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挽回,齐明对他都只是君臣之间的距离,不愿意再亲近。
虽然她也和以前一样,将在背地里跟他提意见,但全都变成了书信,不再是面对面地交谈。
连书信中的语气也恭敬到让人跳不出毛病。
终于有一次,他带着桂花酿到右相府,极力说服她和自己喝一场。
她犹豫一阵,答应了。
两人谁也不说话,倒了酒就喝,直到微醺。
月白脸微烫,看向脸微红,眼神迷离的齐明,问道:“月儿,为什么你要这么疏远我?我们真的没有机会了吗?我真的,很想很想娶你为妻……”
他的声音原本就温润,喝了酒之后带着一丝丝醉意,又压低的嗓音,听在齐明耳中该死的性感。
齐明定定地看着他,良久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皇上,你醉了,臣让人送你回宫吧。”
语气依旧恭敬中带着疏离。
秋夜的风很凉,一吹,就让月白的酒醒了大半,那一阵风吹进了他的心里,冷彻心扉。
“朕知道了。”
这次喝酒后,他收到的第一封齐明给他的信,一打开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纸皱了,那是水渍……
是喝茶的时候不小心,还是……泪水?
水渍不止一点,几乎布满了整张纸,落款也有些歪歪扭扭。
光看着着一张皱巴巴的纸,他就能想象到她写信时是什么样子,一定很痛苦。
这样的认知让月白又心疼又庆幸。
她还是对他有感情的,只是忍着而已。
政事变得繁忙起来,边境不断有战争发生,他忙得焦头烂额,连好好和齐明说一次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齐明倒是让人带了许多信件,上面的建议依旧很实用,信纸上皱巴的地方越来越少了。
等到边境的战争终于告一段落,月白总算是有机会找齐明谈一谈了。
可就是这一次,让齐明和月白之间的联系断得只剩下了一丝。
他们因为林斓发生了争执。
争执间,齐明踩到了一颗石子,摔倒了。
她失忆了,失去了和月白之间亲密的记忆,失忆后的齐明完全变成了一个忠诚的臣子,也没有再写过信给月白。
月白绝望了,为什么老天这么捉弄他?
绝望之下,他发现齐明变了,她和季天阳的关系变得暧昧。
他知道那些世家公子之间都在传,季天阳是断袖,喜欢的是右相齐明。
这个消息让也月白很震惊,让他从来没有过地慌乱。
齐明不记得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了,她又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子,会不会真的被那个长相俊美的季天阳用花言巧语给骗了?
着急之下,月白不顾齐明的想法,开始试探,试图将他们的关系变回之前那样。
如果不能……也至少要……暧昧。
可是这一次,齐明也没有让他得逞,几乎是他一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她就跑了。
跑了……
被刺客放暗箭伤到的时候,他心里是兴奋的。
他受了伤,她肯定会伤心过来看他。
肯定会。
她确实来了,可他又被刺客刺杀了。
这一次,他没能看见她,没能睁开眼睛。
她在千里之外的战场。
他的魂魄从身体里飘了出来,往战场的方向飘。
大概是没有了身体的束缚,他用了两天随着风飘到了战场。
他终于看见了她,她仿佛不是一个文臣,文韬武略,有勇有谋,显得十分自信。
后来,他的死讯也传到了。
她吐血了,晕了。
她暂代了皇帝的位置,这真好,他这个皇帝本来就是靠她撑起来的。
后来她打了胜仗,杀了季能,可他却无法去拥抱她。
再后来,他被一个墨衣男子发现了,没有回过神来就晕了过去。
醒来时,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他的月儿在房里,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他伸出手,终于碰到了她。
“月儿……”
月白子嗣,也没有兄弟叔伯,齐明在众人的拥护下成了真的皇帝,也恢复了真名,有史以来第一个女皇帝。
王朝在齐明月的统治下,百姓安居乐业,说起皇帝都是一片称赞之声。
齐明月这辈子除了政事上的有为,还有她与皇夫之间的爱情故事被人赞颂。
她当了皇帝,却只有一个皇夫,与王夫育有一个孩子。
这个皇夫十分低调,从来没有出现过在众人面前,但每个人都知道他们很恩爱。
齐明月从来不舍得皇夫受苦,就算是大臣说了几句皇夫的不是,她也会立刻反驳,然后扣那个大臣的俸禄。
自此朝上没有人再敢评论皇夫的是非,连“选秀”都没有人敢提及。
齐明月这个皇帝做得很成功,被成为皇帝的典范。
她百年归老后,葬到了随意修建的陵墓里。
下葬那天,陵墓外面来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身上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
众人纷纷让开身子,老人从中走到了棺材旁。
棺材打得很大,就算是两个人也很宽敞。
这是月白特地吩咐的,他打开尚未钉上钉子的棺材板,伸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张同样不再年轻的面庞,然后抬脚,跨入棺中,慢慢躺平。
棺材盖子被盖上,敲钉子的声音透过棺材传入月白耳中。
他搂住齐明月,在她耳边轻声道:“月儿别怕,等等我,我这就下来陪你,就像我们这几十年一样好不好?”
没有回音。
棺材被放到陵墓里,旁边摆放着众多皇上和皇夫之前使用过的碗筷,家具,一点也不像是陵墓,反而像是温馨的家。
陵墓被土填满,埋葬了千古女帝,成全了一对痴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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