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带红糖了吧?”
“带了,带了,都带了。”热水瓶都带来了,满满一壶的开水,都在产房里。
齐淑芳怀孕后,贺建国就去街道开了生育证明,凭票领了棉花票和红糖票、奶粉票等,东西都买齐了,一样都没差。
贺父回答完,催贺建国去看齐淑芳。
贺建国二话不说,冲到床边,先冲一搪瓷缸的红糖水,扑面的热气,在晾红糖水的时候他探头看孩子,一脸心满意足的傻笑,“淑芳,我当爹啦!”
齐淑芳莞尔一笑,“我以为是个闺女呢,谁知是个男孩。”
“男孩女孩都一样,哥哥以后可以保护小妹妹。”连刚出生的儿子都不敢抱,贺建国就开始想着第二胎了,伸了伸手,又怕自己抱的姿势不对,委屈儿子,“我还是不抱他了,他这么小,这么娇嫩,我有点害怕。”
一边说,贺建国一边眼巴巴地看着儿子。
“等会儿让护士教你怎么正确地抱孩子。”护士抱孩子的动作特别熟练,齐淑芳觉得自己也得学一学,以后照料孩子全靠自己。
“好。”贺建国巴不得护士立刻回来教自己。
贺父在外面等了一会,又问了林医生一些问题,然后才进来看小孙子,搓了搓大手,花白的眉毛都在笑,“淑芳,叫建国陪着你,我家去给你熬点红糖小米粥送来。我刚刚问过林医生了,你先吃点小米粥,晚上回家我再给你下面条。”
“谢谢爹。”
贺父走后,贺建国像毛头小子一样,满脸兴奋,趴在床头盯着襁褓里正酣睡的婴儿。
齐淑芳喝完红糖水,过一会平躺在床上,侧头看着他和孩子,“你说孩子这么丑,像谁啊?林医生说像我,我看不像,我哪有这么丑。”
“不丑,不丑!谁说我儿子丑了?我看俊得很。”贺建国伸出食指虚点着婴儿的脸型、鼻子和嘴巴,“林医生说得没错,像你,就是像你。你看这小鼻子小嘴,多像你啊!脸型也像你,这闭目酣睡的样子和你一模一样。”
齐淑芳仔细看了看,还是不觉得像自己。
贺建国则一个劲地夸自己儿子长得好看,一定是个俊小伙儿。
“淑芳,你说咱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
“你还没想啊?我记得几个月前你就开始想名字了。”只要不叫荣华富贵,什么名字都可以,当然,一定得给儿子起个好听寓意又好的名字。
贺建国想了想,“小孩子刚生下来最好不要起名字。”
齐淑芳一愣:“有什么讲究吗?”
“免得被叫魂!大哥家和二哥家的几个孩子都是满月后才起大名。”
齐淑芳却道:“咱们不一样。大嫂和二嫂都是在乡下生的,没进医院,用不着开出生证明,咱们的孩子需要呀!医院开出生证明的时候咱们儿子没名字怎么办?咱儿子的户口、口粮和奶粉可都得靠出生证。”她都打听清楚了。
“看我这猪脑袋,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了。”贺建国一拍脑袋。
“你好好想想吧,争取在开出生证明之前确定下来。”
贺建国从挎包里掏出本子,拿着钢笔写写画画,列了大概十几个名字,都是在妻子怀孕后想出来的,因为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所以没定下来。
齐淑芳看了一遍,“也得争取爹的意见吧?”
“那是肯定的。”
贺父送红糖小米粥过来时,夫妻俩立即据实以告。
“小名就叫七斤,生下来七斤,铁定壮实!”贺父早就想好了,见儿子媳妇这么尊重自己,毫不客气地定下孙子的小名,“大名你们自己取吧。虽然现在搞啥新风俗,破掉旧风俗,但是咱们老贺家还是遵从祖宗们拟定的辈分,道字辈。”
也是哦,无论是大哥家的荣华富贵,还是二哥家的日月星,中间都带着辈分字,难怪贺建国本子上写的名字都带着道字。
喝完小米粥,两口子一阵讨论,定下“贺道元”这个名字。
元,首也。
他们家的第一个孩子,以元为首。
“贺道元?挺好,挺好。”贺父念了几遍,觉得十分顺耳,满脸皱纹舒展开,“我的小七斤哟,你以后就叫贺道元啦!”
一家人其乐融融,直到护士进来。
贺建国赶紧请教怎么抱孩子,怎么照料孩子等,第一次当爹妈,什么都得从头学。
“来来来,你这个手托着孩子的屁股,那个手托着孩子的后脖。慢慢的,慢慢的。抱孩子时一定得记住托着孩子的头。”护士麻利地抱起襁褓,给二人示范一下,然后放到贺建国的怀里,吓得贺建国半天都不敢动,托着孩子的手臂十分僵硬。
护士觉得好笑,说了几遍,贺建国才慢慢放松。
他本来就很聪明,学得又很用心,很快就掌握了抱孩子的诀窍,一脸傻笑。
教完,护士准备离开,“你们别忘去开出生证明。”
“哦哦哦!”贺建国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回枕畔,先去办出生证明。
生产的过程十分顺利,也没有出现什么后遗症,更无贫血等症状,齐淑芳休息一个小时后,林医生就叫他们办理出院手续。
自始至终,齐淑芳就没有花一毛钱。
铁路医院属于铁路部门的,凡是铁路职工来看病,都不需要钱。
听说要出院,贺父立即拉来自己特地拉进城的平板车,清扫干净,铺着棉被,齐淑芳头上戴着帽子,贺建国扶她躺到平板车上,又盖上一幅薄被,怕吹到风。贺父抱孩子的动作非常熟练,他怀抱罩着棉披风的孙子,步行跟在贺建国拉着的平板车畔。
贺家距离铁路医院不远,很快就到家了。
齐淑芳躺到卧室的大床上,婴儿就在她身边,门外的贺父和贺建国齐齐舒了一口气。
眼看着天就黑了,贺建国请老父休息,自己去做饭。
贺父哪有时间休息,拿着手电筒去清点东西,他这次过来,把齐淑芳养的几只老母鸡都给带来了,关在鸡笼里,王春玲和张翠花托他把攒的鸡蛋捎给齐淑芳,连同自己攒的一共有六十个,小儿子家里还有他们攒的一百多个。
有感于齐淑芳平时对自己家很大方,张翠花逮了四只鸡,王春玲不甘示弱,肉痛不已地也给了四只,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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