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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红楼修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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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99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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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杨镜锌告辞,留石家哥儿俩和这姜夫子详谈。

    姜夫子将石咏和石喻带到他教蒙童的后一进院子里。石咏这边将石喻的水平说了说:说实话,喻哥儿还没怎么好生启蒙,如今只是读了两本蒙书,识了几个字,并且开始习练书法。

    已经开始练字了?姜夫子一下子很感兴趣,转身取了纸笔来,递给喻哥儿,笑着鼓励他:听说你字写得不错,可愿意给夫子写一个看看?

    喻哥儿点点头,抓了笔,一本正经地拉开架势,在纸上写了个永字。

    世人都知这永字八法是练字的,而喻哥儿虽然别的学得还不多,这个字却真写得有模有样。姜夫子见了,都免不了目露惊异,将喻哥儿好生赞了两句。

    喻哥儿开心至极,转脸就朝哥哥笑着,那意思是说:哥,你看我没给你丢人吧!

    夫子,我弟弟的天资其实不错,只是学什么全凭兴趣,有兴趣的事儿,就能一头钻进去学,要是不感兴趣,就总是偷懒犯困

    石咏向姜夫子解释了弟弟的脾性。

    姜夫子点头笑道:那再好不过了!

    石咏听杨掌柜说过姜夫子的履历,知道他十几年前就中了秀才,可不知怎么的,始终没法儿再进一步,总是与举人无缘。后来无意中现有一份教书的本事,有些皮孩子,别的夫子收拾不了的,送到他这里,反而慢慢能坐定了读书了。久而久之,他便也绝了科举进学的心,开馆授课,教书育人。

    我这做夫子的,就是得让这些孩子喜欢上自己学的东西才成!姜夫子微笑着解释。

    石咏登时大喜,问:夫子,那您是愿意收下我弟弟了?

    姜夫子点点头,却说:也不用这么着急,你先将弟弟送我来这儿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喻哥儿若是学得好,我也教得开心,咱们再行这拜师礼也不迟!

    而这冷子兴,显然没怎么将石咏当回事儿,见石家地方狭小,便邀了他出来喝茶,口中的称呼也渐换,原本叫石小哥,后来就改口叫石兄弟。

    石咏心里暗自警觉:他知道这群古董商人,大多是无利不起早的人物。冷子兴这样殷勤亲热,显然是背后有什么别样的目的。

    果然只听见冷子兴絮絮地说起昔日认得石咏的亲爹石宏文的经过,又提及石老爹曾经将这二十把扇子拿出来,请他一一鉴别。

    石兄弟,我可是记得你老石家是正白旗的大族啊!怎么如今看起来多少有些拮据呢?住在这外城的小胡同里,若不是我寻着街坊细细问了,还真找不到你家。

    冷子兴见石咏低头专心喝茶,便更进一步,问:怎么样,你总共有二十把宝扇呢,想不想出手几件?有我在,包你能出个好价钱。

    石咏至此,心中雪亮。

    原书里,贾府是怎么得知他石家有二十把旧扇子的?还不是这古董商人冷子兴给说出去的!

    这事儿也该怪他家石老爹,没事儿拿祖传的宝扇人前显摆。这下可好,石咏抬头看见冷子兴,见对方一脸的期待,心知自家的扇子显然是被人惦记上了。

    这个,其实吧

    石咏飞快地在肚子里打着腹稿。

    自打先父过世,我们家就一直住在外城,这么多年了,也习惯了。

    冷子兴望着石咏,稍许露出点儿失望。

    再者先父当年也有遗训,祖传之物,子孙不得轻易变卖。所以,冷世叔的好意,我石咏就只能心领了!至于扇子的事儿,还盼着冷世叔看在石家先人的面儿上,不要外传。

    快想法儿震住他——

    石咏刚刚把这一番文质彬彬软绵绵的好话说完,他随身藏着的宝镜果断地出声提醒。

    否则此人必将阴魂不散,纠缠到你卖出扇子为止!

    石咏瞅着对面的冷子兴,果然见他正微微眯了眼,准备开口再劝。

    可是他又能用什么法子震住对方?石咏只是个十几岁籍籍无名的少年,说出来的话,没有半点力道啊!

    对了,冷世叔到京城来做这古董生意,一切可还顺逐吗?

    石咏抢在冷子兴前头开口。

    冷子兴:

    没想到,面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儿,竟然对他这个十几年的老行商说得出这等话。

    我在琉璃厂认识几位能说得上话的老板和掌柜,若是冷世叔有需要,我倒是可以为冷世叔引见引见。石咏说完,哎呀一声,连忙道歉,小子这话说得无礼了,冷世叔这样的阅历与人脉,自然不是我这样见识浅薄的小子可以比的。我其实也就只认得‘松竹斋’的白老板啊杨掌柜啊他们这些人。

    冷子兴听了忍不住心惊:松竹斋是业内鼎鼎有名的古董行,石咏口中的白杨二位,是连他都没什么门路去攀关系的。而且,松竹斋背后的人,虽然眼下只是个无爵的皇子阿哥,可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惹得起的。

    于是冷子兴略有些艰难地开口:那那‘松竹斋’的那位

    他伸手,先比个十,再比个六。

    石咏便含笑点头,说:冷世叔果然灵通,连这些都知道!

    这下子冷子兴再也不敢造次,也不敢随意说什么了。他所恃的靠山,不过是贾府,对方却是跟皇子阿哥能攀上关系的。

    石咏则在心里暗暗向胤禄道歉:对不住啊,6爷,这也是实在没什么办法,扯您的大旗当虎皮了啊!

    临去,石咏又百般嘱托,请冷子兴莫要再将他家扇子的事儿说出去。冷子兴也郑重应了,拍着胸脯打包票,说是石家既然不愿意张扬,他冷子兴就决计一个字也不多说。这名古董商人现在看向石咏的神色里多少带上了点儿敬畏,该是多少被石咏给唬住了。

    石咏稍稍放心。

    不错么!

    宝镜突然开口,赞了石咏一句。

    这‘狐假虎威’的功夫很是到家,难为你这小子,片刻间竟有这般急智。

    自宝镜开口说话,这还是头一次夸人。石咏也很高兴,自觉他与武皇相处得久了,呆气减退,多少有点儿长进。

    于是这一人一镜回到红线胡同口,石咏一伸手,将玩得跟泥猴儿似的喻哥儿从胡同口给拎了回来。

    家里石大娘和二婶王氏不见石喻,已经开始急,石大娘整了衣裳准备出去找人,王氏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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