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追上来,“你怎么了?你说要找的那个消防员,不至于……”她的话没再继续往下,没说出口还不至于死了这么严重。
“那他应该在哪儿啊!”我转头问身边的护士。
护士跟我一样不知情,满眼茫然的摇摇头,我看看她,忽然就把手机拿了出来,给舒婉婉发了条微信。
回复一直没来,扶我过来的护士也临时去忙着接收新送进来的几个伤员,只剩下我自己靠边站在角落里,不知该去什么地方找井铮。
在我不抱希望的准备打井铮的手机时,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刚要拨号,井铮的电话居然先打了进来。
屏幕上清晰显示着他的来点名字,可在我看来却那么不像真的。
等我摒着呼吸接了电话,真的听到井铮虚弱的声音时,才确信自己不是产生了幻觉,真的是他主动打电话找我的。
重逢后这些日子里,他可是从来没主动打给我过,这是第一次。
我的情绪,毫无预兆的就在这一刻崩溃掉了,我听着手机里井铮叫我名字的虚弱声音,大声哭了起来。
“潘茴……潘茴!别哭,你怎么回事,说话,别哭!”井铮的声音,几乎被我的剧烈哭声完全掩住,我直到他拼尽全力再次叫了我名字时,才猛地反应过来,止住了哭声。
有护士过来问我怎么回事,我摇头背过身,对着手机说,“我没事,你没事吧,你在哪儿,我找不到你了……”
说着,我的眼泪继续汹涌而出,哭得甚至比五年前在殡仪馆里,被井铮指着喊让我去死的时候还要难受千百倍。
喜欢他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害怕,害怕井铮会和我生死相隔,再也无法挽回。
手机那头安静了一秒后,井铮问我人在哪儿,我抽噎着跟他说了我的大概位置,他什么再没说,居然就直接把手机挂了。
我举着手机发愣,不知道这什么意思。
大概一分钟后,换了一身运动装的舒婉婉,朝我走了过来,她要是不开口叫我名字,我还没注意到她。
到了我面前,舒婉婉看了我的伤脚一眼,“走吧,我带你去见他。”说着,就过来扶我。
几分钟后,我跟着舒婉婉,站在了一处毫无间隔的简陋病区前,病床有些乱,满眼看过去都是受伤的人。
到处都是乱糟糟的说话声,伤者的"shenyin"声。
我一眼就看见井铮了,他躺在靠近角落的病床上,床边上挂着四五个吊瓶,人正仰面躺着,双目紧闭。
“他到底怎么样了。”我小声问身边的舒婉婉。
舒婉婉松开一路扶着我的手,眼神看着井铮那边,“最近这大半年,他受伤好几次了,这回倒是没什么严重外伤,就是严重低血糖了才昏过去的……”
我听着就心疼。
“就这么几步路了,你自己跳过去没问题吧。”舒婉婉瞧了我一眼,看来是不想跟我一起过去了。
“我行,你不过去了?”我说着,就开始往井铮那边跳了一步。
我不过去随口一问,压根也没想听舒婉婉的回答,她在我身后也就没了回音。
我蹦到了井铮床边,才回头去看舒婉婉,之前我们两个站过的地方,已经没有她的人影了。
刚才看她脱了白大褂,不知道这是去干什么去了。
我急急地喘了几口气,平稳了一下情绪后,才回头去看病床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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