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置疑。
纳基搓了搓自己本就脏污不堪的脸蛋:“你是认真的吗,先锋官阁下?这是我们从那头沙鼠身上榨出来的油,哪怕加上这些干料也烧不来多久……不知道还要多久才抓得到下一头……”
只听囚牢里的小巴尼怒喝道:
“点灯!”
纳基没再多话,很快,他的牢房里燃起了火光,照亮外面的人影。
“塞米尔,”看着对方被照亮的脸庞,小巴尼的话语里带着无尽的唏嘘和复杂的情绪:
“真的是你。”
“次席掌旗官。”
塞米尔没有说话。
其余的囚犯都倒吸一口凉气,靠近栅栏,想要看清眼前的人。
纳基死命地搓着自己的眼睛,他身边的坎农不断地深呼吸,尤自颤抖不已。
“布里!”
刚刚在模仿打雷声的塔尔丁转过头,对他的室友怒吼道:“布里!”
“啊啊啊!”
牢房外的众人略略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到塔尔丁那个体格颇大的室友怒吼着回应:“呜呜啊啊啊!”
紧接着,他就像一头巨熊一样扑向了塔尔丁!
咚!
一声闷响。
泰尔斯瞪大了眼睛,看着名叫布里的囚犯吼叫着一拳砸出,正中塔尔丁的脸庞!
力道惊人,毫不留情。
他们在……干什么?
塔尔丁撞上身后的墙,痛苦地呻吟一声。
但他却在布里凶悍的第二拳即将来临之际,从墙上不可思议地蹿起,横摆一肘,狠狠掼上布里的下巴!
砰!
布里摇晃着脑袋后退一步,痛呼着呜呜大喊,然后目露凶光,再度袭向塔尔丁!
咚!
就这样,众人震惊地看着牢房里的两个囚犯你来我往地激斗在一起。
拳拳到肉,招招凶悍。
但无论是小巴尼还是奈,抑或是纳基、坎农和贝莱蒂,都熟视无睹。
塞米尔也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的激斗,不知所措。
终于,在塔尔丁狠狠一脚踹中布里的胸口,把凶熊似的对手踹开之后,他大喝一声:“够了!”
布里放下要进攻的双臂,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盯着他。
很快,鼻青脸肿,嘴角流血的塔尔丁爬了起来,看向塞米尔,口齿不清地道:
“抱歉,这素唯一的荒法,呵呵。”
塞米尔愕然一怔。
只见塔尔丁搓着自己红肿的下巴,跟布里两人相互搀扶着,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怪异地笑道:“呵呵呵,确认里的人素真的,不素我们的晃觉。”
半晌后,塞米尔无言地低下头。
“我是真的,塔尔丁,”他难过地道:
“不是幻觉。”
“不是。”
泰尔斯从他的话里体会到了不少情绪。
另一边,奈紧紧地望着塞米尔:“怎么,塞米尔,他们还是把你抓回来了?对不对?他们又有什么阴谋?这次要害死谁?”
塞米尔摇了摇头。
坎农微微抖,躲在纳基身后神经兮兮地:“怎么,要斩?还是绞死?我们也在里面吗?”
塞米尔用难言的目光盯着他们,依旧摇了摇头。
“你瘦了不少,也老了不少,”牢里的纳基冷笑着:“当然,至少你不用石刀来刮胡子。”
“不太对,”长垂脸,胡子及胸的贝莱蒂抱着双臂,警惕而不怀好意地问:
“你这个懦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外面是些什么人?”
塞米尔沉默不语,任由他们打量着自己,听着他们稀奇古怪的问。
直到小巴尼问。
“现在,塞米尔,”小巴尼深吸一口气,问出一个出乎意料却又让人深思的问题:
“现在是哪一年?”
此话一出,牢房里的囚犯们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静静地望着塞米尔。
半晌后,塞米尔才吐出一口气:“终结历,679年。”
小巴尼略略一愣,然后脸色一白,倒退了好几步。
囚犯们也怔住了。
“我脑子不太清醒,帮我做个算数,”纳基捅了捅坎农,他焦急地扭头四顾,抓着头苦恼道:“679,679,所以,六百七十九减去六百七……不,六百五,不,六百六……我们是啥时候进到这儿的来着?”
坎农没有回答他,只是蜷缩着坐下,脸上写满了恐惧。
“怎么会……”
“十八年。”
小巴尼恍惚地看着四周,莫名地笑了起来:“十八年了啊。”
塞米尔没有说话。
十八年。
泰尔斯怀着难言的心情,默默看着这一场特殊的久别重逢。
“坎农说,大概有三十年了,纳基说顶多五年……”
小巴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目痛苦,脸上的烙印微微颤抖:“但他们两个我都不信,我,我一直在计算补给的投放次数,我自己数,我以为只有七、八年……”
他一屁股坐了下来,表情抽搐,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凄苦,沙哑难听。
很快,纳基、塔尔丁也加入了笑声,其他囚犯们或失魂落魄,或面目呆滞,不一语。
塞米尔闭上了眼睛,久久方才睁开。
“你们在这里……其他人呢?”
他艰难地询问道。
大厅里的笑声停了。
小巴尼抬起头,目光清冷。
“你们不是带火把了吗?”
他摊开双手,冷冷道:“自己看啊。”
塞米尔眉心一动。
他快步上前,顾不上刺眼的火光让囚犯们痛苦地捂眼后退,隔着栅栏照亮了每一个囚牢。
几秒后,塞米尔身形晃动了好几下,虚弱地后退了几步。
“怎么……怎么会……”他喃喃地道。
囚犯们都沉默了。
牢房里,坎农捂住脸,靠着墙滑落,痛苦地啜泣出声。
那一刻,泰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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