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的。
井铮声音也很低,“没事,你去接着吃吧……”
“……好,有事叫我。”
关门声再次响过后,我听着井铮渐渐走近的脚步声,又把眼睛闭上。
这回,井铮直接走到了我面前,我感觉他好像把什么东西先放在了床边,然后才抬手过来摸了摸我的脸,轻声喊我,“潘茴,别装睡了,睁眼吧。”
我心头一滞,原来他知道我早就醒了。
阵阵古怪的味道开始飘进鼻子里,我睁开眼就看到井铮的脸,好像比之前更多了几分苍白。
井铮直视着我,脸上没什么表情,“起来,泡脚。”
我被他说的一皱眉,大半夜的泡什么脚呢。
“我不想泡,还是赶紧把话说完吧,你答应我的。”我躺在床上,不打算听他的起来泡脚。
井铮抿了抿嘴唇,幽黑的眸子里毫无光影闪动,像是一潭死水。
“我找了这边最好的中医,让你泡脚是为了让你尽快恢复身体,毕竟-这次意外怀孕我也有责任。”井铮说着,动作利落的就朝我弹出手,我还没怎么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半搂着从被子里拉了起来。
他紧接着麻利的替我把睡衣裤腿卷起,抓住我的两个小腿,把我的脚送进了床边多出来的一个大木桶里。
我闻到的古怪味道,就是木桶里飘出来的。
木桶里的水也和井铮的眸子似的,黑沉沉的看不到底,水冒着热气,水面上浮着各种形状的物件,应该都是我不认识的中药材。
“别乱动,对你身体有好处。”井铮感觉到我想把脚拿出来,沉声阻止我。
我低头看着木桶里,缄默着没再动,把脚放松的搁在了里面。
井铮等了等,见我真的在泡脚后,才起身坐到了一桶之隔的沙发上,两条大长腿分开,整个人放松的瘫在沙发里。
热气向上蒸腾,隔在我和井铮之间。
我们都安安静静的不说话,像是心照不宣的都在做着什么准备,要在安静中积攒许多力气。
木桶里散出来的热气少了大半时,井铮从沙发那头淡淡的说,“可以把脚拿出来了。”
我正泡的舒服,听他这么说稍微愣了一下,才把脚从木桶里抬起来,想着身边没有能擦脚的毛巾,看来就只能等着晾干了。
床突然往下一沉,我愣了一下转头,井铮已经坐在了我身边,把我刚从木桶里抬起来的一只脚,搁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手上多了一条白毛巾,正拿着摊开,包在了我的脚上。
我看着井铮低垂下去的头,一时间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傻愣愣的看着他。
擦干了一只脚,他抬头看我,“配合一下,转点身子,把那只脚伸过来。”
我一声不吭,身体也没动,除了抿紧嘴唇看着井铮,就做不出更多的反应了。
井铮依旧脸色淡淡,他等了等见我一直没按他说的做,就自己动手把我身子转过来一些,把我另外一只还湿着的脚抓起来,搁在腿上,重复擦脚的动作。
这次他明显比之前动作慢了很多,还开口问我,刚才泡脚舒服吗,身体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
我费了不小的力气,才张开嘴讷讷的回答他,“挺舒服的。”
“那就好。”井铮说着,已经把我另一只脚也擦干了,他放下我的脚,又低头盯着我泡过的那桶中药汤,“有什么话,开始说吧。”
这话很有奇效,顿时就把我刚被热汤水泡出来的暖意,全部降了温度。
我之前觉得自己的脸都被泡的泛红起来,不过现在已经又是冷沉的了,我也朝木桶里黑皴皴的水面看着,想了一遍自己要说的话,开了口。
“先回答我,我们很多年前,是不是就一起来过岳海?那个卖担担面的大哥,认得出我们。”
我原以为井铮要想想再回答我,可是出乎意料,他很快就转眸看着我,“嗯,你不光忘了自己怀孕,也忘了这个……我以为你只是忘了最伤心的事情,没想到最快乐的,也不想记住。”
他的话,像是字字带着尖锐的触手,戳在我的心窝上。
我努力在心里回忆着和岳海那个担担面铺子有关的记忆,可是能记起来的依旧只是之前那些零碎的画面,我从那里面找不出最快乐的感觉。
不知道井铮为何会这么说。
“最快乐的……我想不起来那种感觉,我们什么时候来这里的,为什么?”我想有关这段的记忆,大概也要像另外一段那样,需要有人帮我拼凑完整。
我胡乱想着时,井铮却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我刚下意识要伸手过去,就被他抬手止住了,他声音破碎的对我说,“没,没事……”
好半天后,他的咳嗽声还是没停,我开始着急,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有人过来敲响了卧室门。
井铮似乎没听到敲门声,他拿手堵着嘴还在继续咳嗽,我等了等,一下站起身,光着脚就朝卧室门口走过去。
打开门,就看到了吴戈。
他眼神静冷的瞥了我一眼,随后目光深深探进卧室里,朝井铮坐的床边望过去。
几秒后,吴戈收回视线又看着我,“他身体状况很不好,咳嗽成这样,你就不知道喊医生吗?”
我被问的愣住,一时觉得自己无言以对。
还没想到要说什么,另外两个人已经从楼梯那边大步朝卧室门口走过来,吴戈也急忙回身,冲着过来的两个人急急招手,“快点,里面呢!”
他喊完,抬手就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往门边一拉,我踉跄着刚站稳,那两个人已经急匆匆的从我面前走过,进了卧室。
吴戈又用力拉了我一下,“他们是医生,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没理他,使劲甩开他的手,想重新回到卧室里。
“能懂点事吗!”吴戈一把将我又拉住,低声狠厉的说。
我扭脸看他,觉得好笑,他凭什么这么说我。
吴戈附身靠近我,“我真的有话跟你说。”说完,他拉着我就往二楼卧室旁边的门口走,我没再挣扎,准备看看他到底要干嘛,会跟我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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