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奶奶撩了撩巧英儿的留海儿,指甲划过她的面颊,那双手冰冷刺骨。
说了句,“你接着做你的梦吧。“便转身进了里屋,像是睡下了。
”今天,她不杀我?“巧英儿心里想着,细算着时日:“也许是这妖怪每逢十五才要吃人心,借着少女纯阴的生气和月满之时的精魄来修练肉身。看来,她是要等到下个月再吃我。也不知道溥勋他们怎么样了?”
寒夜漫漫,月冷如霜!
自从巧英儿离了村子,溥勋等人便隐蔽身形,尾随其后。
一直跟到了山寨门口,当天夜间见到车把式被连推带搡的轰了回来,未见人质和巧英儿,只好先把他接回了村子,细问之下,得知详情,大家都对土匪的残暴恨得咬牙切齿。
车把式的三舅,也就是肉票的父亲哭的像个泪人(咱们以后暂且叫他三舅),嘴里嘟囔着:“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为了赎人,我连房子都抵给隔村的刘三麻子了,家里能换钱的,什么也没剩下啊!这可怎么是好啊?我的孩子,我们家的独苗啊!呜呜......”
溥勋上前安慰道:“您别着急,不就差30块银元吗?我们来想办法!”
云子上前轻轻拽了一下溥勋的衣角,小声说道:“爷,咱身上的的钱可没有这么多了!“
为了安排巧英儿入伙探听虚实,打点媒婆,加上住宿打尖,这几日花银子像泼水似的。身上的钱早就见了底。
溥勋、云子和珍妮弗分别摸了摸衣兜,拢共凑了9块银元零27个大子。
三舅见了如此形状,哭得更加厉害了。
”您别着急,我们身上没了,家里还有。“溥勋劝道,又转过来来问了车把式。“土匪定的,下次上山送赎金是什么时候?”
”下月十五。“车把式答道。
“好,您等着,我们这就回去取钱。一定来得及”,听了溥勋的话,三舅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待他们走出来回到住处,云子看着溥勋道:“贝勒爷,咱跳伞的时候,辎重物资都丢在了荒林里,几个人身上就这几十块银元,一个月的时间,我们根本没有方位坐标,先不说找到找不到,就是往返一趟也不一定来得及啊!”
“我们回张家寨,就是早先胖丫说的”金沙窝棚“,找老族长借。”溥勋答道。
“张家寨,你没搞错把?就那穷地方,即便把整个村子都卖了,我看也不值一块银元。你找他们借。”珍妮弗接话道。
”这倒是个办法!一来一回也就20天的时间。“云子先回了溥勋的话,又转过头对珍妮弗说:“你怎么忘了,他们是为啥逃到现在的村子的?”
珍妮弗一拍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呀!他们有一块砖头大的狗头金,虽然被他们分成了小块,但要说30个银元,我看随便一块就够了。”
第二天,他们便告辞了三舅,要返回。三舅坚持一直送出村,陪溥勋几个走到荒草丛生的林子边。
看溥勋他们要进林子,三舅狐疑的问:“你们要去何处啊?这林子人迹罕至,还有土匪出没!”
”我们要去卸虎岭那边的张家寨!”珍妮弗口无遮拦的说道。
溥勋和云子同时瞪了她一眼,好在三舅并未在意,接着说道:“卸虎岭?没听说过。只是听老辈子传言,就在这个方向,在废弃了的老金沟旁边,有道金乌岭。岭上住着一种金色的乌鸦,专吃淘金人。而且呀,在金乌岭的那一边,住着一条大蛇,脖子后面长着猪鬃,叫起来就像跳大神时敲的皮鼓,怦怦的。好几百年了,凡是翻过岭去的,都被它吃了,所以没人敢去,连土匪都离的远远的。”
“您放心吧,老人家,我们是进山收山货的,带的钱多,怕遇到土匪,就把多余的银子埋在了山里的一棵桦树底下。我们沿途作了记号,能认得路,取了钱我们就回来,您老放心等着吧!”
老人抓着溥勋的手嘱咐了,又嘱咐。一直看着他们走进林子深处,没在了树影草丛中,才恋恋不舍的转身回家。
溥勋等人也未将老人讲的传说放在心上。
一路无话,可等快到”卸虎岭“的时候,却出了岔子。
三个人正在休息,冷不丁从旁边的树上蹦下来两个汉子,一个五十多岁开外,嘴上的胡子茬儿都白了,另一个不到三十,精壮高大。手里各端着一根汉阳造。
不用说,他们遇到了两个耍单帮的土匪。但今天这俩土匪算是瞎了眼,还未及报号,就被云子和珍妮弗拧翻在地。
至于过程,呵呵!对付这等蟊贼,我都懒的费笔墨去写!
溥勋随口审了几句,从年老的嘴里知道,他们是草上飞手下的喽罗,年纪轻的是他儿子。因为觉得年纪大了,想着得落叶归根,不愿再干这刀头舔血的营生,便带了儿子逃了出来,本来想着最后再干上一票,好回家过几天舒心日子。没想到栽在了两个姑娘手里。
溥勋本来想随口就把他们放了,多亏了珍妮弗的一句话,让这”卸虎岭“之谜迎刃而解。
”你们认得西边山梁下的那道岭吗?“珍妮弗指着远处的卸虎岭问道。
“认得,那叫金乌岭”老匪答道:”这岭上住着一种长得像乌鸦的鸟,人们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而这种乌鸦却长着黄色的羽毛,常隐藏在枯叶之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旦有人带着黄金翻过这道岭,便会惊动金乌,成片的金乌一动,上岁数的土匪就知道有人夹带金子闯山了。经验丰富的甚至能根据金乌飞翔的方向,判断夹带黄金者的大体位置。所以老百姓传言,这种金乌专吃淘金者。”
这也就张家寨的人,老是闯不出”卸虎岭“的真实原因。
闯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怎会有人舍弃黄金,净身出山呢?这可是付出了他们几十年青春换来的,殊不知,黄金有价,自由无价,有时候舍得,舍得,有舍才能得,放下了,其实就轻松了。真正沉重的不是黄金,而是人心的贪欲。
可这也成了麻烦,如果带着金子就得惊动金乌,继而引来土匪,那即使借到了金子也无法带出来去救三舅的儿子。
“不对!”云子提醒道:“爷,您还记得您送给媒婆的怀表吗?那可是纯金的,分量不轻。”
“怎么就没引来金乌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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