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从门口退出去。
织月在门外徘徊:三郎……莫非喜欢这罗氏女?可这位表小姐心机这么重,郎君的眼光不是很高么?
三郎若是真的,那她……是有机会了,还是机会更渺茫了呢?
锦月在里呼唤:“织月,你做什么,茶点还没好么?”
织月应一声后,连忙进屋,然后便被陆三郎随意地吩咐去“雪溯院”寻罗云婳了。不提织月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去,看着陆昀写完信后,罗令妤心结微松,一头栽倒,被锦月劝着睡了一会儿。陆三郎去哪里了,她口舌含糊,都不记得自己有没有问。惶惶不知才睡了多久,罗令妤就被重新喊起来,闭着眼被锦月又灌了一嘴苦药。仍是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好似被人抱了起来。
直到冷风拂面,陡一激灵,罗令妤瑟缩一下,睁开眼,发现是陆昀抱着她,走在天微白的凉风中。
陆昀轻声:“天快亮了,送你回佛堂。”
罗令妤心口一颤,抬眼上撩,望到他的下巴。眉目清润、含情脉脉的郎君,生一张薄情寡义般好看到极致的脸,他抱她行走在清晨风中,罗令妤有被呵护的感觉。他的怀抱温暖,她不自觉地投靠过去……心中猜测连连,罗令妤小声:“三表哥为何对我这么好?莫非、莫非你……”
忐忑的话未说话,便觉眼前一黑,一件披风兜过来,罩住了她的脸。罗令妤懵住,不解时,听到陆昀胸腔传来的震动,他声音清如玉石:“大伯母安好,这么早出门?”
紧接着是陆夫人道:“听说二郎醒了,我赶紧过来看。三郎……这么早,天还未亮,你在干什么?”
陆昀:“散步。”
陆夫人:“……”
陆夫人问:“你怀里抱的……是什么?”
一听这话,陆昀立即感觉到怀里人全身紧绷,扒着他瑟瑟发抖,一个劲、疯了一般地往他怀里缩。她搂着他的腰,柔软娇嫩如捧雪,只是在不停地抖啊抖……陆昀唇微翘,陆夫人已经惊疑不定:“似乎是女子身形……三郎你到底在干什么?!”
陆昀:“我能干什么啊……”
陆夫人嘶一口气,震惊无比:“你睡了我们家的侍女?!”
陆昀和罗令妤:“……”
“三弟,怎能这样和表妹说话?”气氛一度凝滞中,一道男声站了出来,斥责这位新来郎君的无礼。
灯火光影,人头攒动,分不清人脸。罗令妤看去,见为她开口说话的,是之前介绍的陆家二郎陆显。陆家这一辈唯一的女郎,陆家大娘陆清弋嫁人后,陆家最大的,就是现今十九岁的陆二郎陆显。陆显是个儒雅沉着的青年,刚才一番兄妹互动时,他也如旁人般对罗令妤的相貌感到惊艳,但他是最快回神的。之后陆显就站在诸位郎君后方不说话了,罗令妤扫一眼,看到他耳根微红,想这是位害羞的表哥吧。
不像这个最后出来的表哥——陆显避着罗令妤的美目,友好介绍道:“这是三郎,单名昀。陆家郎君多,辈分些许乱,你叫一声‘昀表哥’也使得。”
罗令妤屈膝,乖乖叫一声:“昀表哥。”
没人应。
罗令妤抬头,撞入郎君幽凉深邃的眼眸中。陆三郎陆昀,他的相貌和气质是有些不符的。此人气质清贵高洁不沾凡尘,冰霜覆月般;然他的相貌出众到极点,出众到有些轻浮、风流。两种完全相反的形象汇于同一人身上,实在让人看不清。
陆三郎盯着她,再吐出一句:“不记得我了?”
大脑空白,罗令妤当即惊骇,神魂震起:“不、不、不曾……见过!”
屋中听到抽气声,一众眼巴巴盯着陆昀的表妹们齐齐看向罗令妤。罗令妤面红中透着惨白,僵立着,被背后各种目光扫视。她初来乍到,就让陆三郎如此另眼相看,表妹们怒中喷火,简直想吃了这个罗氏女。
这时,一直旁观的陆老夫人一声笑,解救了水深火热中的罗令妤:“三郎刚刚回家,哪里见过你这个表妹?许是天下好看的人儿都相似……快来祖母这里,听锦月那丫头说你这一次受了伤,你这孩子真是胡闹……”
……
当夜夜深,领着陆家老夫人送给她的新侍女灵玉,回到在陆家借住的“雪芜院”,深一脚浅一脚。看过已熟睡的妹妹,吩咐侍女灵犀一些夜里注意事项,到自己卧房,罗令妤香汗淋漓,长发乱湿。
美人纵是狼狈也是美人,眼角泛红唇脂已淡,长裙曳地,背影清渺秀澈。只是罗令妤眼睛发直地看着窗,形容不太好。老夫人送来的侍女灵玉不敢多看,出门去打了水,拿了面盆子进屋,好给罗娘子洗面。
但灵玉再回来时,竟见罗令妤坐在床榻上,摊开自己带来的包袱。包袱中瓶子、膏子、方盒,林林总总叫不上名,还有几身换洗的衣物。女郎望着自己的包袱,绞着帕子,滴答滴答地无声落泪。灵玉忙丢下面盆子上前探望:“女郎,陆家可是有招待不周,有谁欺负了您?明儿婢子领您求老夫人去!”
罗令妤抬起笼雾长睫,颊畔湿发贴着,面容被水浇洗一遍。泪光点点,娇花照水。纤瘦婀娜的女郎哭得喘不上气,哭得灵玉一介女的都为之心动……罗令妤才哽咽着说:“三表哥是否讨厌我……”
灵玉这才舒了口气:“三郎么?娘子多心了,我们三郎他不是有意的,他就是……”灵玉表情复杂,想半天作出一个总结,“就是和别人不太一样,比较高傲。无意得罪了娘子,娘子也勿多想。”
“胡说。我见表姐表妹们都看三表哥,三表哥那样子……好像跟表姐表妹们都很熟,”罗令妤怅然落泪,“他独独不喜我。”
灵玉似笑非笑道:“那不是。表小姐们都想和我们三郎熟,但我们三郎……平时不太沾家的。大约平日少见,所以亲切吧。”
“哦?”罗令妤恰到其实地反问,“其他表哥不这样么?”
她帕子上浇的辣水已经不敢碰了,怕哭多了明早眼肿,无法见人。自己贫穷,连着妹妹也只有一个侍女灵犀。陆老夫人送来了灵玉这个侍女,不知此女品性,罗令妤不会轻易交心。但最少,陆家几位郎君们的情况,却可以从这个侍女口中打听打听。
灵玉说道——
“陆家这一辈少女多男。尤其我们老君侯这脉,正统的郎君,只有陆二郎和陆三郎。老夫人嫌寂寞,最喜欢接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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