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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红楼修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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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5.第395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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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成之后,石喻再走出去,一一向学塾里大大小小的孩子们行礼,从此以后,他们就是正式的“师兄弟”了。这群孩子在一起上了一个月的学,早已不把石喻当外人,见他也行了拜师礼,更觉亲近许多。

    如此这般,石咏每天定点接送弟弟上下学,(日ri)子一规律了就感觉过得飞快,转眼已经天气渐渐转凉,城外农人们渐渐忙完夏收,开始空闲下来。

    于是石家在城外的佃户李家送了地租子到城里。

    石咏在胡同口乍一见到,还以为刘姥姥走错了地方,没去荣国府,到红线胡同来了。待问了,才晓得老人家不姓刘,姓陈,女儿嫁的是李家,外孙也不叫板儿,叫庆儿。只是这一老一小,看着极为质朴,老人家说话也直来直去的,看着就叫人想起刘姥姥祖孙。

    这位陈姥姥今(日ri)早起雇了个车,与庆儿一直来到红线胡同口,打发车夫帮着一起,将车上大包小包的土产一直扛到石家门口。石大娘赶紧开了门让人进来,一面搓着手,一面说“我说您怎么也不托人事先递个信儿,偏生又带了这么多东西?”

    石咏一瞅,陈姥姥捎来的,大多是事先晒好的各式干菜,除此之外,还有满满一口袋山里采的核桃和榛子。

    石家的地租,每亩只有几百大钱,合一处也不过几吊钱罢了。石大娘嗔怪着说“庆儿他姥姥,从地里刨食儿不容易,这我们都知道,偏你们每次来都带这好些,你们这也太客气啦!”

    “算不得什么,这算不得什么!”陈姥姥一面说,满是皱纹的面孔立时笑得如同一朵花,“太太是厚道人儿,地租这么多年没涨过,我们不能这么不懂事……”

    两下里都厚道,就这么聊起来。石大娘与陈姥姥说起乡间年成光景,倒也颇有趣味。

    石大娘看石咏坐在(身shēn)边,倒是记起了儿子早先说过的,便问起陈姥姥“树村那儿如今怎样了?我手头若是有些闲钱,可以再买上几亩荒地垦了不?”

    石家人丁兴旺,太子妃之父石文炳膝下有三房子嗣。石咏上回在永顺胡同就已经见到了大伯富达礼和二伯庆德,还有一位叔叔观音保,前年放了外任,不在京中。除了这几位叔叔伯伯,石咏还有好几位堂姑姑,除了太子妃与裕亲王福晋之外,还有一位年岁长他不多。今年是选秀之年,石咏的这位姑姑会去参选。

    上回石咏救下的讷苏,则是富达礼膝下幼子,是继室佟氏所出。讷苏上头,还有嫡庶兄长与姐姐若干,更不用提庆德和观音保那两房了。

    石咏实在是头疼,记不住这么拉拉杂杂的一堆亲戚。他只弄清楚了梁嬷嬷是讷苏生母佟氏的(奶nǎi)娘,从小看着佟氏长大的,因此对讷苏也极为疼(爱ài)尽心。

    当(日ri)石咏救下讷苏之事,佟氏听了梁嬷嬷叙述,也是后怕不已,心里对石咏非常感激,只是富达礼拘着,否则佟氏早就要亲自上门来谢了。

    “夫人说了,若不是老爷嫌节前节后走动太过碍眼,早就要亲自过来相谢了。”梁嬷嬷看似很实诚地说。

    石大娘舒舒觉罗氏却冷静地抬抬唇角,半咸不淡地说“是呀,如今天气又暑(热rè),夫人忙着府里的事儿,更加没功夫过来了。”

    梁嬷嬷一直在大户人家当差,各色人等都见过。此刻见石大娘这样说话,登时收起了小觑之心,连忙赔笑。她知道石家就算现在住在这样的蓬门小院里,这石家的女眷,也是见过世面的,不能当是寻常妇人看待。

    这件事(情qg)本就是伯爵府理亏。石咏救下了伯爵府的幼子,避免了一场骨(肉rou)分离的惨剧,伯爵府却到现在才来上门感谢,而且只是遣了一名仆妇过来探视,还真没将石家放在眼里。

    梁嬷嬷脸上就讪讪的,赔足了笑脸,说“是我们老爷拦下的……府里面(日ri)子也不算好过。那(日ri)讷苏少爷多少受了惊吓,回来就烧了几(日ri),夫人一头照顾儿子,一头又要((操cāo)cāo)持一大家子过节,的确是抽不开(身shēn)。这事儿的确是我们缺了礼数。您要是见怪,我老婆子在这儿给您赔不是了。”

    说着,梁嬷嬷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向石大娘拜了下去。

    石大娘见对方认了错儿,心里就没了芥蒂,当下放缓了(身shēn)段,也柔声说“嬷嬷太客气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府上的难处,我们也能体谅。我们这一辈已经多少年没和伯爵府走动了,如今小一辈有这缘分能相见,我心里也是乐见的,毕竟曾经是一家人,一笔也写不出两个‘石’字来。”

    她微笑着望着梁嬷嬷“夫人是哪一年进府的,我竟还没有见过。”

    佟氏是继室,当年进门的时候,石家已与伯爵府决裂,分户单过。是以佟氏和梁嬷嬷对于石家旧事都只擦过一耳朵,不知详(情qg)。

    梁嬷嬷赶忙与石大娘说了几句闲话,随之取了一只捧盒出来,当着石大娘和石咏的面儿打开。

    只见捧盒里面是两匹尺头,外加摆得整齐的银锭子,石咏粗粗数了数,知道总有五十两上下。

    “这是做什么?”

    石大娘抬起头,盯着梁嬷嬷。

    “上次咏哥儿来伯爵府的时候太过匆忙,我们老爷又是个甩手不管内务的,竟连咏哥儿的表礼都未备下。这是补上回的表礼,另外虽然还没见过喻哥儿,但我们夫人听说喻哥儿和讷苏一样年纪,心里也惦记着,所以一样又备了一份。”

    石大娘盯着对方看一会儿,突然伸手,从那只捧盒中将尺头取出来,又随手捡了两枚银锭子,放在尺头上,其余的都留在捧盒里。她随即向梁嬷嬷致意“夫人的表礼,我已经收下了。其余的,请带回去吧!”

    大户人家通行的,长辈给小辈的表礼,就是一匹尺头,一两个小银锭子。

    石大娘这一出举动,完全出乎梁嬷嬷的意料。毕竟石家家贫,四口人,只缩在小小一进院子里过(日ri)子,与伯爵府那排场天差地远。梁嬷嬷原本以为石大娘见了这些银钱会欣然收下的。

    “夫人(身shēn)在伯爵府,亲眷多,(日ri)常开销也大。”石大娘淡淡地说,“表礼我已收下,余下的嬷嬷为夫人着想,还是留着吧!”

    “可这是给咏哥儿的谢仪……”梁嬷嬷失声道。

    石大娘丝毫没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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