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脑电波、迅速增加的脑细胞、隐瞒真相的罗教授、解散了的超自然现象研究中心……大石提供的信息量让雍牧感到头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细胞的增加导致最近头疼状况的频繁,他不停的揉着两边的太阳穴。
“咋了?头疼?怎么一句话都不说?”莊壮透过车里的后视镜看着愁眉不展的雍牧说。
这一路雍牧都没说话,他的心里被一个个的问号堵得水泄不通,实在是腾不出时间说话。
“就要到了,要不要我送你进去?”莊壮从负责监视的兄弟口中听说了雍十八的本事,这让他提出了陪雍牧进去的提议。
“不,不用了,我,我在这下车就好了。”雍牧知道莊壮的好意,离开时父亲那怨恨的眼神让他的太阳穴狠狠地抖了两下,头疼的程度又厉害了不少。
莊壮没有坚持,他也觉得现在要是再穿着一身警服出现在雍十八的面前,无疑是火上浇油,没准帮不了雍牧,还不小心帮他添了把柴。于是他把车麻溜的停在了巷口,看着正准备下车的雍牧说:“要是实在谈不拢就回局里来,我给你找地方睡觉。”
莊壮的最后一句话无疑让雍牧感到安心,虽然他知道父亲再怎么生气也不至于把他扫地出门,但莊壮的话让他觉得自己不是孤立无援的,他背后还有一大群坚实的警察朋友。
雍牧蹑手蹑脚的打开门,生怕吵醒睡了的父亲,却没想到雍十八穿着一袭白绸一样的盘扣唐装,一动不动的坐在堂屋的八仙台旁正等着他。
雍十八在门声响起的那一刹那间,已经将冰冷的目光投向了探身进来的雍牧,他不做声息的看着他,直到雍牧心虚的目光与它们碰在了一起。这一眼看得雍牧一阵心慌,心中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脑袋嗡嗡地响起来。
“爸!”
雍十八就这么冷冷的盯着雍牧,就好像没有听到他的那一声怯怯的叫声一样。
父亲的目光让雍牧觉得有万千斤的巨石压在他胸口,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就这么爆裂了,碎断了。他只好不知所措的杵着,僵持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雍牧觉得对于他来说应该是一个世纪那么长得时间后,父亲终于缓缓的开口说话了:“你过来,我有话要说。”
雍十八的话让雍牧感到心跳加快,手无足措,脑里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往前迈出那一步。
“坐这。”雍十八点了点八仙桌另外那边的那张椅子说道。
雍牧机械的挪动着自己的步子,全身上下就像一台上了发条的机器,匀速的把屁股挪到了目标既定的那张椅子上。
又是一阵沉默,雍牧觉得自己与父亲之间的空气都凝固了,他甚至觉得自己能清楚地听到了两个处在不同频率上的心跳声。
“我,我……”雍牧半张着嘴,声音有些嘶哑,他心里快有些支持不住,于是决定先说些什么。
我了半天雍牧也没有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却被雍十八的一声叹息给打断了。他的那声叹息和他的目光一样冰冷,声音不大,却听得雍牧如满月小儿听霹雳,骨头都要震碎了去。
“那些人没有难为你吧?”叹息之后,雍十八终于说话了。
“没,他,他们对我挺好的。”僵局被打破,雍牧如释重负般深深的吐了口气。
“你不可以再去了。”
“去,去哪?”雍牧不知道父亲指的是哪?直到他拧着眉头不做声看着他的时候,他才确定父亲指的是警察局,“为,为什么?石队已经为我洗清嫌疑了,我,我不再是疑犯了,我现在是专案组的一员……”话还没说完,雍十八放在八仙桌上的手突然抬了起来,然后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在了桌面上,雍牧瞬间感到了一种震动顺着他的手臂传遍了他的全身。
“我说,以后不能再去了,你听到了没有?”雍十八的声音不大,眼睛在眉毛下炯炯发光,像荆棘丛中的燃烧的一堆火。
雍牧绷住呼吸,一动不动的瞪着父亲,在他的印象中父亲从来就没有如此坚决的反对过什么,他们之间的相敬如宾状态顷刻间崩塌,带来一种碎裂般的疼痛,他的喉咙眼被怦怦直跳的心脏堵着,艰难的说:“为,为什么你不让我去?是,不是你又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人发现?”
雍牧的话像是击中了雍十八的痛点,他虽然没有表现出愤怒,但他的目却慢慢的变得凝聚,毫无妥协之意,“没有为什么,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命令!”
“命,命令?!”雍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此坚决的用词他是第一次从雍十八的嘴里听到,这和父亲以往那种温顺、祥和的人设完全不符。
“是的,命令!”雍十八目光如炬,一脸凌厉。
“要,要是我不听呢?”雍牧只觉得大脑的血管就要涨裂,手脚也变得冰凉,说些什么也似乎开始不受控制了。
“你说什么?”雍十八似乎也没有想到一向听话的雍牧会公然反抗他的意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愤怒,他厉声道:“你最好按我说的做,否则……”
“为,为什么?我又没有做坏事?已,已经四个人被杀了,难,难道你就愿意让更多人丢了性命?”雍牧坚持道。
雍十八半晌无语,他的眼神却看得雍牧心里发毛,他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见父亲不语,屋外老井里的那个秘密突然跳了出来,像只长着长尾巴,红屁股的猴子,忽坐忽跳的在他面前挠耳抓腮,雍牧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紧锁的眉头下嘴角像是被冻住了一样,一句话歪歪扭扭的从他嘴里挤了出来:“还是,还是因为你井底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说什么?”雍十八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雍牧所说的话,但是他还是问了句明知故问的话。
“我,我是说不让我去是因为你害怕你藏在井底的那些秘密被人知道!”雍牧鼓足了勇气,再说了一遍。
雍十八的面色,一刹时地变了灰色,眉毛向上挑着,他惊愕地眨了眨眼,身体僵硬,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就像被定格了一样。
“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雍牧听出来雍十八话中的沉重,他第一次觉得他脸上的皱纹原来也已经如此深刻了,他决定实话实话,不再做任何隐瞒,“我,我早就知道了……”
雍十八眼睛呆呆的望着雍牧,一声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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