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碗水,楚容抱着肚子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刚吃了鸟蛋和烤红薯,小肚子鼓鼓囊囊,楚容对于午饭根本吃不下去,便没有吃。
美美睡了一觉,楚容精神熠熠的看着楚云绣花。
楚云瞥了眼楚容宠溺一笑,“若是小妹可以帮姐分线就太好了!”
楚容眨了眨眼,道,“怎么分?”好吃懒做了好几天,楚容有些乏味了。
楚云笑,“过来,我教你!”
楚容应声爬了过去。
楚云从针线篓子取出各色丝线,对着绣花图纸一字一句轻声细语,楚容聚精会神听着,小手摸了摸不算光滑的丝线。
两人一说一听,一坐一趴,一低头一昂首。
等楚容将杂乱的丝线一一分开,太阳已经西斜,美丽的霞光在天边织造绚烂红锦,棉柔微光照进窗棂,美得像一副画卷。
楚容伸伸懒腰,动了动微微僵硬的四肢。
这时,楚长河走了进来。
结束一天做活,楚长河闲来无事,正好母亲使人打半斤酒给父亲解馋,便顺手接了过来。
楚长河大手一伸,一把将楚容抱在怀里,给了响亮一吻,蹭了蹭楚容细嫩的小脸,道,“五丫啊,爹爹带你去村里杂货铺走走!”
楚容顶着发红的脸,眉宇间几分羞愤。
楚云也红了脸,她已经八岁,娘一直在教她男女有别之事,哪怕亲爹,亲哥哥,亲弟弟,都有顾忌,以前和哥哥、爹爹亲密无间的日子已经成为过去。
楚长河哈哈大笑,嘱咐楚云适时休息,千万别伤了眼睛,便抱了楚容转身就走。
村里的杂货铺位于村口,铺子不大,售卖的东西却不少,小到针线种子,大到牛车粮食,还接受预订,价格比镇上便宜不少,又方便村民,掌柜是香山村村民,口碑一直不错,不止对本村售卖,还有邻近几个村庄。一些老人家喜欢拿了拐杖,慢慢踱步到此地闲谈叙话,碰上认识的人也拦下来说两句。
若说小水溏是女人的聚集地,杂货铺就是男人的闲话区。
楚容怀抱酒坛子被楚长河抱在怀里,路上遇上的人都打了招呼,好在她年纪小,不认识人也没人在意,跟着楚长河说就行了。
“楚二娃子来了,呦,抱着的是谁啊?看着脸生啊?小娃娃,你是哪家的孩子?”还没到杂货铺,远远传来沧桑的声音。
楚容抬眼看去,老爷子七老八十,头上白发稀疏,一脸褶子,老眼眯起来,露出一口缺了门牙的黄牙。身躯十分消瘦,细棉长衫挂在身上。远远看着就像一副活着的骷髅架子。身侧放了一把红木拐杖,并不精致,却打磨得十分圆滑,想来是自己做的。
石凳过去还有十几个带了拐杖的老头儿,有面慈和善的,有刻薄凌厉的,也有冷漠高傲的。
“八太爷爷!我带了我家五丫来打壶酒!”楚长河大嗓门喊道,声音叫平常拔高了几分,脚下步子加快,低头轻声道,“五丫,乖,问老祖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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