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半个月,他们专门攻打京城周边的各种小城小镇,一会东一会西。每到一地就干掉驻守的官绅,然后开仓放粮,随便老百姓去抢。
北进支队纪律严格,只针对土豪劣绅和地痞流氓进行打击,对底层百姓不但秋毫无犯,还经常主持正义,收拢民心。等开仓放粮的次数多了,地方上的百姓尝到甜头,立马将大明的天威抛之脑后,把周青峰的这支队伍看作自己人。
底层老百姓还是只认实惠的。
杜松带兵赶到京城附近,刘綎的人马也抵达京畿,整个北直隶的官员都想方设法抽调些人手赶来勤王。这可是政治正确的事情,事后若是发现有人没派兵来,一顶‘大不敬’的帽子就要扣下来了。
可这些明军的军纪一如既往的差,所过之地百姓恨之入骨。两相对比之下,‘革命军’基本做到了人民子弟兵的要求。所以围剿的官军在何处,兵力如何,将官是谁,这些情报很容易就能传到周青峰耳朵里。老百姓甚至主动当向导,给窜来窜去的北进支队提供辅助。
良好的群众基础给了周青峰极大便利。结果就是追剿的明军好不容易赶到顺义,周青峰已经跑到了昌平。等明军赶到昌平,周青峰又绕路去了房山。明军再去房山,周青峰又跑回了通州环绕京城一圈。
北进支队处决地方官绅就等于切断了明军的眼睛和耳朵。勤王的明军就好像瞎子聋子一般被牵着鼻子走,狼狈不堪。
杜松追到昌平时就明白再这样跟在反贼屁股后头是根本拿对方没办法的。他手下家丁都是骑兵,长距离机动需要耐力,可马匹论耐力是远不如人类的,骑兵是跑不过步兵。跑个三四百里,马匹就必须休息,否则就会死给你看。
“反贼只有千人,看似弱小实则灵活。他们昼伏夜出,犹如鬼魅。其每到一地就屠杀地方官员,搜捕民间乡绅。暴民群起而动,纷纷做起耳目。而我部数千数万人追击,行动迟缓,号令不一,实则难以与之抗衡。”
杜松让自己的师爷给赶回来勤王的杨镐写报告,历数己方的困难。自打勤王令下达后,半个月内北直隶各地的部队纷纷赶来,京畿之地人满为患。
这么多人看似强大,实则谁也不认识谁。周青峰经常带队大摇大摆的从这些勤王部队面前穿过,对方也毫无察觉。
而一旦勤王队伍露出破绽,北进支队便立刻冲杀过去,依靠己方队伍良好的军事素质完成爆击。地方上的部队素质极差,少有挫折就会崩溃,进而更是闹出一团糟。
杜松深感这些部队互不统属,互不信任,不但无功还侵扰地方,更让百姓痛恨。可他又不能随便说让这些勤王部队回去,只能把问题上报给杨镐。可杨镐进了京城就因为‘糜师费饷,纵贼做大’等几十条罪名被夺取了经略之职,关进了刑部大牢。
眼下剿贼的事成了烫手山芋,谁都不愿意接手。
反倒是周青峰带兵在京城转悠了半个月,整个北进支队不但没有跑垮,反而受到了极大的锻炼。来勤王的明军成了最好的磨刀石,让支队内的所有军官乃至士兵在付出较小代价的情况下得到了锻炼。不少军官的修为蹭蹭上涨,底层士兵的作战经验变得极其丰富。
这半个月的高强度行军作战抵得上半年的训练,调回去稍作修整就能作为骨干扩编出五千人马来。
周青峰原本只带了一千人,绕京城一圈后人数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多了八百。他在运动战的过程中吸收了大量表现优秀,很有革命热情的底层青年。这些人男女都有,平均年龄十七八岁,在给北进支队通风报信当向导的过程中经受了考验,得以被吸收加入近卫队。
有了这些京城当地人,周青峰的运动战更是如鱼得水,挥洒自如。他在回到通州后,就派人沿着运河南下返回大沽口通报己方情况。
三天过后,一支小规模的近卫队援兵沿着运河由机动驳船给周青峰送来来补给。一同来的还有两门刚刚铸造好的火炮,和一个真正的炮兵连。
周青峰看到两门真正的大炮就乐得直笑,“杜松那个混球,天天在老子屁股后头追追追,追的我吃饭睡觉都不安生。这次得让他吃点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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