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捻髯微笑不语。小青拉着小红,赶紧去准备茶水。
“公子可是记起什么来了?”陈老先生指着那张《东洲舆图》,两眼充满了期待。
欧阳南关回过神来,感觉这位老先生似乎动机不纯,这张地图就是故意给自己看的。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他就心里发虚,赶紧学着电视剧里的情节,闭上眼睛痛苦地表情挣扎了一下,含糊其辞地对付了一句:“有点乱,有点乱。”
见他表情痛苦,陈老先生倒是吃了一惊,赶忙请他坐下,让小红和小青赶快上茶。然后,陈老先生就聊起了自己的情况。欧阳南关这才知道,这位老先生叫陈林东,字宗周,今年已经六十三岁了,东洲金山人士,属于当年天朝发配到殖民地的“士绅罪民”之后。说起来很有意思,东洲殖民地的发展,早期基本上就靠抄家流放。天朝黄太祖对儒家士绅的态度是相当恶劣的,没事就带兵出巡,以绘制军用地图为籍口,强行对各地进行“地形测量”,顺手就完成了曾让各个朝代都头痛不已的丈田查丁之事。陈老先生的家族是江南大户,在天朝十七年的一个春天,突然就被从天而降的重兵包围,带队官员宣布查实陈家瞒报田亩和人丁——这本是几千年来已成惯例的潜规则,属于欺君大罪,判抄家流放,举族迁东洲。直到这时陈家族长才知道,朝廷每年让各地士绅自报田亩人丁,核定税额时,就已经准备钓鱼了。不过,两百年下来,陈家不仅顽强地生存了下来,现在又发展成金山的大户了,其儒家家学也世代传承了下来,在东洲颇有名气。
“公子是否还记得家侄,就是你的座师?”陈老先生拐弯抹角了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图穷匕现,两眼盯着欧阳南关熠熠闪光。
一看对方的眼神,欧阳南关就觉得有点不妙,“我的座师?”
“不错,就是家侄陈臻,表字近南。公子的中学座师。”
又是一道无声惊雷,自九天落下,劈得欧阳南关连手中的茶杯都摔落在地,“啪”地一声,滚烫的茶水四溅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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