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的女孩,抱在怀里,居然是那么的轻柔,像是一块水嫩到不行的豆腐,稍稍一碰就怕会坏,很难想像就是这么一个少女,邪名震动整个大地,光是金山一役,毒杀的敌我人数相加,就是几十万笔血债……
世人大多不知,一代毒霸的真面目,竟然是这么一个年轻娇俏的少女……
“……嘿……嘿嘿,想不到,最后是和你死在一起……我本来,还以为自己会活很久,活到没朋友呢……”
红发的少女,眼中出现水气,“也好……能和你死在一起,也好……如果非得和谁埋骨一处,起码你不是个差劲的选择。”
巨汉无言以对,小心翼翼地捧护着怀里的少女,像捧着易碎的鲜花,只有他知道,要让她说出这种话,是多困难的一件事。
大名鼎鼎的毒霸,平日的形象,何止是毒蛇,根本就是一口吞牛的毒蟒等级,从不表露真实感受,要看她真情流露,这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如果可以,自己很想告诉她,自己不想和她死在这里,不想看着她死,哪怕自己死了,都希望她活下去,可在这种时候,多余的话对她似乎都是侮辱……
“阿山!”
少女一拳捶在巨汉胸口,紧绷的情感线,在这一刻崩断,连同奔流的泪水与哭泣而倾泻。
“我们……就这么完蛋了吗?我不甘心!好不甘心啊!”
一拳一拳捶过来,红发的少女涕泪纵横,破例地嚎啕痛哭,像个小女孩一样流泪。
“为什么……仗不是都打赢了吗?有那么多人被我们救了,为什么结果会这样?打从一开始……我们就只是被利用的吗?我……我好恨啊……”
少女的崩溃痛哭,巨汉不知道怎么安慰,在心里,他也有同样的痛与恨,不知可以向谁说。
那个晚上的画面,还清晰在目……
当时,碎星者只是个刚想出来的名字,计画还没开始实现,所谓的初始成员,不过寥寥数名,却在那个人的鼓吹下,对着营火、月色,乘着酒意,一起举杯,喊着约定的誓言。
……抛颅洒血,平定乱世!
……生要能快意,死要能尽欢!
那一幕,清晰得仿佛在眼前,就连那澎湃的情感,都还在胸中跃动,却很难想像,居然从一开始就是谎言……
天上,慢慢出现了飞行船的形影,以氢气球为漂浮动力,如圆梭的外型,人员和武器都在底下,虽然还装载不了太多,却能够凌空发射弩炮,本身飞行速度也不慢,是非常强大的军武。
也不光只是船坚炮利,从那些飞行船上,散发出高手的气息,高级剑师……
甚至可能是大剑师,还有神射手、魔剑士,甚至还有一些非人者的气息,来的新一波敌人,确实是下足了本,誓要置己方于死地的。
在这种荒芜沙漠中,一望无际,居高临下,什么也看得清清楚楚,上面的奴隶商人与猎头者顺着沿途战斗痕迹,很快发现这边的两人,大呼小叫,开始摩拳擦掌,预备启战,那些恶意……这边的两个人都能感受得到。
“……我……不想让你死……”
如岩石碰撞,他一字一字发出咆哮似的声音。
“我们……要一起活下去,代替所有弟兄们去活,今天,我不会让你死,你要振作,而只要今天我们死不去……”
巨汉握住少女的手指,像立誓一样道:“我和你,会重组碎星,用那些人的血与肉,偿还我们的遭遇!”
这并不是他平常会说的话,虽然名列碎星者四武神之首,但他的杀性不重,早期更以不杀为口号,用人命来泄愤、抵怨,是他曾最憎恶、不齿的行为。
但现在,这话他说出口了……在他怀中,少女一度黯淡下去的眼神,重新燃亮起来,灿然若星!
六艘飞行船,在空中环绕着包围过来,上头的弩炮、大量箭矢,都对准了这边,所有人马掌心冒汗,蓄势待攻。
“葆丽妲、山陆陵,今天是你们两大魔头恶贯满盈之日,如果不速速说出宝藏的……”
犹在喊话,底下传来一声怒雷霹雳,如千龙齐啸,震动大地的爆音,将上方的喊话全给压下。
沙尘犹如龙卷狂暴,被一股大力掀扬,铺天盖地而来,就在黄沙弥漫之间,一个无比伟岸、巨硕的狂霸身躯,跃上半空,挥着他的巨拳,仿佛撞向城门的攻城战槌,迎往漫天落下的箭雨。
封神之后,已堪为大地当前的顶级战力之一,巨汉一跃就是数十米高,虽然仍构不着飞行船的高度,可是射过来的炮弩,让他有所借力,凌空翻身,在上头一蹬,借力又跃几十米,破城重拳挥出,直接就打在一艘飞行船的尾舵上。
尾舵粉碎,巨拳贯入,飞行船在半空中炸成一团烈焰,乘者无一幸免,如果一直维持这破坏力,真有可能像先前几仗一样,扫灭整团追兵,只是……连日累积在身上的伤,太重了。
曾是万刃不破的刚躯,此刻难比从前,被弩炮给打穿,也被连片的弩箭钉上一片又一片,几乎成了血淋淋的箭猪,但无论是怎样的重创,向天嘶吼的狂啸从未停止过。
……生要能快意,死要能尽欢!
……仿佛回到许久之前,齐心组团,举杯高呼的那个深夜。
帝国历武威元年九月八日,百族大战中最恶名昭彰的碎星者兵团,最后的残党,于万里沙海中被歼灭。
斯役,碎星团四武神中的“毁天霸皇”山陆陵、“金山毒霸”葆丽妲,濒死反扑,会战各路追捕者,击杀高手无数,震动全国,然最终伏诛于黄沙中,绝世凶名,伴随碎星团的传说,自此湮灭。
清除了毒瘤,百姓迎向安居乐业的未来,新生的帝国,展开崭新的一页……
对极少数人而言。
沙海中的大战,随着战斗结束而沉寂下来,一度掀起的狂沙暴,即使在百余里外,也清晰可见。
“……来迟了。”
十几道骑影,在战场的百余里外停住,没有过去参与那场已完结的死战,十几个人都携带兵器,个个表情沉重、扼腕,为首的中年人更是慨叹。
“……真是可惜了,当初大家也是一起冲锋陷阵,并肩作战过的……怎么一下子说变就变了呢?”
中年人叹道:“虽然他们几乎都是罪犯出身,但这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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