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毕懋康与茅元仪相助,朱杰还不罢休,督促毕懋康当下写了书信,请代为招揽张继孟等弟子前来南京,朱杰下了狠心,是要一定要将天下人才一网打尽的。、
回到了吏部衙门,天色已经要堪堪黑下来了,查栓早已经在府中等候了。
“大人,这是南京十四卫各营送来的花名册与军械、物资账册,请大人过目!”
查栓指着书案上堆积成山的书册说道。
十四个卫的资料,单单是花名册就是厚厚的一摞,至于军中物资的统计账册,那就更多了。
朱杰揉揉太阳穴,这件事情可是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下手才行!
朱杰一本本的翻看着,军中物资的账册也就那样了,不管是军械还是火器,军中缺少的太厉害了,接下来就放开了造吧,这下有的兵仗局与火器局忙得了。
金吾前卫兵力编制六千一百人,在编四千七百百人……
金吾后卫兵力编制六千一百人,在编兵力四千五百人;金吾左卫兵力编制六千一百人,在编兵力四千五百五十人;羽林左卫兵力编制六千人,在编兵力四千六百人……
朱杰一本本的翻看着,心头不断的盘算着,按照钟岳说的,南京十四卫兵力以羽林前卫跟羽林后卫最为雄厚,也不过四千人出头的,其他的各卫,基本上没有突破四千人的,有的甚至不足三千人,这些指挥使指挥同知知道兵力太少了,一来丢面子,二来兵力缺编太多,解释起来可是麻烦的很,只能多报一些了,起码像那么回事,这年头,所有的卫所兵力都没有满编的,甚至有的卫所兵力都已经不足满编时的三分之一了,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事情。
不过,兵力不足,可是当官的却没有减少啊,只是千户可能手下不过四五百人,百户手下不过五六十人而已,缺编引起的空余出来的军饷全部都落入了私人的腰包,绝对没有人傻到向朝廷申报时一五一十的报告自己兵力不足额定兵力的一半的,那样的话,朝廷怪罪下来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百年以降,大明卫所的官军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战斗力,都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货色,得过且过,更要命的是,现在有的甚至连钟都已经不撞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这群混蛋,还是不给我老老实实的报上真实的数据来!”
良久,朱杰狠狠的一拳捶在了书案上!
查栓苦笑道:“大人,他们敢说实话?你现在已经成了他们心中头一号的杀神了!让你知道他们这些年来中饱私囊这么多年,您还不将他们多了肉馅包饺子?即便是这样的数据,想必都是他们在试探您的反应呢!”
朱杰点点头,查栓说的不错,这是投石问路啊,端的是进可攻,退可守,如果自己怪罪,那他们就说朝廷军饷拨付不足,没办法养活满编的兵力;如果自己不怪罪,他们照样还是有利可图。
“查栓,牧风,你们两个说说,现在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朱杰问道。
“要我说,那就全力整顿,不破不立,将南京十四卫彻底打乱了,该裁汰的裁汰,该革除的革除,反正是一步到位,特别是军中的将领,更是不能留着尸位素餐的饭桶,不然的话,整顿跟不整顿没有什么区别!”
秦牧风狠声道,别看秦牧风长得小白脸的模样,端的是心狠手辣。
一旁的查栓摇头道:“牧风,这样虽然干脆,但是将所有的将领都给革除了,这南京十四卫如何管理?哪里去找这么多的将领去填窟窿?”
秦牧风答道:“怕什么?咱们可是带来了不少的天威军精锐呢,全部充入南京十四卫,足以保证对南京十四卫的控制了!”
“姥姥!”
查栓翻翻白眼气道:“你说的倒是简单!将天威军精锐全部充入南京十四卫,只怕咱们用不了多久,皇上一道圣旨下来,大人就又得挪地方了,不要忘了,咱们是怎么被赶出天威军的!这些朝中可是有无数双眼睛在时刻盯着咱们呢,一旦大人用天威军的心腹精锐再次将南京十四卫给控制了,只怕弹劾的奏章又要满天飞了!”
秦牧风神色一滞,查栓说的一点没错,这些狗曰的狗官们不会别的就会给人暗地里使绊子啊,就见不得大人过得好!
甚至朱杰都是心头一震,查栓所说的也正是自己最担心的,别到时候搞了一半,皇上再次一道圣旨下来,自己可是彻底白费心机了。
可是,如果不这样整顿,单单是南京十四卫这个烂摊子,绝对是扶不起来的!
“李岩兄,你说呢?”
朱杰看向了角落里正在翻看其他账册的李岩,开口问道。
李岩怔了一下,沉声道:“大人,我只问您一句,难道您不用天威军的将士控制南京十四卫,就可以保证朝廷上的人不出幺蛾子吗?难道您不用天威军的将士控制南京十四卫,就可以保证皇上将南京的军权,一直交在您的手里吗?”
呃……
朱杰心头狠狠抽搐了一下,保证?自己特么的拿什么保证,自己原来可是信心满满的想要将天威军重新整合,然后一口气吞掉张献忠呢,没有想到,皇上还是没有顶住朝臣们的压力,最后让步了……
这一次呢?这一次只怕非但是京师的臣子们会闹事,只怕南京城的这些勋贵与臣子们同样会把奏章一封封的递到皇上的面前啊,这一次皇上就能够顶住?够呛啊,够呛!
“李岩兄,您的意思是?”
李岩淡淡答道:“大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既然您保证不了,那就不要管那么多了,将天威军的将士全部充入南京十四卫,所有的要害位置全部控制住了,即便是皇上的旨意下来了,短时间内,别人也无法动摇您对南京十四卫的实际控制权,上上下下都要听您的指挥!这个年头,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君不见那个祖大寿当年多么的桀骜不驯,皇上照样拿他没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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