,又对明珠说:“那朱韶上一次见你,是你几岁?”

    越鸣砚只是笑了笑,可他不在继续劝说,反而令宋濂越不确定原本的决定。

    他左右思量,最终竟然道:“秦师侄惯来不爱出门,还是算了吧。”

    宋濂虽如此说,却在临走前对着秦湛说了句:“秦师侄这个徒弟,心思缜密,怕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秦湛闻言也笑了声,她对宋濂淡声道:“小越是我的徒弟,自然好。”

    宋濂笑容不减,只是其中意味令人琢磨。他施施然走了,徒留越鸣砚心下一紧,下意识回头看向秦湛。

    秦湛微微垂眸看他,她的眼中越是瞧不出什么情绪,越鸣砚心里便越怕。他知道自己在秦湛心中是怎样的,正直、谦卑、好学、勤奋——总之是个令人省心的徒弟。

    但绝不是宋濂暗示的那样,是个心思复杂又隐秘的凡人。

    人的经历往往会给人的性格添上许多色彩。越鸣砚是个正直的人,否则他也得不了眠冬剑。可自幼寄人篱下的生活使得他对于旁人的情绪极为敏感,更是学会了顺着旁人的心思说话、甚至引着别人的心思说话。

    这样的技巧或许在凡世里,还能看做是才能。但在以修行和实力为尊的修真界——说的更直接些,在秦湛面前,绝对是歪门和邪道。

    他不由的便想起被逐出门墙的朱韶,他自认比不过朱韶,那先前下意识地那些话,是否已惹得秦湛生厌了呢?

    可惜燕白剑不在。若是燕白在,大概还能告诉越鸣砚一声:“不用害怕,秦湛她根本听不出来!”

    越鸣砚提心吊胆,生怕因为这点儿习惯而遭厌弃于秦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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