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推在刑侦中并不常见,即便是老师这种重量级的老专家也不愿意轻易尝试的办法。
摒弃前面所有的想法,站在罪犯的角度来看这些案件,设身处地的将自己当成罪犯,来进行破案。
这是老师交给我的办法,据说曾有一个国际知名的刑警为了让自己真正猜透罪犯的想法,让一个心理专家对自己进行了催眠,结果最后因为无法自制,在罪犯之前杀害了下一个受害者。
最后的结果我已经忘了,可是依稀记得这个人受到了应有的制裁,可是家里人并不同意这样的结果,闹个不停。
“你是说?”
“没错。”方冷将自己的汤全都喝掉,心满意足的点点头,接着说道:“所有死掉的人都是和程萌有关系的。”
“那么不妨,你把自己当做罪犯,想象一下下一个受害者会是谁。”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也许这真的是最好的办法,可是我真的能够做好吗?
不知不觉已经将所有饭都吃光。方冷起身,偶感贤惠的将碗筷全都丢进洗碗机里,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道:“张书宁,你真的敢赌着下一个人的生命不顾,甘心让一切停留在原地吗?”
案情一直没有突破性的进展,我比谁都着急,看着案件一样一样发生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却像无头苍蝇一样急得团团转,当然最不甘心。
我不敢,方冷说的对,我不敢。
“我知道了。”我看着方冷忙碌的身影,声音轻柔的回答了一句,就转身回到了书房。
将纸笔铺开,选择用手写的方式将所有和程萌有关系的人物全都写在纸上,将这些纸片一字排开。
首先是男朋友陈松。
程萌很爱陈松,这个是一定的。所以就算在金恒的身上受到了侮辱,可是程萌还是一门心思的想要从金恒的身上给陈松讨到这笔钱来治腿。而且根据调查,程萌和陈松是准备过结婚的,如果不是因为家庭因素,陈松可能已经和程萌结婚了。
可是为什么程萌这么爱陈松,却没有选择用那五千元给陈松治腿?为什么程萌还是选择了做小姐?她做小姐的钱全都用在哪里了呢?
第二个人,也就是至关重要的金恒。
程萌的噩梦是从这个男人身上延展出来的,他肯定到死都不相信,程萌居然也会变成他的噩梦。
没有人可以将手伸进看守所,而这个人却能知道金恒将手里带进了看守所,那这就证实,这个人很关注大家的一举一动。
他手里究竟抓住了什么弱点,能够让金恒这么惜命的人选择了用自杀这么惨烈的方式终结自己?
为了少坐牢,他能够将自己的罪行一一吐露,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轻易自杀的人。
接下来,就是另一个受害者彭强。
彭强的死是所有的案件中最难以处理的,因为作案手法至今都是一个谜,没有人知道这样的密室究竟是如何形成的。
彭强是一个拥有不亚于我的健硕身体的二十六岁成年男人,怎么看都不是会容易被人轻易制服的男人。
想要完成彭强案,至少要拥有一定的反侦查意识和足够强健的爆发力才对。
其次,就是将程萌带进小姐圈的苏雅。
苏雅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在那一带是有名的女人,同时也是这个圈子里女人中的核心。
她做小姐的时间最久,作为彭强的老红人,她是彭强最信得过的小姐。所以如果是金恒是将程萌毁掉的男人,那么苏雅就是那个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女人。
她将彭强介绍给程萌其实并不意外,毕竟彭强在小姐圈里是出了名的出手阔绰。程萌需要钱,她将苏雅当做闺蜜,当然会和苏雅全部一吐为快。如果为了钱,苏雅愿意将自己的固定金主分给彭强,也就让人不觉得意外了。
还有一个人,在这整个时间链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那个叫做周建的男人。
这个周建看起来似乎在整个事件中存在感不强,甚至可以说是打酱油一样的人物,可偏偏和另外每个人物都认识。
陈松寻求帮助时,他就在店里看了整个过程。
金恒对程萌萌生歹意时,他收了金恒的钱,帮助金恒得偿所愿。
程萌走投无路时,也是在他手里找到了苏雅的联系,甚至是他特别嘱咐苏雅多关照程萌一些。
苏雅是他的老相好,有一阵时间甚至是他固定的伴侣,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苏雅对程萌特别关注,给她带来了很多甜头较大的生意。
彭强是他从前的老大,也是他非常了解的人。周建曾经被人叫过拼命三郎,打起架来简直不要命一样。
那么这个人,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他可能是凶手!
第二,他可能是另一个受害者!
他不像是陈松,陈松的腿已经造成了永久性创伤很难痊愈,即便是花大价钱请专家来矫正,一时半会也很难见到成效。
最有嫌疑的人,反而最不具备这样的条件让人很有挫败感。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这么多和程萌有关系的人相继遇害,可是陈松却始终是安全的。可是对比之下,陈松才应该是那个最容易被下手的人。
他是个瘸子,是对比之下行动能力和自卫能力较弱的一方。如果说这些人进行强弱程度的对比,那么陈松无外乎是仅仅比这些小姐强上一点的人。
明明也是一个最好的下手对象不是吗?
这个陈松始终没有露面,如果说他真的深爱程萌,为什么不选择带回程萌的遗体?仅仅是因为没钱?这个说法可信程度不高。
我将那些已经死掉的人的名字纸牌全都扣过去,只留下陈松和周建的并排放在一起。
也许这两个人,是这起案件最关键的纽扣。
离开方家的时候,方冷的门紧紧关着,房间很静,应该已经休息了。
她再强也是一个女孩,最花季的年华全都留在实验室里的一具具尸体上,也是一种浪费。
我蹑手蹑脚的关好门,尽量将噪音降到最低。这个陈松,我要自己看看他是个什么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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