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贞不惧与“唐家人”对簿公堂,“唐家人”却没胆子跑去京兆府告状。
在唐元贞有意放水、王怀淑偷偷帮忙的情况下,住在客舍的那群人中有一个悄悄溜出了王家。
“阿绣,你真的没有看错?你确定那时唐元贞已经断气了?”唐绩,唐绣的堂哥急切的问道。
“我、我看到的是唐、唐太府勒住了唐元贞的脖子。”唐绣底气不足的说道。
她口中的唐太府便是唐元贞的父亲唐复礼,因唐复礼曾经做过太府寺卿,世人便称他“唐太府”。
“哎呀,谁问你这个了,我问的是,你能不能确定那个时候的唐元贞已经死了?!”
唐绩好不容易从王家逃出来,满头的大汗都来不及擦,便急吼吼的向唐绣再三确认。
“我、我,”唐绣被堂兄逼问的眼圈都红了,嗫嚅道:“那时我太害怕了,阿兄,你不知道,那天乱兵已经闯进了二门,见了人就喊打喊杀的,满院子都是丫鬟婆子的惨叫声、呼救声。书房里,唐太府又煞神般要掐死自己的亲生女儿,我——”
当时唐绣吓得腿都软了,逃命还来不及,哪里有闲工夫去确认唐元贞是否断气?
“唉~,”唐绩长长的叹了口气,“阿翁怕的就是这个啊。”
唐绩的祖父与唐复礼的父祖是五服的堂兄弟,在那一辈上,他们家还能跟嫡支攀上关系。
但到了唐绩父亲这一辈,关系就淡了许多。再往后,两家便只是同一个祖宗的族人,唐绩这一支再也不好以唐氏亲族自居了。
十几年前的那场战火,唐氏嫡支折损殆尽,唐绩一家在诸多仅存的旁支中,算是与嫡支血缘关系最近的。
如果唐绩他们能够证实唐元贞是西贝货,那么他们便有可能夺回唐氏族谱,自此后成为唐家的嫡支!
旁支重回嫡脉,这是多大的诱惑。尤其是似唐氏这种几百年的豪门望族?!
所以,哪怕有一丁点儿的可能,唐绩的家人们也不愿放弃。
在看到唐绣在家书中随便写的那句话后,唐家人便急火火的赶到了京城,草草的跟唐绣落实了一遍,就找上了王家。
唐家人想得简单,以为自家抓到了唐元贞的把柄,在众人前稍加逼迫,唐元贞一心虚,没准儿就认了下来。
就算不能夺回唐家的族谱,能让唐元贞承认,继而在兰陵老家拥有一席之地也是好的呀。
但,等他们到了王家,却发现,人家根本没把他们当回事。
先是在客舍被凉了二十多天,接着又有丫鬟探头探脑的打探消息,还拐着弯儿的暗示他们去京兆府告官。
唐家人不知道这是王怀淑的手笔,只当是唐元贞故意为之。
这下子,唐家人愈发忐忑起来。
终于等到看守不是那么严密,唐绩这才逃跑出来找堂妹再核实一遍。
只要确定当年唐元贞确实已经死了,唐家人才有底气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不管是和唐元贞谈判,还是去京兆府,唐绣的证词至关重要!
可是看到唐绣吞吞吐吐的样子,唐绩火热的心凉了一大半。
“阿兄,我虽然不能确定唐元贞到底死没死,可有一点可以肯定啊,当时我逃出去的时候,书房已经烧了起来,房梁塌了,四周一片大火,根本就逃无可逃啊。”
唐绣见唐绩失魂落魄的模样有些不忍,极力回想着。
唐绩摆摆手,“没用的,旁人只会觉得唐元贞有福,所以才能死里逃生。”
罢罢罢,这次进京,只能无功而返了。
所谓的“唐家人”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白让王怀淑上蹿下跳的折腾了一把。
不过唐元贞却是收获不小,终于知道了隐藏在后院的敌人。
……
“王家真真是没有规矩,以前我还当二郎君是个明白人,不成想,他竟也糊涂至此。”
日月星辰斗转,春夏秋冬变化,唯一不变的是阿姜的八卦属性。
时间已近腊月,七个月大的唐宓活泼的在榻上爬来爬去,耳朵依然立着,尽情听乳母和小丫鬟八卦。
“可不是,一句话就让成家立业的儿子换了父母,这般随意,他们真当宗法是儿戏?”
阿陈往炭盆里添了一些炭,撇着嘴说道:“二夫人为了这事,足足‘病’了小半年,二郎君却只顾孝顺,全然忘了妻子和儿女。”
“唉,你且看着吧,咱们二房有了大郎这么一位‘庶长子’,以后还不定怎么‘热闹’呢。”
阿姜一边看着唐宓,一边担忧的说道。
“说的就是啊,过去那位还只是堂房嫂子,现在好了,直接成了咱们二娘的‘亲’大嫂,日后她少不了要来麻烦二娘。”
提起小万氏,阿陈就一肚子埋怨,“你还记得吧,前些日子还没有正式改族谱呢,她就颠颠的跑来看房子。哼,她哪里是看房子啊,分明就是惦记咱们二娘房里的摆设。”
阿陈越说越气,“我呸,西园的一应陈设都是二娘的陪嫁,她却只当是公中的财物,还想着照着西园的模样也要一份,她哪来这么大的脸?”
唐宓穿着薄薄的小袄小裤,艰难的扶着墙站起来,小脚晃啊晃,试图迈出她人生的第一步。
只是,唐宓有心,奈何小腿儿太软,刚抬起小脚,就啪叽一下摔倒了。
幸好榻上铺着厚厚的棉被,唐宓一头栽进了被子里,只留两只胖乎乎的小脚丫在外面扑棱。
阿姜赶忙把唐宓抱起来,嘴里说着:“哎呀我的小祖宗,千万小心啊。”
唐宓抿着嘴儿,用力挥舞胳膊把阿姜挥开。
阿姜无法,只得张着手立在榻边,随时准备“救援”。
唐宓吭哧吭哧的爬起来,扶着墙站好,呼呼喘匀了气,抬起小脚,迈——
啪叽~摔!
接下来,阿姜和阿陈也不八卦了,眼睁睁看着唐宓重复着一系列的动作:
抬腿,迈~~
啪叽~,摔!
抬腿,迈~~
啪叽~,摔!
如此N遍,唐宓终于火了,趴在被子堆里,握紧小拳头用力捶着:妈蛋,劳资想走路乍就那么难?
阿姜忍着笑,轻声安抚:“小三娘,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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