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南身高腿长,公寓的沙发不足以容纳他,男人只是歪靠在沙发上,一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双眸紧闭。
清晨,唐言蹊从卧室里出来,睡意朦胧,哈欠打到一半就被沙发上的人给吓了一跳。
盛嘉南已经坐了起来,眼眶下有一圈黑眼圈,身上的衬衣也有些凌乱。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盛嘉南起身向她走过来,突然伸手把唐言蹊抱进怀里。
唐言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感觉有点儿不对劲,伸手拍了拍盛嘉南的后背:“你怎么了?”
盛嘉南松开她,嘴角扯出个笑意:“我去洗个澡,我已经帮你请了假,你等我一会儿,我有事和你说。”
盛嘉南的笑容很温柔,唐言蹊却皱了皱眉,直觉告诉她,盛嘉南要和她说的事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目送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门背后,唐言蹊转身进厨房。
公寓不够大,所以阿姨不住在这里,都是中午来然后等晚上他们回来之后才离开。
唐言蹊烤了几片面包,又倒了两杯牛奶,刚走回餐厅,盛嘉南就从浴室里出来了。
他换了一件白衬衣,头发湿漉漉的,但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多了。
唐言蹊去苏微忆的房间里看了一眼,小姑娘还在睡,唐言蹊也没吵她,回到餐桌前坐下:“你要和我说什么?”
盛嘉南咬了口面包,低着头,嚼了嚼咽下,然后才侧头看向唐言蹊,他动了动唇,似乎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
唐言蹊静静的看着他,好半晌,盛嘉南才开口:“他死了。”
盛嘉南的声音,很轻,唐言蹊微愣。
他?是谁?
空气静默了两秒,盛嘉南没有多解释,唐言蹊却已经反应过来,缓缓垂下眼帘:“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
唐言蹊没有什么反应,盛嘉南却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手僵了一下。
“言蹊……”
盛嘉南还想说什么,唐言蹊突然站了起来,一言不发走进卧室,反身关上了门,盛嘉南在外面敲了敲,唐言蹊也没什么反应。
屋子里,她独自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天空,今天天气很好,太阳已经急不可耐的露出它火热的脑袋,迎着朝阳,唐言蹊缓缓闭上眼睛。
三年前,母亲惨死的一幕回到她的脑海中,那个时候,对唐如海,对沈婉清,她恨得咬牙切齿,那个时候,她一心一意要唐家,为母亲的死买单。
所以当她得知唐氏破产,唐如海入狱,沈婉清死亡的消息时,她的心里没有丝毫的同情,仿佛那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现在从盛嘉南口中得知唐如海的死亡消息,唐言蹊却发现心里有点儿闷,难过吗?谈不上,只是有点儿闷。
唐如海是她的父亲,虽然他没有半点儿父亲该有的样子,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她的父亲,是因为身体里流淌着他的血,血毕竟浓于水,所以才会觉得有点儿闷吗?
她现在很想找个人说说话,但那个人不是盛嘉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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