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埃怅然若失望着手里刚刚还握着泪竹的地方,“顽皮、任性的魔法...我多么爱它啊...”
黑白菱格驾着大化兽犰狳蜥像雨天飞低的燕子掠过墓埃和岱普诺身旁,“谁能告诉我维斯肯郡为什么抓走了小汀?”白菱格问。
对于原体灵魂回归的泪竹,当初那个泪竹选中的女孩已经不具任何意义了。汀其实早在灵魂契约生效、释放出泪竹灵魂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她所有部分的任务。
“是啊,你们的前养女维琳,为什么要抓走焕-汀呢?”墓埃也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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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魔狱...
所有人都以为焕-汀被维斯肯郡挟持到了粲尼罗堡垒,维斯肯郡却把她丢给了魔艮的明谢尔娜巢穴。明谢尔娜分卸中心负责分流从各个渠道捕获而来的昂族囚徒,对于这名特殊囚徒,魔艮收到了预言者派俹地的单独指令:将她分配到地下魔狱。
这是焕-汀第三次落入地下魔狱,是否还能死里逃生她不怀疑,她已经不再在乎自己这条吸血鬼的命了。
她不去在吸血鬼的路途上看向自己的未来,这种变质的未来已被她从心底焚化。
自从身体变质转化为吸血鬼,她活的就像囚困在另一恶魔躯壳里的囚犯,她不再照镜子,目光总是眺望远方,仿佛真实的自己就隐匿在遥远、触不到边际的海誓蜃楼,而这边的自己则被流放至沙漠中央,干渴难耐,万劫不复...如果不是第二灵魂召唤术紧锣密鼓进行着,她无法想象这些个日日夜夜如何熬过...
想来,墓埃是她命中的贵人,在她几度身陷磨难都多亏了墓埃并非有意的帮助。
她想,如果在她死之前能最后看一眼母亲...
的确,第二灵魂召唤术大获全胜,除了塔央牺牲的部分,在这之后,她意识到自己对于永恒黑暗的抗争责任已全部落幕,她退到帷幕后方,第一件事想到的就是死亡。
绝望的诡异烘托下,死亡变身成了解脱。
她并非不考虑母亲,是现下局势已定,她无法以一个吸血鬼的身份去做回母亲的女儿。父亲在哪?是否还在人世?这些她考虑过太多遍,熬着她的心如今已和所有荆棘过往一起磨灭了她的意志,她感到万分疲劳,连眨动眼睛、甚至连呼吸都觉乏累...
她承认了不可抗争的命运,同时评判自己在过去的问心无愧,便就到这了,一切就走到这,她想结束了。
灵魂踏入死渊的焕-汀哪能预料在下一刻死渊的峭壁会冒出一只恶魔,竟即刻唤回了她重生的欲望!
这个奇特的场景:吸血鬼派俹地走进囚室,焕-汀在看见他第一眼便知道了他的来意,上一刻还万念俱灰的一双死去的双目蓦然被某种使命感重新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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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黑暗生出的影子,预言者派俹地从地牢之中现出轮廓...
“你仿佛很惊讶我会出现在这?”
黑暗的剪影走近,空气中这两者之间居然产生了莫名的引力:黑夜吸食白昼的欲望和白昼包扎黑夜的意志...
派俹地走进光线区,焕-汀望着他线条明朗、黑洞般大而深陷的双眼...同时,派俹地也看清了焕-汀的面容...
“啧啧...”
他摇头,怜悯,“泪竹选中的女孩,这个称呼成为了你过去的烙印,当初在你身上聚焦了多少双眼睛,现在,沦落至此,无人问津...”
“你来了。”焕-汀不以为然。
她对吸血鬼再没有初梦见被他们围困时候的那般恐惧,并非因为她变成他们就更贴近他们、跨越了恐惧的鸿沟,变成他们除了增加她对他们的厌恶外没有使她滋生出丝毫的族落归属感,那种归属感将被她视为一种可耻。此种对吸血鬼种族的负面情绪在焕-汀变质前还没有丁点迹象,就是因为她自己变成了以嗜血来生存的生物,她才开始极端憎恶他们,这大比例地源于她憎恶自己。
对自身人格的要求令她无法直视生存中的确存在别无选择的残忍一面。
“是,我来了...”派俹地低头看着地面,这是一种谈判的常有状态。
“你改变主意了。”她绕过了一堆拐弯抹角。
派俹地的目光凛厉起来,“什么改变主意?”
“我现在还剩下什么魔族所觊觎的...”汀的话音带着苦涩,同时又带着嘲笑这种苦涩的矛盾,“只有一样东西...”她看着他,“那就是诅咒。”
派俹地眼里划过一丝欣赏的目光,又流星般瞬即陨落。
焕-汀是继罗宾-伍诺之后第二个通晓进出未知领域的人,即也是为此受到各大领域联合诅咒的人,魔统的魔爪再长再厉害也伸不到未知领域这些并行空间的疆域,作为魔统的心腹,预言者派俹地便被赋予了这个使命——接替焕-汀,成为第三个自由意愿进出未知领域的被诅咒者。
从进入囚室伊始,派俹地就一直在关注着焕-汀神情,试图从那面容的静止或变化抓住一丝一毫可利用得上的缝隙,因为在他手里所掌握的寥寥无几。
“看来你十分清晰我的来意了?”他说,明知故问。
“不觉得晚了吗?”
派俹地凝神片刻,察觉到谈话的方向开始步入到另一条他自始至终要逃避的轨道...
“我从不追忆过去,也不是来和你追忆...”
“有些事情不论怎样发展、发展成怎样的结局,都没能触动你胸腔中最原始的角落?你从来没有追悔莫及过?从来没有想过某些结果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汀根本不听他狡辩,在她的角度他就是在狡辩...
“我造成了什么?”汀的话还在他的忍耐限度内,不过回应开始是咬着牙发声的...
“一个人的绝望,比死,更残忍!”
“他死是他自己的选择。”
“是你给他的选择!”
“你根本是个局外人...”
“我感受的他的死亡过程,我解读那本书,他的死亡同时就在发生,你说我是局外人?”
汀的泪腺再次恢复激荡,她把自己带进了那种情感里,无法自拔,“他的书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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