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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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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那一夜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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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感再次爬上泰尔斯的心头。

    “公爵阁下,你究竟想说什么”

    王子不再客套敷衍,而是凝重地看着公爵。

    西里尔笑了,看着就像丑陋的脸庞突然皲裂。

    他一边嚼动,举着手里吃了一半的烤鱼指了指泰尔斯:

    “为了拯救一枚看似重要的近卫。”

    西里尔看向窗外,看着一夜混乱后的刃牙营地,眼里散发出少有的寒意:

    “某位棋手大度地牺牲了一枚骑士。”

    “却万没想到,那枚骑士才是杀着:它在阵中横冲直撞,最终升格为宰相,反吃了对手无数的步卒、剑士、盾兵、骑士甚至投石弩。”

    西里尔不再进食,目光流露出危险的意味:

    “教教我,泰尔斯,在这场棋局中,在骑士和近卫之间”

    “棋手究竟想要牺牲谁,又想要拯救谁”

    棋局。

    棋手。

    骑士。

    近卫。

    泰尔斯很头疼。

    习惯了粗犷古老的英灵宫,看惯了雄浑豪迈的北地人,眼前这位拐弯抹角、连讥带刺、尖酸刻薄得让人不快的西荒守护公爵令泰尔斯十分不适应相较之下,就连以吝啬狡猾出名的再造塔大公特卢迪达都显得逊色不少。

    王子只能叹了一口气,尽力不去看对方手上被咬得七零八落的烤鱼:

    “抱歉,我棋艺不精,只是闲时爱好。”

    西里尔怪笑一声,丑陋枯槁的脸庞泛起波浪:

    “哈,你不在乎。”

    他再次前倾身体,左手指向泰尔斯,语气转冷:

    “但你应该在乎的。”

    对方突兀的态度变化让泰尔斯摸不着头脑。

    可法肯豪兹公爵随即抓起右手的烤鱼,在泰尔斯面前晃了晃。

    “就像你不在乎这条鱼,我也不在乎这条鱼。”

    “但是”

    在泰尔斯勃然变色的表情下,西里尔咬住鱼头,把它从烤鱼身上整个撕扯下来,带起窸窣的脆响。

    泰尔斯看着那条烤鱼,只感到一阵不适。

    西里尔一边咀嚼,一边冷冷地望着泰尔斯,轻轻晃动手上没有头的烤鱼:

    “它自己,还是应该在乎的。”

    泰尔斯神色凝重。

    他面对过不少身居高位的对手,其中许多人自带着独特的气势比如威势十足咄咄逼人的伦巴,又比如寡言少语生人勿近的凯瑟尔王,再比如眼神深邃令人不安的里斯班伯爵。

    这些人无论出现在哪里,哪怕只是在室内的一角安静地坐着,你也不可能会忽视他们的存在。

    但西里尔法肯豪兹似乎是特殊的,他形容枯槁而容貌怖人,身姿近乎猥琐,就连看人时也维持着一副前倾脖子微微眯眼的样子,给人的第一印象包含着浓浓的不适与别扭,而他尖利难听的嗓音又使人狠狠皱眉,恨不得就此无视他。

    可随着西里尔的动作变化,语气起伏,眼神漂移,总有那么一个不经意的瞬间,这个干枯老头会给你一种如芒在背,不寒而栗的危险感。

    就像梳理成堆的稻草时,时刻担心着下一刻会不会被隐藏的倒刺,扎中手指。

    如同慢慢渲染气氛,堆积情绪,渐入佳境的恐怖片。

    比如现在。

    泰尔斯努力略去心底的阴影,只能选择北地人最习惯的方法,直取主题:

    “公爵阁下,我很感激您来看望我,也知道法肯豪兹在我的归国之路上出力良多”

    “但相信我,我确实对您和刃牙男爵之间关于营地的棋局一无所知,我只是偶然卷入,更无能为力,至于别的,我相信”

    可西里尔的脸色阴冷下来。

    “我依然记得六年前。”

    公爵放下烤鱼,细细地盯着他,仿佛要把泰尔斯的灵魂从躯壳里瞪出来。

    “当你在国是会议上不顾你那位狡狐老师的脸色,大放厥词的时候。”

    泰尔斯心思一动。

    西里尔的话让泰尔斯慢慢回忆起曾经:

    “顽固的独眼龙打压你,你就反唇相讥,狠狠回咬;鸢尾花的小子无视你,你就待机而动,一击致命;短视的贵族们不敬你,你就谨记心底,百倍奉还。”

    “说话辛辣,用词刻薄,顺风迎头上,得理不饶人。”

    西荒公爵说这话的表情很有趣,既像是带着些许欣赏的期待,又似是看好戏般的戏谑。

    泰尔斯想起在国是会议上,小时候的自己与诸侯们针锋相对的情景,也想起基尔伯特后来对他说的话。

    王子叹了一口气,带着些许唏嘘慨叹:

    “那时的我只是个孩子。”

    “如果有所冒犯,是我年少轻狂,无知无畏”

    法肯豪兹接过话头,再次狠狠打断他:

    “更是一枚不甘受人摆布的棋子。”

    这一刻,西里尔的眼神锐利非常:

    “为了挣脱束缚,哪怕面对高高在上的无尽星辰,也敢一试锋刃。”

    这句话颇有深意,说得泰尔斯不由一顿。

    说到这里,西里尔扭过头,把嘴里嚼烂的鱼刺狠狠地吐出去。

    那用力的样子不像是在吐鱼刺,倒像是在砍一道特别难缠的柴火。

    “不得不说,那时候的你更合我的口味,更”

    公爵回过头,掏出一幅手帕擦拭着嘴巴和双手,露出别有用意的目光:

    “可爱一些。”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

    他隐约听懂了对方的弦外之音。

    所以他不想再听了。

    “可再看看你现在。”

    西里尔戏谑地看着他,上下打量,如同打量着宴会上陪酒的妓女:

    “温和有礼,道貌岸然。”

    “把锋刃收进鞘里,把毒牙含在嘴里,把利爪藏回掌中,”西荒公爵尖利的嗓音充斥着房间:

    “不可惜吗”

    泰尔斯抬起目光,直视西里尔。

    他没有兴趣再陪这个明明位高权重,却总是满口阴阳怪气的怪老头儿玩下去了。

    “也许这才是对的。”

    “我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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